“谢堇宸，你走吧，这件事，我是不会松口的。”萧晓牧哭了一会儿，站起身抹了抹眼泪。
“晓牧，如果可以，我想把晓帆送到美国，那里没有人认识……”
“谢堇宸你够了！”每一个字对萧晓牧来说，都是残忍。
“你当真是好哥哥，为了谢瑶无所不用其极。”萧晓牧讽刺地说，“不过也对，她才是你的家人，就像晓帆是我的亲人一样，她如果不好，我会拼尽全力让那些不让她好过的人，比她痛苦一百倍一千倍！”
“……”
“你这样能改变什么？现在对晓帆来说最重要的是治疗，羽墨在美国认识更好的心理医生……”
“这都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谢堇宸能一手遮天，别人就都没有办法了。”萧晓牧真的是，感觉到心里无尽的荒凉在蔓延，“谢堇宸……你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她的青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已经结束。而后面，青年，中年，等待她的都是噩梦般的存在。我没有那种遭遇，不能体会到那种痛苦，我也想替她疼，可是痛苦哪有那么好转移的？我每天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鼓励晓帆，我每次都告诉她，以后有妈妈和姐姐陪着她，她不会孤单，人生的路那么长，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污点而失掉全部的美好。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啊……”
萧晓牧扶着窗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能体会到晓帆此刻心里的挣扎！连我自己都明白，这些话，不过是说给我们这些幸运的人听的，说了，心安理得，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晓帆的伤害能挽回吗！你告诉我！我是她姐姐，我现在能做的，除了让她看到欺负她的人也去受欺负，我还能帮她做什么！”
“对不起……”
“你是替谢瑶道歉吗？”
“这次是瑶瑶做得不对。”
“所以你就要替她说对不起是吗？”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补偿晓帆。”
萧晓牧听到后用力摇摇头。
她要的不是补偿，就算补偿了，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萧晓帆不会是那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她也不会是那个在感情面前百战不殆的萧晓牧。
可是她更不想听的是，这个男人又凭什么替谢瑶来说抱歉，有什么立场来说？
萧晓牧的目光变得更加尖锐。
“对于我来说，如果谢瑶能去坐牢，就是对我和晓帆最大的补偿。”
“如果我用m.f的股权来换呢？”
萧晓牧瞳孔一缩，险些咬了舌头。
“谢堇宸，你还要不要脸，那本来就是萧家的东西，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
“不是威胁，晓牧。”私情无法说通，只好用公事来压迫。
就算他是脑子进水好了，谢家对她有恩，他不可能看着谢瑶去坐牢，也不可能让父母为了这件事情心力交瘁。
“只是各自拿到各自想达到的东西，我想救瑶瑶，而萧董事长，也一定会觉得这比股份放在我手上很不安心吧。”
“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你把.x送给我都没用，这次我一定要谢瑶付出代价！”
谢瑶到底对他有多重要，需要他用股份来换？
“晓牧，不要让大家都太难堪。”
“谢堇宸，说这句话之前，你先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我，说爱我，是你的爱太微弱还是我自己反应迟钝，我竟然感觉不到。之前我问过你吧，如果我和景立同时出事你会救谁，你还说我是庸俗的人……我想，是人，都不能免俗。你的答案我已经很清楚了，原本我还想问你，如果我和谢瑶同时落水你会救谁，可是不用了……无论是谢瑶还是景立，在你的心目中，都举足轻重，而我，连我的立足之地都找不到。”
“晓牧，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你不了解，谢家对我……”
“你别跟我提你那段牵扯不清的亲情，你总有理由，谢瑶是亲情，景立是愧疚，那我呢？”
“晓牧……”
谢堇宸看到萧晓牧眼中的波动，好像她随时可能倒下，他想过去扶她，可是他稍一动，萧晓牧就会往后退，后背已经抵上窗框。
“是爱情吗？可是在谢堇宸的世界里，爱情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晓牧，不是你想的那样。”
父母的希望全都在他身上，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他明白，他这辈子可能都是欠谢家的，如果还不清，他就永远没有自我。
“随便怎么样吧。如果你今天来，想劝服我，或者是想用什么条件逼我妥协，没用，你可以回去了。”
“晓牧，我们……”
“现在是上班时间！虽然不像.x一天能接到上亿元的单子，也是很忙，弄砸了多少员工可就没有饭吃了。”
谢堇宸没有回话，手插在裤兜里，摸到了那支药膏。
是luna在美国的老师给她的，每次头晕的时候擦在太阳穴上就会有很好的醒神效果。
捏了两下，最终把手抽了出来，深邃的眸子看了萧晓牧几秒，走了出去。
一看到谢堇宸出来，坐在门口沙发上喝水的谢母赶紧放下茶杯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小宸，那个贱女人肯定听你的话吧？”
“……”面对谢母满怀期待的眸子，谢堇宸的脸却是阴沉的。
“怎么，她不听你的！这还得了！连小姑子都算计的女人，这种女人怎么能让她进门！”谢母跳脚了。
“现在想到牧牧是谢堇宸的女朋友了？不过也无所谓，他们已经分手了！”林御时站在旁边补了一句，特别咬中了“分手”两个字，盯着谢堇宸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林御时轻哼了一声走近萧晓牧的办公室，谢母气不过还要往里冲。
“妈！别闹了！我们先回去！”
“那个萧晓牧凭什么在你面前这么嚣张啊！”
“没有凭什么！妈，如果你再闹，她真的会叫保安上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