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
“这样下去不行……”萧晓牧跑动的时候不忘四处瞧，在不远处忘到一个拱形桥。
“我们先到那里！”
萧晓牧看后面的人还没有追上来，拉着女孩跑到了桥身地下。
“就这里先等会儿吧，等他们走了再说。”
这里大概是有乞丐过夜的，有一堆发臭的棉被。
可是顾不了那么多，女孩的身上都已经发冰了。
“你先把这个盖上，都这个关头也别想着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萧晓牧把被子摊到女孩的腿上，看到她掉了一只鞋子，又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裹上她的脚。
萧晓牧早就体会到摆架子绝对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尤其是碰到凉野那一类人的时候，他们简直就是变态，什么见鬼的事情都敢让你做。
“你干什么？”女孩看到萧晓牧把那些烂衣服都撕破了。
“先给你止血啊，血流多了会晕过去的，你先把毛衣脱掉。”
“……”女孩拉着被子，瑟缩着摇摇头。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
“哎呀，这种生死关头你还害什么羞啊，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不……”女孩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萧晓牧觉得交流得挺累的，不是说话不顺溜就是只说可怜吧唧的一两个字。
她其实真想硬来的，可是女孩的眼神水汪汪的，她要真硬来怎么感觉特禽兽啊……
呸呸呸，她是做好事！
“咳咳……这样吧，我帮你把袖子往上撸，但是摩擦着伤口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女孩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从裤兜里抽出一个东西递给萧晓牧。
“军刀，你早说嘛。”
萧晓牧不敢开手机的照明灯，只能借着屏幕那点微弱的光亮小心地把女孩的袖子剪下来。
是一道刀伤，不深，可是伤口划得挺长的。
萧晓牧到河里舀了点凉水帮她简单洗了一下，然后就用碎布条给女孩缠上。
“你都不疼吗？”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可是从开始到现在，她却连一声都没有吱唔过。
“不疼。”
“你总算还肯说话，我以为你被吓成失语症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爱多管闲事啊。”
“……”
“你要感谢我的多管闲事，不然你现在说不定会变成筛子。”
“他们不会杀我。”
“你怎么知道？”
“……”女孩张了张唇，但还是闭上了。
“算啦，你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好像每一个帮派组织都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呢。
萧晓牧低头专注地给女孩把伤口包扎好，和她并排坐到一起。
冷静下来还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非要来睡桥底。
冷飕飕的，萧晓牧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感觉腿上有些沉，女孩有些吃力地把被子往萧晓牧腿上挪了些。
“谢谢啊……”萧晓牧也懒得强撑，这个关头，盖就盖吧，大不了回去多洗几次澡。
“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多次了。”
“嗯？”突如其来的话语萧晓牧还没有反应过来。
“从小到大，我和妈妈已经被这样追杀过很多次。”
“……”
“爸爸是做’那些’生意的，得罪了很多人，他们动不了爸爸，所以只能拿我和妈妈出气。爸爸为了保护我，我天天上学都要保镖接送，在校园里的每个角落，只要我受了一丁点儿欺负，那些保镖都会出来第一时间保护我。大家都把我当成了异类，所以我没有朋友。”
萧晓牧仿佛看到女孩眼里有泪光，可是许久，却是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萧晓牧此刻觉得自己是有些庆幸的，至少她的童年、少年，不用在异样的眼光中度过。
“我和妈妈逛街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有时候我也挺讨厌爸爸的，为什么别的同学都能平常地上学、逛街、交朋友、郊游，我却不能。可是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萧晓牧很清楚，自己对暮川原的怨从来没有消失过。
“因为我爸爸一直在尽他最大的努力保护我，妈妈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他们都是爱我的。”女孩把身子朝萧晓牧缩了缩，嘴角咧开一个笑容。
好像真的是很幸福的那种笑容。
“你很幸福。”
萧晓牧知道暮川原和萧彦君其实都很关心她，但是他们的关心里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所以有时候这样的关心，并不能让她很明确地感觉到。
“嗯，我也这么觉得。”
“今天没有保镖跟着你吗？”
“不是……天天被跟着也很烦的啊，我就想办法把他们甩了。真的是够倒霉的，其实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无非就是想用我从我爸爸那里得到些东西，我也不想让爸爸为了我失去什么。对了……没有问你叫什么呢……”
“我……”
“你们两个聊够了吧。”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两个人同时一惊，拉起手想要往相反的方向跑，可是发现桥拱两端都已经被堵上了。
“你还真能躲啊，在这种地方还能呆着么久？”男人故意耸了耸鼻子，一脸的嫌弃。
“围攻一个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爷们！”萧晓牧不客气地朝男人喷了一口。
“怎么，你想试试？”
“呸！虽然天有些黑了，但是对着水面看看还是能勉强看清楚你自己的蛤蟆样的！”
“贱货！”男人举起枪对着萧晓牧脚边就是一下。
“你别动她！”女孩伸开手臂站到了萧晓牧面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别人？”
“这是帮派斗争与他人无关。”
“那可不一定，她长得还不错，带回去给兄弟们玩玩也不错。”
“哈哈……”手下的人笑开，萧晓牧浑身颤抖，恨不得上去打碎他的一口牙。
“你们别动她，我跟你们走。”
“行啊，你过来。”为首的男人笑得很邪。
“你别过去，就算你跟他走他也不会放过我的。”萧晓牧拉住了女孩。
“这跟你没关系。”女孩冷冷瞥了萧晓牧一眼，硬是拨开了她的手朝男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