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是谢堇宸?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可是开门的那一刻,萧正琦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洁白的羊绒地毯上化开了刺目的红色,萧晓牧坐在上面,仰着脖子喘着微弱的气息,像是一个残失的生命。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了!!”
萧正琦站在门口半天都挪不动步子,还是阿姨尖叫了一声,萧正琦才回过神,冲上前把萧晓牧揽到怀里。
“表姐!表姐!”萧正琦拍着萧晓牧的脸颊。
阿姨本来还琢磨是什么男子和少爷的女朋友这么亲密,听到称呼后也没怀疑什么了,赶紧打急救电话。
可是电话还没挂,就见萧正琦把萧晓牧抱了起来。
“哎呦,你这是干啥啊,她现在可能流产了,不能这么折腾啊……”
“医院那边太慢了,我开车过去。”
“那也问过少爷再说……诶!”话还没说完,萧彦衡已经风一样地消失,阿姨看着从客厅蔓延到门口一地的血滴,也有些揪心。
打了谢堇宸电话一直没通,思量了下给谢家去了电话。
……
事实证明,剑走偏锋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堇宸的车子因为一开始油门踩得太猛,耗油耗得很厉害,开了不到两个小时车子就歇气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的就是谢堇宸如今的境遇。
林子里视线受到阻碍,根本看不清路,他本来跟洪俊约好去查探一下路线,结果分开不到五分钟就下起了大雨,两人跑回原地的时候浑身都已经被淋了个透。
因为有山体滑坡的先例,谢堇宸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虽急,可是不至于拿着命去赌。
可谁知这场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天晴得也算快,两个人正好碰到来山上采药的老汉,于是就去问路。
老汉倒也热心,看两人都是一身狼狈,邀请他们去自己喝碗热茶,然后开车带他们穿越树林。
因为下了一夜的雨,想必主干道的敢提滑坡只会更严重,谢堇宸也没得选,只能先跟老汉回去。
至于车子,这种深山野林根本不可能找到加油的地方,谢堇宸只能先丢在那儿。
可是谢堇宸万万想不到的是,老汉所谓的开车,其实就是跑起来还会“哼哼唧唧”发出声音的摩托三轮。
谢堇宸脸黑成了锅底,可是比起徒步,现在就算是自行车,他也愿意骑。
这样前后折腾下来,谢堇宸回到s市的时间比原定的晚了三天,殊不知这三天,足够让一切物是人非。
……
谢母接到了清洁工的电话,整个人腿一软跌在了沙发上。
谢父紧张地过去搀扶,谢母缓了缓气推开谢父,拿着无线电话到了阳台。
电话挂了之后,整张脸都是铁青的。
她万万想不到,那个小贱人竟然会怀孕。
虽然她极讨厌萧晓牧,这个孙子,怎么算跟自己都不亲。
可是谢堇宸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谢瑶被判刑对她打击巨大,当时她真是觉得这个儿子白养了。
那阵子过得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才被谢父劝好了。
已经没了一个女儿,谢堇宸这个儿子,她这么些年比对谢瑶付出的还要多,她不敢说她没想过等到有一天他能知恩图报。
何况谢瑶出来之后身上打了牢犯的标签,要找个好工作,好婆家,这其中都少不了谢堇宸。
说白了,这个儿子她是不可能白养的,他总要为这个家做点儿什么。
这个孙子,没了当然是最好,如果有,大不了她退一步把孙子接回来。
谢母想到这儿也没多犹豫,电话放回去以后赶紧回屋换了一身衣服下来。
“你慌慌张张干什么去?”谢父的脸从报纸后面抬了出来。
“孙夫人找我打麻将。”
“哪个孙夫人?之前是副行长的那个?我和你说了多少遍让你少和他们家往来了,堇宸不喜欢,到时候还要被他们家连累……”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打个麻将而已……”谢母着急地凉鞋扣扣了半天也没扣上,干脆换了一双奶奶鞋,坐在沙发上的谢父皱了皱眉头。
这个家真是越来越冷清,他思量前后,还是觉得不能太把谢瑶的事情责怪到谢堇宸头上。
他们两个老人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剩下的几十年人生,如果没有儿女陪伴,该是多荒凉?
看来要找个时间让谢堇宸回来吃顿饭才行。
谢母到医院后在服务台问到了萧晓牧的病床号,是在妇产科楼层,心里说不上的复杂沉重。
站在病房门口,她还在想进去之后面对萧晓牧该说什么。
想到这个小贱人在谢家扬着手要打自己的嚣张模样,谢母觉得血压又升上来不少。
“阿姨,您找谁?”
谢母转身盯着身边这位长相俊秀的男孩,眉头全部紧在了一起。
这个区都是担任病房,所以这个男人应该是看来看萧晓牧的,而且看他提着一袋子水果,还有手上的饭盒,怎么都不像是第一次来的。
谢母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推开了萧正琦,朝病房里冲了进去,对着靠在床头眺望窗外的萧晓牧开口就是一阵谩骂。
“好你个萧晓牧!我儿子这才离开几天呢!你就开始不安分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个万人骑的biao、子。你肚子里的这个种,是不是我儿子的还有得说,说不定是那个进去蹲牢子的,也说不定就是这个小白脸的,这种shi盆子你不要乱往我们谢家扣!”呸……亏她还想跟萧晓牧低头,只要她把生下来的孩子交给谢家,就让儿子给她一些公司股份作为补偿,她简直就不该来。
“这位太太!请你马上出去!”萧正琦冷着脸把东西放下,说着就要把谢母往门口推。
“干什么你!还轮不到你动手!萧晓牧的魅力还真是大!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萧晓牧之前被多少人睡过,这种脏女人你也……唔……”萧正琦根本听不下去这个女人嘴里的胡言乱语,伸手捂住了谢母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