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还有,找个时间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萧小姐。”
“要我去看她!想都别想,你看看我这胳膊……还青着呢!”
“所以要去解决问题,难道以后结婚了你要继续和儿媳妇斗?”
“我可没打算让她当我儿媳妇,大不了生了孩子我们抱过来养。”
“曾慧!”
“哎呀呀,吼什么……我就这么一说,行了,我知道了,我要去休息一会儿。”
谢母揉着额头躺到床上,谢父对于妻子的顽固也很无奈,叹了一口气出了房间。
谢母躺了几分钟,突然又坐了起来。
不行,现在连丈夫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要是萧晓牧真的在谢家登堂入室,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
上次歇斯底里喊着不要谢堇宸的那些话不像是假的,可是就怕她说了不守信用。
要是生个儿子也好,他们谢家也算后继有人,要是生个女儿长得像那个狐狸精,那自己以后看着不得膈应死?
……
谢堇宸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离市区较远的一家女子监狱。
谢瑶被正式判刑以后,就被转移到了这里。
这里离市区远,谢堇宸要从背后帮谢瑶也比较容易。
可是他没想到,见到谢瑶的时候,她已经和那天出庭的样子相去甚远。
头发稀稀疏疏的,皮肤发黄,脸上多了很多斑斑点点,尤其是那双青灰色的凹陷的双眼,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瑶……”谢堇宸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哥!我不要呆在这里!”谢瑶挣开两名狱警,冲到谢堇宸面前拼命扒着栏杆。
“哥,我求你救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一定会死的,她们要弄死我……”谢瑶说了两句就眼泪汪汪,谢堇宸也难以相信这是过去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妹妹。
“不要乱叫!坐好!”两个狱警把谢瑶拉起来,袖口被撸起的地方,还有好几块似乎是烫伤的痕迹。
“你们轻点儿!”谢堇宸忍不住叫了一声。
两个狱警也不是好忽悠的,她们在这里工作的,最讨厌就是那种喜欢搞特殊待遇的。
她们是看管犯人,难道还要她们把那些犯人当大爷哄着捧上天吗?
狱警没有理会谢堇宸,拿出两只手铐把谢瑶的手拷在椅子上,就走了出去。
“哥……你救救我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去招惹萧晓牧了,我回英国好不好,你快救我出去啊!”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明明有安排人照顾谢瑶。
“我不知道,那些人就是故意的,一天到晚这么晚,我说了你的名字想换个屋子他们也不让。”
“你身上这些伤都是你说的那些人弄的?”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鞭子,一到晚上就不让我睡觉,把我按在地上打。每次打饭都把我挤到最后,排到我的时候,就只有馒头,我跟她们商量能不能给我留一点儿,她们就捉了蟑螂往我嘴里塞……”谢瑶的声音已经化成了哭腔,她说不下去,想起来都是噩梦。
刚搬过来的时候,这里的人还是对她比较照顾的,什么好的吃的都到最后留给她一点儿,可是突然有一天,自己的那个屋子就加了几个人,每天是挨不完的毒打,饭也吃不饱,上厕所也要监视着她。还有一些她没和谢堇宸说的。
那一天晚上,她已经睡了,可是屋里的几个女人突然开始放音乐,狱警也不管。
她本来就被这些人折磨得精神恍惚,休息不好,小声提醒了一句能不能声音小点儿,会把狱警闹过来,结果她们就冲上来直接把自己从双层床上面扯了下来,疯了一样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不……太恐怖了……
“哥……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谢堇宸看着谢瑶这副样子也十分痛心,高高在上的谢瑶,什么时候求过人?
就算是她爱到卑微,她都不会去求爱。
可是痛苦,不是只有身体上的痛苦才是痛苦。
“瑶瑶,你先不要激动,我会去解决,但是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你。”
谢堇宸把那只录音笔拿出来放到台子上,谢瑶的双眼在对上那只录音笔之后暗若死灰。
她攒紧了拳头,因为用力过度,手背上那些毫不容易愈合的疤痕又崩裂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谢堇宸完全是失望的语气,让谢瑶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眨了眨眼眸,浑浊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你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失去她?”
“失去她又怎样,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这副样子,难道她会比我更惨吗?”
“你这副样子难道是别人造成的吗?晓帆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哪样毁掉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她才不会无辜!凭她是萧晓牧的妹妹,对,我是咎由自取,可是我就不相信现在萧晓牧现在会比我过得好!哥,告诉我……她是不是恨死你了?”
“谢瑶!”谢堇宸站起身拳头挥了起来。
“哥,你真的变了……你要为了那个女人报复我吗?不对,我已经得到报复我了,从前我不管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你都会帮我解决,你会说,瑶瑶,不要怕,有哥哥,可是这次呢?哥,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你了?”
“……”
谢瑶看到谢堇宸的眼里写满了痛苦,想必是萧晓牧已经和谢堇宸摊牌。
萧晓牧的身份始终是一根刺。
她不确定现在谢堇宸知不知道,如果谢堇宸确定萧晓牧就是暮川崇子,谢堇宸恐怕不顾一切也不会放开萧晓牧。
说起来都是景立那个该死的贱人,居然临时变卦。
“谢瑶,如果这次我失去晓牧,我不会原谅你。”
“哥!萧晓牧她是个外人,她算什么?”
谢堇宸没有理会谢瑶,转身正欲离开。
“哥……”谢瑶急红了眼,竟然带着椅子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椅背压得她直不起身子,手铐拷着的地方,皮肤上已经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