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大最后一个清醒过来,他始终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最后的情景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当众人举起酒杯对将军表示感谢时,除了大军外,其余几个人酒杯刚贴在嘴边上就昏睡了过去。他拿起匕首站起来,通过大军一脸惊愕的表情可以得知,自己身后肯定有了危险,这时,大军身后出现一个蒙面的兵士,用锤头砸在大军后脑上,自己也跟着昏睡了过去。
韩老大醒来后,脸上见了汗,他看到张团长等人身上穿的哪是什么衣服,连唱戏的戏服都不是,全是纸糊的戏装,穿在身上一个比一个怪异。
迷糊指着刚才众人喝酒的地方说,看看大伙刚才喝下的是什么。酒壶里一股泥汤浊流,里面掺杂着血迹。大李和大军一阵干呕,想到那只烧鸡的味道,看看啃剩下的手指骨头,大李看着大军,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整个胃部开始痉挛。“干尸,干尸风干的手骨”
张团长看着迷糊说,弟兄们遇见鬼了,刚才在你这个地方,有个将军模样的人在这里摆酒设宴宴请大伙,开宴前士兵们互相厮杀,厮杀之后的情景和现在一模一样,迷糊,哥几个遇见鬼了。
大伙环视四周,立刻有了阴森的氛围。迷糊不担心鬼怪,最担心的是这里杀气这太重,外人进入极易引起尸变。
韩老大听到这里,想起大军遇袭的场面,不禁向大军这里多看了两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在大军身后阴暗的角落里,那个报幕员士兵拔出刺进胸口的红枪,枪头掉落在胸腔里,握着枪柄慢慢向大军这里走来。大李跳起来喊道“身后有危险”,众人一起回头,一个半大的黑影奔向大军。大军手里握着追风剑正在那里憋气,听到脑后响声,急忙闪向一边,枪杆砸在板凳上,板凳和枪杆立时变得粉碎。
迷糊扬手一鞭子,正好抽在士兵脸上,皮鞭吸腐破邪,士兵被打得嗷了一声。尸骨不会发出声音,但是尸变却可以。迷糊喊道,众人退后。随后和大军一起向士兵冲去,匆忙之中,士兵转身逃窜,半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撒尿回来,看见士兵要逃,哈下腰抱住士兵的双腿,士兵想不到有这一出,腿脚被绊栽倒在地,脑瓜正好嗑在板凳腿上,一下子将脑袋摔了出去。
半个人爬起来看看士兵的样子,心中有了底,他拍拍身上的尘土不紧不慢的说,真不禁摔,脖子是泥巴捏的你是,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绕你一命吧。
四周一片寂静,韩氏兄弟胆子大,在士兵袭击大军的时候,韩氏兄弟生怕尸骨有变,提前下了手,尸骨一动不动,不过韩江的匕首在尸骨衣兜里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他掏出来一看,非常像金条,赶紧用手擦干净,果然金光闪闪。他递给张团长说,发财了团长,士兵们身上有货。
张团长见钱眼开,本来想尽快撤退的,见到金条后改变了主意,他对迷糊说,这里是士兵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有人就有钱呀,既然全死了,说明值钱的东西肯定被遗留在这里,不如在士兵们身上搜搜,也不枉来一趟。
迷糊说,只怕会有危险,这里杀气太重,枉死者如此之多,正所谓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张团长说,既然这样,大伙小心点,手脚麻利点,只有一个时辰时间,到点后立马撤出这个地方。
众人仗着胆子一个个摸过去,这些士兵生前太穷了,韩江只是碰巧赶上了一块狗头金。张团长忽然想到那个将军,当官的身上肯定有钱。于是走到桌子对面,将军正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一般。“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张团长嘴中念念有词,双手伸进将军怀兜里,从里面掏出羊皮纸,纸上有山有水有路,“地图”他扔给在一旁戒备的迷糊和大军,迷糊接在手里,扑在桌子上观看。果然是一张藏兵洞的地图,地图上纵横交错,地道像蜘蛛网一样爬满了这个大山的深处。迷糊如获至宝,他找到大伙现在的位置,果然是一处将军的大帐,供士兵和军官们在这里饮酒之用。地洞至少标注了三处出口,其余的透气孔和天窗不算在内。有了这张地图,迷糊心中算是有了底。大军也凑了过来,大帐的一侧有处水源,水源通向山外。按照地图所标注,是目前最近的一处出口。就在这时,桌子动了一下,张团长将手伸进了将军的衣兜。
将军头部动了一下,迷糊赶紧将地图叠好拿在手上。百密一疏,其余士兵一脸白骨,只有张团长嘴中的将军趴在桌子上看不清面目。迷糊示意大军过去查看一下,此时,张团长从将军的衣兜里碰到了将军的肚子,手下子缩了回来,脸上变得苍白,只是昏暗的灯光暂时遮住了脸上的颜色。他旋即恢复常态,迅速转到迷糊这边来。声音有些发抖的说,迷糊,对面这个尸骨和其他的完全不同。
“听说是个将军”
“这是他自己介绍的,不是这个意思,人死之后通常会怎样?”
“入土为安”。
“尸骨有什么变化?”
“腐败,变成一堆白骨。”
“不过面前这位身上却有弹性,刚才无意中碰到了一下,肚子软绵绵的”
迷糊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拿着鞭子走了过去,大军也亮出家伙从另一侧绕了过去。张团长大声喊道,将军,有什么话坐直了身板说话,你这么趴着怪吓人的。
众人听到张团长的说话声,知道出现了新情况,立刻停止搜索围了上来。
将军趴在桌子上,双手分别扣住桌子的两角。大军看了一眼说,手是黑色的,不过没有腐化,像是中毒而亡。
迷糊也注意在这一情况,贴近了用鼻子嗅嗅,果然听到一股腐臭味。迷糊推断说,水银本身又剧毒,也能够延缓尸体腐化,不过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
张团长说,这么说我就知道了,他伸手搬起将军的头颅,果然面目黢黑,黑中发青,七窍流血,发根大部分变成暗红色,典型的水银中毒现象。
“他刚才还跟大伙说话来着”,半个人全然不顾大伙的感情,脱口而出,说完后,后背有些发麻。
“是呀,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看上去和现在有些不同,面色也太难看了一点。”
“看看还活着没有。”韩老大从一边凑了上来,冒出一句吓人的话,张团长立刻撒了手,脑袋掉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一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