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桑丘八的神态,被捕时也没有现在的窝囊样子,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接受大伙的谩骂。众人团团围住他,一时之间欲言又止。张团长说:我代表大家说吧,你是故意的吧?
桑丘八看着无边的雾色,他想不通一生戎马,今天却无论如何都钻不透这层迷雾,总感觉腿脚不属于自己,走着走着便依从了脚下的感觉。他说:你妈这种天气,头脑再清醒也会整糊涂的,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吧。
桑丘八摆出一脸无奈,怨气最大的莫过于石头和半个人,这两个人一个先天残疾,一个后天让巨蟒咬了一口,算是补了一课,知道走了这么大一圈白费劲后,死一回的心都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嘎挤过来,他指着迷雾说:你们真是好心人,能够在这里碰上我,跟着我走吧,保准给大伙带出去。
二嘎的话给大伙吃了定心丸,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迷糊有些狐疑,但是苦于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跟着二嘎前进。
在二嘎的带领下,张团长等人穿过了一段漫长的路程,脚下渐渐有了砂石路,桑丘八心里越来越敞亮,他似乎记了起来,马上就要到干涸的河床了。
突然,二嘎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一会之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赶路。走了不到二里地,耳边忽然出现了喊杀之声,紧接着人喊马嘶和惨叫声接踵而至。
张团长停下脚步说:好像有厮杀之声。
“不要管他,赶路要紧”二嘎神色慌张,脚下加快了步伐。大伙各自戒备,握紧手中的家伙,紧紧跟在二嘎身后。
雾气消散了许多,能见度开始想远处延伸,走着走着,脚下的路开始见陡,望着眼前的景象,桑丘八心里琢磨:不会这么快就到帽山了吧。
刚这么想着,二嘎停下脚步,队伍跟着停下来,雾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脚下消散,一座不高的外形像草帽的山体出现在眼前,这些人正处于帽子的边缘地带,身后便是无边的茂林。二嘎停住脚步说:张团长,我再也走不动了,腿脚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打颤,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在一边的耗子终于发现端倪,二嘎的裤子被树枝撕扯成了条状碎片,以前由于穿行在杂草丛里,没有注意脚下。他发现,二嘎的裤子空空荡荡的,整个人好像悬在半空走路,但是二嘎并不知情,还是固执的用破枪支撑着身体往前行走。
“团长,走路真费劲,每走一步都撕心裂肺,身体像要四分五裂一般,看来弟兄们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世上,我要在这里陪着弟兄们。”
有些不忍,不过人鬼殊途,是不能长时间在一起的,迷糊走过来告诉他说:回去吧,好好守着那些弟兄们,你看看你的手和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了。
二嘎低下头,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个完人,当发现事情真相后,他想到哭几声表达一下心情,但是没有眼泪,他终于确信自己死了,不过还是有些怀疑: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是的,其实你和他们一样,已经在两天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