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雪略感茫然,她又哪里有什么凭证了?
想到这里,云暮雪心一横,从怀中将针盒掏了出来,慢慢地打开,抽出一枝金针,对大夫人张氏说:“大伯娘,我早在一年前就出师了,我手中这金针,就是凭证。”
她将那金针托在手中,另一只手护住了云易成,对张氏冷笑道:“大伯娘,你要不要来试试?”
若是张氏再敢上前,像刚才那样欺负易成的话,她就不介意一针封了对方的哑穴。
张氏果然被她这架势吓住了,不敢上前,转了转眼珠,决定还是离开云暮雪一丈远,言语上挤兑挤兑云暮雪得了。
“侄女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随意一枚金针,又能当得什么凭证?”张氏说着,又离云暮雪挪远了些,“你还是不要倔强,冒充云大家的弟子,或者没出师,都不要紧,只要不要一错再错。别害了易成之后,又害了自己,便不好了……”
话里话外,张氏还是在指责云暮雪冒充云大家的弟子。
这时候葳蕤堂外头突然有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暮雪就是本医仙的弟子,一年前出师,怎么,尔等小辈,竟敢疑本医仙的医术不成?”
一听见这个声音,云暮雪心头登时大喜,眼中却泪花闪现。
她低下头,握住了云易成的手,说:“五弟,师父终于来了,你的眼睛有救了!”
云易成的身子也是一抖,可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反手也紧握住云暮雪的手。
葳蕤堂外脚步声传来,大夫人张氏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惶,出声喝道:“什么人,竟然敢闯我锦乡侯府?”
外头这人来得悄无声息,云府竟然没有一个人通报,更关键的,来人竟然自称“医仙”……
冯太夫人却眼前一亮,拄着龙头杖就上前几步,吩咐道:“快,快将大门全都打开。”
书兰立即带人,将葳蕤堂堂前的几爿门窗全部打开。
只见外面一名身披月白色实地纱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年纪与冯太夫人相仿,然而却满头的银发,全由一枝青玉簪挽住。来人身姿矫健,大步流星地走进这葳蕤堂来,这身姿,这气势,与她的面貌年纪绝不相符。
冯太夫人踏上几步,颤声道:“韵凡——”
那人也上前,与冯太夫人双手相握,口中道:“嫂嫂!”
这下子,葳蕤堂里的人全抓瞎了。
和太夫人一个辈分,那满屋子就都是她的小辈啊!
这下可好,卞氏等人全都站了起来,靳氏虽然身子有些重,可是有庶女云纤雨相扶,也站起来,随着大家一起向立在堂中的云大家云韵凡行礼。
云大家随意朝众人点了点头,接着别过头看着云远平,说:“哟,这不是远平么,都已经这么大了。”
云远平如今已经是锦乡侯,是云府的当家人了,还被云大家这么当小孩子似的叫着,偏又无法,只得勉强叫了一声:“姑姑!”
云大家“唉”了一声,转脸看向张氏,说:“远平啊,看你小时还挺出息的,为啥娶个媳妇却不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