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二爷与四爷尽皆封侯,云家一下子出了三位侯爷,这消息,不仅让云家惊讶不已,也令京中的文官们十分震动。
最后,文官们还是决定由朝中次相,张相出面,去年轻的皇帝那里探探风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位张相,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张必用,是锦乡侯云远平的岳父,大夫人张氏的父亲。这位张相,一直是个滑不留手的人物,政绩寥寥,却也一路官运亨通,当上了次相,可能与他名字起得好也有些关系。
张必用趁了下朝的时候,借口一些小事,蹭去了明光殿。
“皇上,因何要分封云家子弟?”张必用请教宇文澈,主要还是想劝皇帝改弦更张。毕竟云氏一门,虽然荣宠,可是自从大周立朝以来,这种荣宠始终是在暗地里,从没搁在明面儿上过。
“云远志远赴西北为国效力,云远华执掌云中卫,两人都是极有才具的人,为何不能分封?”宇文澈望着张必用反问,仿佛这道理很简单。
“皇上,先帝可是说过,云家本就握有国器权柄,爵位俸禄上低调些就好啊!”张必用觉得自己十分地苦口婆心。
可是宇文澈丝毫没有将张相的苦口婆心放在心上,“两个侯爵而已,又不是传国侯或是辅国公,已经很低调了啊!”
宇文澈面对张必用,双手一摊,道:“先帝也说过,能臣则赏,佞臣须罚,这样朝中的风气才能正过来。云远志与云远华两人,朕都亲见过,都是才智之士啊!”
张必用听见宇文澈说“佞臣须罚”四个字,难免联想到自己身上,所以有些胆战心惊,过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云远志,才去西北不久,寸功未立,皇上现在就加以封赏,似乎也不大妥当吧!”
宇文澈当即手搭凉棚,比了一个登高远眺的姿势,然后说:“只有这样,将来那云远志在西北立下战功的时候,才能显出朕高瞻远瞩,目光长远啊!”
张必用登时噎了回去,他已经搜肠刮肚,再也寻不出什么理由可以阻止宇文澈了。
“启禀皇上,臣倒是知道那云远华,膝下无子,就算是授了侯爵之位,以后那云远志后继无人……那也,也不是个事儿啊!”张必用词穷之际,只好拿云家二房的子嗣来说事儿了。
“那就将爵位再收归朝廷呗!张卿家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让云家二房也得爵么?回头爵位再收回,不正合了卿家的意?”
张必用:“……”
过不多时,西北有紧急军情报来。宇文澈取了文书,三下两下拆开,见是西征的兵马大元帅赫连诚的军报,报称西面的月炎国素有异志,多次兵马犯边——虽说是紧急军情,可是却没什么新的内容,里面还是那些一模一样的说辞:催粮、催饷、催增兵。
宇文澈看了军报就有些烦闷,然而张必用却是老成持重之人,当下便劝道:“赫连将军是征西的大将,西北军情要紧,皇上还是多照顾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