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看!”这时一名侍卫从地上同僚的尸体上取下可一枚通身漆黑的短弩,用布裹住,递给宇文澈。
“月炎——”宇文澈忍不住恨声说道。
原本云含霜这计谋虽然恶毒,但却拙劣,加之有云中卫暗中护卫云暮雪,根本就不应得逞的。可偏偏李天祚从中插了一手,不仅杀了三名云中卫,更将云暮雪藏了起来。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样勾结月炎奸细,劫走云三小姐的?”宇文澈声如寒冰,寒冰之下,是他不可抑止的怒意。
正在这时,忽听“哈哈”一声大笑,有人突然落在客房之内,那人身形极快,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已经撞破了窗棂,从窗中直奔而出。偏生那人背上还背着一个穿着蜜合色衫子的人,从窗棂中撞出之后,那人瞬间已经跃上另一间的客房的房梁,沿着相国寺客院绵延的屋脊,飞速朝远处奔去。
接着远处似乎传来打斗之声,弩箭破空之声,还有人闷哼一声,似乎是受了伤。
宇文澈急忙下令,“命人快追,不许放箭!他可能是劫持了云三小姐!”
云含霜在一旁冷冰冰地开口,道:“那就是我三妹,她今天出来就是穿的那身衣裳!”
宇文澈没有半分迟疑,只简短地下令,“追!”
云含霜却补了一句:“如今再追又有何用?她在这屋子里待了良久,那贼人定是将她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女儿家清白难道还在么?”
宇文澈朝她怒瞪一眼,说:“你……你当真冷血!”
他向来不打女人,刚才在盛怒之下甩了云含霜一掌,实在是怒火中烧之下难以自制。如今又听见云含霜如此污蔑自家堂妹,宇文澈冷哼了一声,道:“云二小姐,你若是下次再出现在朕面前,便莫怪朕不客气。”
说着宇文澈一转身,已经出门。他身边的云中卫将昏迷不醒的靳七抬了出去,又收拾了同僚的遗体,便都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理会屋里的两个女人。
白依秋这时彻底怨上了云含霜,她刚刚看清了靳七的形容,靳七身上手上,嘴角旁边,都是斑斑血迹。白依秋看得胆战心惊之余,深恨自己不该听信云含霜的花言巧语,不仅没有讨着任何好处,反而害了丈夫。这她以后在靳家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都是你——”白依秋哭着埋怨云含霜。
云含霜却回过头去怒骂道:“贱人——”她也正六神无主之际,哪里容得白依秋如此指责。一伸手,云含霜已经抓住了白依秋的头发,白依秋本就出身武将之家,当下不甘示弱,一回手,已经扇在云含霜另一边面颊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与刚刚宇文澈留下的掌印刚好相得益彰。
两人就这样一边互相指责,一面拉拉扯扯,一起往外走。
客房里一时安静下来,随着外面日头落下,屋里也渐渐变暗。
云暮雪这时依旧半坐在房梁之上,屋椽之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