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
秦氏变为正妻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更加宠溺,凡是听之任之。而小沈鹞没了母亲,
庇护只能一边装傻充愣一边讨好继母,到她15岁那年父亲终因丹药服食过量身亡。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能够保护她的人了。秦氏更加猖狂,不仅把她许给年至四十在门下侍郎门房当职的刘大当妾还不给嫁妆,灵仙儿不从便是一顿毒打。这可怎么办沈鹞惶恐不安,坐卧不定。因为她知道根本没人来救她出这刀山火海。思来想去,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三天内她准备好了一切,她要自己救自己。
成婚前夜里,秋夜微凉月,直等到亥时,蹑手蹑脚的来到秦氏屋中,月明而高乘着月光能清楚的看到秦氏正酣睡在榻,先将绳子打成一个圈扣,从下巴向上一套正勒住秦氏脖颈咽喉处,用一捆竹箸插进圈扣中下重力拧动,任她挣扎也无用,见她双眼突出长大口鼻的样子还真有些慎人,绳子紧绞便将秦氏勒死于床榻之上。探了鼻息确定她已死透了,才敢松手,再一摸自己额头豆大的汗珠遍布满脸,双手如烧灼一般即疼痛难忍又兴奋异常,将竹箸带回放在厨房没人能发现异常。回到自己房间用水洗了脸,拍了拍面颊让自己冷静,秦氏死了自己定不能脱开干系,一转身出了房门。
原来她来到其中一个孽障哥哥的窗前轻轻敲了敲窗,“哥哥可是睡下了?明日我便要出嫁了,今夜想与哥哥闲话家常,不知哥哥可否愿意?”这俩孽障哥哥素日里只好声色犬马,更是对这个异母妹妹打骂尤甚,今日偏不知怎的开了们要请她进去。“哥哥,我房里有一壶好酒,去我那吧。”确实是好酒前日厨房新买来的,这就被她拿走了。
“平日里多仰仗哥哥招抚,明日离家不得报亲恩,就以此酒代心,望与哥哥同饮。”
刚端起酒杯,那孽障独自干饮,擦了擦嘴上的残酒说:“妹妹有心了,母亲虽未给你准备嫁妆,可你那定有些珠钗翠环不是?若能拿出一两件给哥哥,也算不白照顾你这十余载。”
“......这......好吧反正这些与我也都是不相干之物,哥哥再吃些酒我这就取来赠给哥哥。”
一听有戏,高兴的溢于言表,斟满了酒多喝了两杯,沈鹞抱着漆奁盒坐了下来,拿出枚金发簪,“这个算是最值钱的了,哥哥拿去。”“就这?”“嗯,这是我娘亲留下的,就这一枚。”
“哼,怎么都比没有强,拿来吧,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应该是中了五步蛇毒,没一会就可以陪你在黄泉路上的娘亲了。”
那人面色乌紫浑身抽搐,颤颤巍巍要去抓沈鹞的胳膊,她抄起烛台狠狠砸下去,这胳膊肯定是折了,从牙缝里挤出“啧啧啧...看你那可怜的样子怎么还不去死。”是啊像个可怜虫一样
她也不管不顾竟然叫来了第二个孽障“大哥,大哥,快来救命刚才与二哥吃酒饯行,谁知他突然倒地不起你且随我来看看。”“倒地不起?是不是害了病去?唤我来却不如叫医者来。”
晃晃荡荡不紧不慢的推开房门,只见那人抽搐的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大哥蹲下去瞧“弟弟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沈鹞退到他身后拿一铜烛台直击其后脑,这一下力气不小,大哥应声倒地,再以烛台重击,这几下**和鲜血迸流,在看另一个抽搐的此刻也伸直了手脚咽了气去,杀了光她们三口人,沈鹞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心想索性自己一脖子吊死算了,可现在浑身瘫软又不能起,算了索性睡了过去,到子时老管家照例府内巡视一圈,发现夜已深只小姐住处还有扔有烛火,敲了门却无人应,推门一看悚俱惊然,这一地,一人**鲜血迸流,另一人七窍流血,满面乌紫,而小姐横躺在地上也没外伤。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小姐,小姐。”一探鼻息却还活着,管家赶忙摇醒她这功夫才得以起身,她与那管家讲述今夜所做的事,吓的老管家腿抖,“我既作了拭母杀兄的死罪,天一亮我便吊死在这,只说是有歹人谋财害命罢了。”
“小姐啊莫道如此,我有一法,原城外有一混不吝的道人,我曾照顾过他,感念我是他恩人独对我青眼有加,现下也住在府里,我这便找他来商量对策,你也别在此地呆着快随我来吧。”二人一起回到下屋里管家叫起了那道人,对他讲明原尾,这秦氏与两位少爷素日里带人刻薄除,畏惧其身份剩下的就只有鄙视了。
道人年纪不大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也就二十多岁,但却有双看透生死,毫无眷恋的眼睛。
“贫道有一计策,也说是那歹人害命杀的全家死光,当然了也包括你了,我这有一宝贝,名唤白雀,能让你气息全无,假死脱生。”
说罢从丝绦上解下个小玩意儿来,是一只白玉含蝉。沈鹞不解问:“这蝉为何叫雀?”
道人说:“你个将死之人想知道它作甚?只我愿意叫他龙凤都行,快含下,我好回屋睡觉去。”沈鹞口衔白雀,一头栽倒差点磕在地上,幸亏道人赶忙扶住,沈鹞觉得自己吓出一身汗去,莫是不灵?可不喘气、不动、不能言,却是奇怪,奇怪,全只当是做梦罢了,能活着固然是好,若不能也不怪他人。
道人放下灵仙儿转头回去睡了末了吩咐管家房契地券拿去烧了,黄金珠宝都拿去扔进粪坑就算差人来此,只知死了人,又少了东西断不会去那里找。管家依照吩咐办完了事,将沈鹞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声哭嚎,引来一帮邻里,人众聚集又叫来官府衙差,仔细调查一番,太太秦氏熟睡被歹人勒死少爷小姐通通遇害,家里珍贵值钱物品失窃,只是有一事蹊跷歹人怎会又勒又打又下毒?其实也无人深究,毕竟一家人是死绝了,草草结案。停尸三天就下了葬,从此沈家一门便就此没落了。
葬礼办完这一老一少一管家一道人,来到坟堆里找到了沈鹞的坟冢,一直在坟地呆到夜里才敢出来,挖掉堆土后还没见棺材的影,道人累的大汗淋漓,手指起了水泡。老管家一见这架势:“你怎地还不如我这老汉?且去一旁休息望风,这里我来。”
老管家从前也是下地干活的一把好手,如今却还有把子力气,那道人呢坐在一颗大杨树下喘着粗气,扣着水泡道:“我从不做耗费气力的事,今天也算是头一遭。”老管家不理他,心想我见到他时衣衫褴褛,面如死灰,定是许久没吃饱的样子,现在在吹牛就不对了。自顾自的挖着,可算见了棺盖使了大劲卸下棺钉,“快来,跟我把这棺板推开。”二人一使劲
从头前推开半个人身位,露出沈鹞的头。道人捏住她两颊,探手进去拿出白雀,朝嘴里吹了口气。沈鹞就有了呼吸,张开双眼暗夜如同黑洞一般,爬出棺材与那二人一起重新合好棺材填好堆土,老管家拿出一套素布儒裙,沈鹞到另一边脱下殮衣将素裙换上,三人在坟地外直等到鸣钟才敢出去。
老管家在府外有一所小宅院,三人去住了能有十几天,这一日沈鹞去河边洗衣服,一摸面颊的的水花,抬眼间遇到一女子投水轻生,急忙扔下衣服一把抱住她后腰,“别再往里走了,再进去一点便回不来了。”硬拉着她回到岸边,女子哭哭啼啼,讲述自己痛苦的遭遇,也无非就是自己有了喜欢的情郎,家人反对就直接把她送到宫里去当差,对比自己的前几日的所作所为,根本是小巫见大巫,“怎样都得送一个进去不去你把那文书交付于我,我代替你入宫可好?”“甚好甚好,姐姐你無牵挂?”“我与家人逃荒而来又遭受瘟疫家里三口人只活我一人。”说着沈鹞流下两行泪,情到深处还抽咽了几下。这世道甚好哪来的饥荒瘟疫沈鹞自知满口胡言乱语,不知是她心地单纯还是为了脱离入宫的苦海,偏人家就信了。
文书户籍全部交给她,还说了自己的身世经历和名字,欢快的跑走了。
从今天是她就是高仆射家的女儿高灵仙,小名灵仙儿。
望着远去的那个欢快的身影,沈鹞从心底里祝福她过的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