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逸苦笑道:“何出此言?”
马夫将鼓鼓囊囊的荷包,在古小逸面前随意一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劳了。”
“后会有期。”马夫朝古小逸拱了拱手,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望着马夫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许久,古小逸这才背着包袱,骑上暖宝宝唤来一匹快马,打马扬鞭直奔盎然阁。
回到盎然阁,卸下包袱,打开一看,当时傻眼了。
包袱里装着一个形如方枕的红木匣子,红木匣子里边装着满满的一盒银票。
银票的面额最少的也有一万两。
这,这……
银票的最底下,附着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这是我在京都的所有家当,应该够付预订的十一万份月饼。至于如何处理这十一万份月饼,你随意。
有钱就是任性啊!
十一万份月饼一次性付款不说,所付之款还是翻几倍的,完了还不要货。
瞧这买卖做得,实在是太成功了!
可是,拿着每晚做梦都想赚到的大把银票,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是因为九爷给的银票太多,多到自己有一种不劳而获的感觉。
还是九爷的一声不响,不辞而别?
明明说好辰时到城关相送,他为什么提前几个时辰出发了呢?
是气恼自己与淘二牵扯不清?还是边关的军情真的有那么紧急?
自己与淘二,真的只是主仆的关系,很纯粹的主仆关系。
而且,每让他做一件事,都是需要付费的。尽管他每替自己做一件事,都能让自己感到特别满意,顶多算是满意的交易。
可是他的身份涉及到天水玉的秘密,自己真的不想对任何人说,包括九爷。
可九爷为什么三番五次逼问淘二的身份,及与自己的关系?
是怀疑淘二的身份,还是怀疑自己的忠贞?
管他呢!反正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替弟弟治病,从来没有起过脚踏两条船的念头。
九爷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
反正每天晚上,到了弟弟该服药的时间,淘二还是会先到我床头叫醒我。
九爷你爱往哪里想,就往哪里想。
咦!不对,我怎么会突然这么在乎九爷对我的看法?
他这个人这么强势这么霸道,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绝,占有欲那么强,动不动自己跳进醋缸泡得浑身泛酸气……这种人,我居然会在乎他的看法?
切!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如今心里之所以空荡荡,惴惴难安,与的他的不辞而别没有半点关系,没有关点关系,完全是因为他给自己留下这么多的银票,以及信上所说的:十一万份月饼随便自己处置。
至于怎么处置——若能在八月初十赶制出来,到时候,再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九爷领兵镇守的塞外边关,应该还来得及。九爷一次性订制十一万份之多,应该不是纯粹为了帮助自己提升月饼的销量,极有可能是替他部下的将士们订制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把事情交待清楚,怕是担心自己的饼房没有那么大的规模,无法在规定的日子赶制出来,怕为难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