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英道:“你当时看得很清楚吗,他确实用的左手,不是右手?”唐之秀不知林祖师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当时我站的离他也就三四步近,所以看得亲切,他背向我而立,说时左手抓出,大概动了两下,跟着拍了两掌,便收回了掌,确是出的左手。”林朝英道:“你这个小师叔祖,武功可有两下子呐。”唐之秀喜道:“这是怎么说?”她听林朝英说‘你的这个小师叔祖’,又赞扬小师叔祖武功高强,喜悦之下,连林祖师爷的称呼都省了。林朝英知道这事一时说不清,只道:“便是你重阳祖师爷,只怕单用左手也没这么轻易做到,八成,你这小师叔祖是个左撇子吧。”唐之秀以前确是发现小师叔祖是个左撇子,听言下好生佩服,只是左撇子跟武功强弱有什么关系,浑不明白。她停得一会,满怀希望林朝英继续说下去,但林朝英不再续说,只好作罢。
唐之秀道:“小师叔祖折磨了他会,看着没意思,就解开他这分筋错骨手,用的也是左手,小老头儿穴道得解,立时双手乱抓,好象身上有万千只蚂蚁在爬在咬,他抓破了上衣,索性用手一扯,将上衣扯破,我们几个女弟子惊叫一声,都转过了头,只听得男弟子轰声相笑,小师叔祖也是哈哈大笑,小师叔祖道‘妙极妙极,连,连内,内衣,也,也丢了吧。”说到这里,甚觉羞惭,神情也甚是忸昵。侍剑心知肚明,道:“后来你们重阳祖师来了吗?”唐之秀摇了扔头,脸上显得大是忧郁,间杂着些伤感,这神情,侍剑倒不明白了。
过了一会,唐之秀道:“我们几个女子弟一轰跑了,后来我听说,小师叔祖又点了他穴道,让他光着上身坐在那,既不能挠氧,也不能遮羞,可能是认为他武功很高,不肯和他比试吧,又或者,是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话,总之后来祖师爷知道了,为了这事,好象把小师叔祖关了起来,打从这后,我就没见到小师叔祖了,不知他身在何方。我整天在宫里游荡,师傅见我无所事事,又刚好宫里打听到李莫愁师叔的事,便派我和师姐一起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简直是喃喃自语,林朝英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回回去,叫你重阳祖师爷,到我这来一趟,就说我有话说。”沈燕立时起身,躬身道:“是。”唐之秀看师姐起身了,忙的也站起身。侍剑笑道:“罢了,你就坐吧。你是不是在想,你那小师叔祖到底在哪呢,怎么也不来找你玩了呢,是不是把你忘了呢。”唐之秀大窘,林朝英,侍剑,沈燕相视而笑。
沈燕拉得师妹坐下,说道:“天龙门请黑风堂去杀李莫愁师叔,便是因为这件事,这个老头原是天龙门五老中老二,名唤钻地狐,在全真教受了羞辱,回去途中因口角不和,又和铁掌邦好手打了一招,身受重伤,没几天就死了。五老中有个据说是受了丘处机训斥的,也因报仇无望,自殁于天龙门家中。天龙五老出师二年,二死三存,不好好吸取所受到的教训,反地牵仇引恨,统统归咎于古墓派,而古墓中最弱者,当属独自一人在外飘流的李莫愁师叔,因此他们不惜重金,也要杀人出气,这才请动了黑风堂的排名第五,第六的两位高手。”
林朝英没听到前面谈话,问道:“黑风堂排名第五,第六的杀手是谁?天龙门请他们去杀我愁儿?”
沈燕看林师祖面有怒色,但想自己是来通告的,不干已事,当下仍是平静地道:“是落地秀才和鬼冥先生。”
林朝英心中怒火直喷:“这两个家伙是什么角色,杀人还敢杀到我头上来?”
沈燕道:“落地秀才似是个年青人,鬼冥先生吗,年纪已经大了,两人都是黑道上有名的杀手。要杀李莫愁师叔的,不单是这两位,据说还有排名第五的沈十三妹,沈十三妹没听说过其人,但名气居然排在落地秀才和鬼冥先生前面,肯定也是个非常棘手的厉害角色。”
侍剑道:“你慢慢细说。”
沈燕道:“陈师兄听到这几人要暗算李莫愁师叔,自知不是敌手,马上飞书传与教里,掌教师伯得知,想必是怕师祖得知,将这事告知林祖师,引起担忧,因此没将此事上报,祖师爷并不知情,重阳宫也就没将这事向贵派通告。掌教师伯令附近一带的马钰师伯,丘师伯,速去救援,当时李莫愁师叔因隙和人定了时间约斗,时间正好是在七天之后。这段时间,刚好给了黑风堂中人可趁之机,敌人在暗,李莫愁师叔在明,处境非常不妙。”
林朝英非常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李莫愁武功或许高强些,但要对付暗藏的黑风堂两位高手,显然凶多吉少。
沈燕道:“陈师兄赶往七里坡附近,希望找到李莫愁师叔,告知情况危险,注意提防,他在七里坡找了两天,这天雨后,他正想再去七里坡有名的小茶楼轩风楼再去打听打听,行到片竹林时,前面突地给人挡住了去路,一个中年男子双臂环抱,眼看着天道,‘朋友,你东找西找的,到底是在找谁?’陈师兄看了眼这人背上给条白带缠得严实的剑,希望用交谈消除彼此间敌意,道,‘全真教陈不二门下,奉师命前来找一位老朋友,想必跟阁下没什么干系。’中年男子听说全真教名,拿眼打量了下陈师兄,道,‘全真教怎么了,全真教很牛吗,老子偏是不服,老子闯荡江湖二十余载,偏只单找全真教的麻烦。’陈师兄道,‘阁下此讲是何道理?’中年男子不知因何愤愤地道,‘全真教全不是好东西,古墓派也不是好东西,古墓派的李莫愁更不是个好东西!’”
“他突地骂到李莫愁师叔,陈师兄抽截剑出鞘道,‘李莫愁是我师叔,你再胡言乱语,我全真教与你势不两立!’中年男子取背上剑在手,并不解带,怒喝声,向陈师兄连砸三剑,斗得十七八招,陈师兄连避连闪,竟是不能抵挡。中年男子一脚将陈师兄踢倒,当的一声,抽剑出来,向陈师兄砍去。这把剑很长,陈师兄借树身躲过,剑身前端砍进树杆。陈师兄道,‘朋友,你是何门何派,何以胆敢不把我全真教放在眼里。’”
“中年男子抽剑出树杆,愤然道,‘好都你得知,我是大理段皇爷门下,没入门的记室弟子谢天晴!’陈师兄道:‘啊,段皇爷门下,难怪如此嚣张!’谢天睛道,‘今日你命丧我手,不怨其它,怨只怨你全真教与古墓派牵扯太深,古墓派李莫愁欺我师妹太甚,我定要一报此仇!’陈师兄翻身避了他一剑道,‘你师妹是谁?’射天晴道,‘何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