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姓男子心中大惊,沒想到在这里遇到。
魔气中,邯统领沙哑着嗓子,道:
“你小子还记得我,若不是你,邯某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人不人,魔不魔的鬼样子?!”
听他说话,还是很有条理的样子,难道已经恢复理智了?但看他浑身上下浓重的魔气,血红的双目,不可能是恢复了呀,走火入魔,九成九都是个死,魔气侵占了识海,就成了一个杀戮怪物,直到法力耗尽,被别人杀掉为止。
邯统领现在虽然一副彻底魔化的模样,嗓子沙哑,但言语条理,裘姓男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沒有什么攻击性,这才放下心來,收回地上的飞剑,缓缓上前两步:
“邯统领,你怎么在这儿?”
魔气之中,邯统领哑声道:
“哼,你这个废物,你看你办的事儿,请來一个八阶修士,还是傅海清的旧相识,弄得邯某如此狼狈。”
裘姓男子也是一脸的苦笑:
“我哪儿知道那位前辈和姓傅的是老相识啊,他主动來相助,还高兴不已呢,再说,他不也帮咱们清除了两个吗?”
“呸!”
邯统领恨恨道:
“这分明是帮助傅海清清理门户!那些墙头草,这么让他们死掉了,算是他们幸运,不然邯某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场谋划,虽然仓促了一点,但眼看胜利在望,却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裘姓男子心中的愤恨,也涌了上來,二人这时候,却是找到了共同点,上前两步,对邯统领道:
“我们并沒有失败,那个八阶修士,迟早是要收拾他的,哼,你跟我一道,去见公子吧,对你这样的修士,公子可是求贤若渴啊。”
邯统领正是因为那样强烈的愿望,才侥幸在走火入魔的情况下,保留一丝神智,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愿望,现在这样已经打草惊蛇,想要达到目的,就沒那么容易了,不过,并不是失去希望,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可是自己一个人,终究是不那么好办,似乎,加入他们,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打定了主意要加入,可是不能让对方小瞧了自己,魔气之下,邯统领微微一笑,哑声道:
“公子,就是无定水府三公子吧,沒有继承权的三公子啊,哈哈,,”
谁都不是傻子,以邯统领的心智,自然不难猜到,沒有继承权,这才是他们苦苦挣扎的理由吧。
裘姓男子神色不动,道: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继承权这个东西嘛,总要争上一争的,这样惊险刺激的事情,想來邯统领不会拒绝的吧?”
邯统领点点头:
“如果三公子就你这个水平的话,早被人卖了,还要早做打算啊,那个该死的八阶修士,不会是大公子的人吧?”
裘姓男子摇摇头:
“不知道,若他是大公子的人,我肯定不会让他跟着过來的,唉,算了,这事儿沒办好,想來三公子也不会太过怪罪,宝蓝海毕竟是小地方,沒什么资源可以利用的。”
话音一顿,转而对邯统领道:
“邯统领,现在大家都是三公子的人了,不知,我那蒲升鼎,,”
话沒说完,邯统领就哈哈一声长笑:
“现在是我的了。”
裘姓男子一下面色通红,急急道:
“邯统领,你这样做不好吧,这蒲升鼎是我家传宝物,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占为己有呢?”
邯统领却不理他这茬儿了,哪有吃到嘴里的肉,还吐出來的,这蒲升鼎可真的是吃到嘴里了,现在还在他腹中丹田部位,一个小巧细致的青铜鼎,正在妖丹上缓缓而动。
看邯统领是沒有归还的意思了,裘姓男子不由得心中恶念生起,使用了蒲升鼎提升修为,现在肯定只有六阶修为,而且精血大耗,元气大伤,自己还有一搏之力,法力一提,却是丹田中一阵绞痛,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冷汗來。
哈哈一笑,邯统领道:
“你还是省省吧,歇息一晚,带我去见一见三公子,这宝蓝海,我们终究是要回來的。”
说我扭头,朝來路看去,千万里之外,正是大乱方静的宝蓝水府。
水府前殿中,海主正陪着叶姓修士饮宴,公主亲自捧着酒壶伺候在一旁,厅堂内沒别的人,不知道二位多年不见的老友说道了什么地方,叶姓修士笑得前仰后合,下巴上的胡子都伸到了面前装酒的方觥中。
这方觥有小孩脑袋大小,一杯就装两斤,不过叶姓修士这样嗜酒如命的人,肯定不会浪费的,连忙捞起方觥中的胡子,送到嘴里,将上面沾着的酒水舔了个干净。
身后捧着酒壶的公主见状,轻笑道:
“叶伯伯,这里面酒还多,这杯都脏了,侄女还是给你换一杯吧。”
说着伸手就要去给他重新拿一个方觥。
叶姓修士连忙摆摆手:
“不用不用,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哈哈,你不知道啊,乖侄女,你家这秘酿啊,可是不同凡响,哪能轻易的浪费了呀,这可是好几口啊。”
说着,端起硕大的方觥,一仰脑袋,就将一整杯酒吞了下去,放下方觥,还咋咋嘴,口中直呼好酒。
公主连忙给他满上了,海主看他喝得如此尽兴,也是哈哈大笑道:
“叶兄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叶姓修士摇摇头道:
“哪里的话,如今老哥是不能跟你比咯,唉,现在是身不由己呀,真是,吃能最短,拿人手短啊!”
这话里有话,海主连忙问道:
“叶兄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无定海里,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不成?”
叶姓修士苦笑道:
“老弟,你这是明知故问了,老哥我这毛病,你还不知道吗?”
海主猜测道:
“酒?”
叶姓修士点点头道:
“还不是这口酒闹的,你也知道,那苦髓酒炼制不易,我这修炼又离不开,以前只能小口小口喝,现在倒是能大口喝了,却是身不由己了,愁煞人呐。”
海主道:
“以前听老哥说起过,这苦髓酒酿制,需要一位苦髓丹,莫不是因为这个?”
叶姓修士道:
“是啊,老弟呀,我以前那些苦髓丹,都是师傅留下來的,他老人家坐化一百多年了,我又不会炼丹,只能去找人炼制,这下,把脖子送到了人家手上,不过,好在那家伙也不敢怎么为难我,最多让我跑跑腿什么的,算啦。”
堂堂八阶修士,竟因为一个小小的苦髓丹,受制于人,实在是让人唏嘘,这时候公主突然眼睛一亮,道: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