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冷凌的眸光闪动,如寒冰一样。
“说是不说?”
单从他们方才躲闪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一定有事隐瞒,如花逼近他们。
“小姐,饶命,饶命,小的说,小的说,是那位世子爷要抓了那位姑娘,小姐去他们住的院子找,一定会找到的。”
如花脚下一踢,厉声喝斥道:“还不带路。”
“是是是。”
说话的那个伙计一把扯起自己的同伴,两人缩着脑袋,捂着肚子,在前面给如花带路。
“小姐,就是前面的院子,不知那个姑娘是不是被抓了去,小姐,你要不还是找些帮手,万一他……小姐长的好看,他怕是也会抢你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个伙计提醒着如花。
另一个伙计却拉住他,不肯再往前走,“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们告诉你的,我们可惹不起这些贵人啊,小的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放了我们吧。”
三人还有十来步就要到前面的院子了,就听有人在说话。
“快,跟上。”
“世子爷,马车已备好了。”
如花和两个伙计同时停下步子,就见院门口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那个人应当就是那个什么世子,肥头大耳的。如花只一瞥,眼眸一眯,心道:原来是他,安东王世子宇文辙。
瞧着他们似乎是要离开的模样,如花在他们一群人里搜寻着杏儿的身影。
两个伙计虽不敢再上前去,却也乘着低头的一瞬,在那些人里打量了几眼。了“小姐,没有那位姑娘,看来她没被他们抓住。”
好心些的那个伙计小声地跟如花说着,冷不丁地看到宇文辙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伙计吓得立刻低垂着头,狠不能将自己藏起来。
如花在宇文辙望过来时,一侧身,她本来就在两个伙计的身后,宇文辙只看到一抹绯色,待要再细瞧时,身后的随从在那儿劝道:“世子爷,您还是快一些吧,要是叫王爷久等了,小的们这一顿板子又要上身了,小的们倒不是怕被王爷处罚,就是怕小的们被王爷打了板子,不能再好好伺候世子爷,这回出来,就咱们几个跟着世子爷。”
宇文辙不情愿地收回目光,迈开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他也怕他父王啊,本想着他父王有事要办,不会管他,谁料到他前脚刚在驿站住下,还想着晚上去四处乐呵乐呵,就被父王给寻了人来传唤回去。
见他们都走了,如花越过两个伙计,快步往宇文辙方才出来的院子里去。
“小姐。”
正要跨过院门槛时,听到红衣的叫声,如花倒回来,转身,就看见了红衣。
如花急问:“杏儿姐呢?”
红衣瞥了眼两个伙计,在他们不敢看向她眼神的震摄中,冲如花说道:“没事,回了屋,吴少爷陪着呢。”
如花松了口气,看两个伙计在红衣冷凌的目光中吓得直发抖,走过去,秀眉一拧,狠狠地威胁着说:“你们要是敢把今日之事传出去,小心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小的不敢。”
丢下两个瑟瑟发抖的伙计,如花带着红衣往她们住的院子走去。
“怎么回事?”
红衣向前,边走边在如花身旁小声地说:“遇上个好色的世子调戏杏儿姑娘。”
“你出手救下的?”
“属下只让那个世子的巴掌没落在杏儿姑娘身上,是杏儿姑娘自己逃了的,在厢房里躲了一阵,避开了他们的搜寻。”
回到厢房,就见志森站在杏儿身旁,杏儿余惊未消,正在那儿紧张地捧着个杯子,猛猛地往肚子里灌凉水。
“杏儿姐。”如花一进屋,就叫了一声。
杏儿放下水杯,一抹嘴,问道:“如花,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询问,又都同时一摇头。
“没事就好,回来不见你的人影,我们都怕你遇上那个混帐,要不是红衣劝着,我和大哥也就去找你了。”
如花压着杏儿坐下,“还好你没事,要是你落在那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杏儿杏眼一横,“那个混帐光天化日的就想捉我,还好我跟着你们学了些拳脚功夫,没叫他们得手。也亏得那位公子相助,叫我在他的厢房躲了一阵,看到他们走了,我这才敢出来,和红衣寻了大哥一起回来。”
“还有人救了你?”
杏儿想起方才厢房里的那个墨衣公子,点了下头,“嗯,遇上个好心的人,让我在他的厢房躲了一阵。”
志森摸了摸杏儿的头发,对着如花说:“如花,那个世子身份尊贵,咱们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如花想想也是,这里虽不是安东王的地盘,可那个安东王世子却是个混账东西,见了漂亮的姑娘就要动手抢,这次出来,只带着红衣和黑刹,真有了事,也是指望不上屈县令。
“好,你们收拾下东西,等黑刹回来,咱们就走。”
志森和杏儿都点头,志森说了声,就回去收拾他的包袱。
如花到桌前,给屈县令写了封信,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红衣,把这封信交给伙计,给他些赏钱,叫他送到县衙去。”
“好。”红衣拿了信退了出去。
如花走到床边,拉着杏儿的手,“杏儿姐别担心,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就直接去乐平镇,跟那儿订些花卉,咱们在乐平镇住一晚,明早咱们再返回烂泥村。”
杏儿反过手,抓住如花的胳膊,脸上带着些恐慌和担忧,“如花,那个混帐说他是世子,是王爷的儿子。他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吧,你是三品,王爷是不是比你的官位要大啊。”
如花一怔,说道:“杏儿姐,我的三品不是官阶,只是个封号而已,没有实权的。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咱们和他们不能硬碰硬,咱们就暂时先躲一躲,他们的王爷不是这个地方的王爷,他的封地在肃南郡,就是夏天发了大水的那几个州县。”
杏儿再欲问些什么,红衣回来了,杏儿便没有再问。
没一会儿,黑刹回来了,如花叫红衣带杏儿和志森去套车,准备出发。
黑刹跟如花回禀着他跟踪张江北的发现。
“他们一行三人,落脚在悦来客栈,先前在衙门侧门时,只是其中一人的一个亲戚在衙门做事,他给对方带了封家书。属下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们晚上在醉仙楼,约了白家的人谈生意。”
如花轻蹙秀眉,“白家的人?是白凌飞吗?”
黑刹点头。
如花抿唇不语,白凌飞居然在这里,宇文翌还是派人接触白凌飞了。
也是,白凌飞和前世一样,生意越做越大,虽然现在还没有做起海运的生意,但他能拿下南岭和北疆的行商资格,再加上今世她给白凌飞制冰的方子,这赚的银子又岂会比前世少呢。
对于有野心要争夺那把龙椅的宇文翌来说,如果有一个实力雄厚的“财神”,为他的大业提供大量的资金,那必是事半功倍的帮助。所以,宇文翌会盯上白凌飞,是必然的。
不过,不管现如今她已不是齐雪萱也罢,还是她已安排了白凌飞攀上了睿亲王和灏亲王,如花为了自己,还是不能叫白凌飞成为宇文翌的帮手。
看来,有必要是要见一见白凌飞了,几年不见,不知他还是不是会尊守他们之间的协议,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一下白凌飞,让他的心更坚定点才是。
黑刹静立着,看如花一阵皱眉,一阵思虑,一阵又露出坚定的目光。
如花思虑了一番,看向黑刹说道:“好啦,走吧。”
从驿站出来,黑刹听从如花的吩咐,赶着车去找一家酒楼吃午饭。
“杏儿姐,咱们找一家大酒楼,点些你爱吃的菜,给你压压惊。”
杏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倒是志森对如花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吃些就成,咱们不是还要赶着去乐平镇。”
杏儿却突然回了神,说道:“随便吃些?那可不成,我今天差点就羊入虎口了,如花说的对,我得压压惊才成。如花,一会儿给我点些好吃的,这顿你得请我,要不是你说要喝热水,我可犯不着会碰上那些混帐的。”
如花尴尬地一笑,说道:“是是是,森堂哥,你就别说了。我是该好好给杏儿姐压压惊的,要是今天杏儿姐真出了事,那我不得后悔死啊。”
如花拍着胸口,宇文辙要真把杏儿抓了去,后果真不敢想,那个混蛋可不是个好东西。
说起来,安东王和他的这个儿子也没多少日子了,如花因为杏儿的这件事,还真的盼着庆宣帝像前世一样,在明年把这个安东王给除掉。
据说,这安东王私藏了不少金银财宝,只不过,前世时,庆宣帝派了许多人,都没有查出那些金银财宝的下落,直到宇文翌登上了宝座的第二年,才想尽办法追查到了这些金银财宝的下落。
前世,宇文翌曾给她炫耀时说过这些金银财宝是如何找到的,如花不禁在想,要是今世安东王明年倒台,这笔金银财宝也没被发现,自己要不要吩咐基地的人,去把这些金银财宝取了。
“如花,想啥呢,车都停了,你看要不要在这家吃?”
如花回过神,顺着杏儿掀起的车窗帘往外望去,见自家的马车停在一家门面气派的酒楼前,酒楼上的门匾书写着三个大字“香满楼”。
“好,就在这家吃,走。”
杏儿听了,立刻从车厢里出去,下了马车,这会儿她已恢复了脸色,那份害怕和惊惧也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待到几人下了马车,早有来牵马车的伙计把马车拉去停放,而另有迎宾的伙计,则迎领着如花几人,殷勤地往酒楼里招呼。
“小姐,您这儿是五位,是坐大堂,还是找间雅致安静的包厢?”
“去包厢。”如花淡声说道。
“是,您几位跟小的来,这边二楼请。”
那位伙计把如花他们交给一位候在一楼楼梯口的小二,小二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名为兰花阁的包厢。
几人坐定,小二立刻问道:“几位,瞧着是第一次来我们酒楼,我们酒楼有些招牌菜式不错,几位是否点来尝尝。”
如花便叫小二报菜名。
小二报了菜名后,如花点了四荤二素二冷盘一道汤,主食就要了米饭,还要了两样点心。
小二下去准备茶水了。
杏儿和志森立刻打量起这间包厢里的摆设来。
“如花,这里的饭菜一定很贵吧,今天让你破费了。”
“没事,这些日子你和森堂哥辛苦了,今天咱们就吃顿好的。”
如花不在意地说着,门外小二敲了敲门,黑刹叫他进来。
小二给五人倒了茶,黑刹叫他出去,一会儿上菜时再进来。
一盏茶的功夫,小二敲了门,门打开后,端了两道菜进来。
敝开的门前,走过几个人,杏儿一抬头,被门外的其中一人给瞧见了,顿时,杏儿碰翻了桌上的茶杯,如花立刻望向门口,心下顿时一沉,真是冤家路窄,门外那个肥头大耳的,不是宇文辙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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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阳光生日,要去放松一下。只更了这么多,莫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