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外天,老远的就看到那个小正太老君,极其不耐烦的在门口候着了。树弘一见到老君,自主的从我怀里跳下,一缕青烟恢复人形,狼狈不堪的模样,还笑嘻嘻的对老君招手,言。
“哟,老君。我回来啦,任务圆满完……哇呃!”
小正太老君,不等树弘说完话。一个瞬间移步,窜到树弘跟前,一拳重重的击打在树弘的肚子上。树弘毫无防备吃了一拳,双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抬起疑惑的眼神问。
“你,你……过河拆桥么?老君?!”
小正太老君显然不愿意搭话,小小身体竟然起了变化,白色的云雾围绕他的身躯,渐渐壮大,化为成人的模样。貌似跟书画生不一样啊,没有发白的眉毛和长长的胡子,唯独那一抹白发飘逸有点符合之外,形象全无。
老君起手一巴掌拍在树弘脑袋上,然后又一手揪着他的兔耳朵,说教。
“死兔子!我好像没让你打伤潇青吧!啊?我没让你下手那么重吧啊!你,你给我公报私仇,是不是?死兔子,让你下凡帮忙,顺便把林陌带回来。你居然给我节外生枝?我,我抽死你!”
果然是老君的意思了。我站在边上,看着这两师徒上面猫和老鼠的戏码,有点解闷的意思。树弘本来就受伤了,哪儿还能扛得住老君的追打呢。
“拜托,老君。我也不是按照你的命令行事的吗?你说万一韩潇青不同意,就可以用武力解决的啊。那他当时就不同意了,那我还不能用武力敲晕他么?”
“是,我说是可以。但是,但是,……你也不用下手那么重啊。好在那小子拿的是我的拂尘,不然昏倒在一群妖魔脚下,凡人定是毫无尸骨了。”
老君打上头了,撩起宽大的白袖子,露出成熟男子结实手臂,手掌一张一合,变出一把戒尺,还悬挂着好看的流苏。树弘看着老君动真格的了,求饶起来,指着我哭着叫。
“师傅!我已经听你的话,把林陌和金丹带回来了。且,看在我已经被百魔妖皇所伤,就放过徒儿吧!”
“呃?啧。”
老君收起架势,好好再看了跪在地上的树弘一眼,确实是浑身伤痕,呼吸混乱,且精神状态有所迷离。想来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仿佛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了。老君,转而看向我。
“金丹呢。”
看着我,张口居然不是想我问话,而是树弘!自己的存在感,一下变为了负数。树弘幽幽爬起来,一手耷拉在我的肩头,其二分之一的力量都压在我这里来,使得我脚下一沉。陷入云朵里,好害怕就这样掉下去了。
“在我肚里,安全着呢。嘿嘿,老君。”
老君一听,眉毛直接跳的老高了。他像是很意外,金丹会在他肚子里的。自己尴尬一笑,表示这个是真的。以为老君会用什么漂亮的手法,将金丹取出来。没料到啊,老君直接又是一拳,这一拳的力量,明显比上一拳来得更狠。
“哇,咳咳。”
树弘在把金丹吐出来后,整个人直接翻白眼昏了过去。金丹因为在树弘体内的关系,所以吐出来的时候,带有点奇特的液体。老君甚是嫌弃的用戒尺将金丹,给挑了起来。喃喃几句咒语后,我余下的魂线自主回到我身体里去了。
“来吧,把兔子交给侍童带回药房,疗伤。你呢,就跟我走吧。”
话音一落,一小侍童冒出,张开小手接过因为昏迷而退回原形的树弘。自己礼貌一笑,温柔言。
“麻烦你了。”
侍童没说话,脸红的转身就跑。跑的真快,难道仙者都是这样的吗?我跟着老君一直穿过,层层白雾,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哪里,也分不出哪里的景色才最令人神往的呢。在我的眼前,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白色的。
“老君,你特意让树弘,叫我上来。所谓何事?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对我来说。”
老君晃了晃脑袋,像是在说,瞒不过我一样。他举起手里的金丹,略有其事的说。
“没有特意让树弘叫你上来,而是把你给抢回来。若说是特意,还不如说是让我亲自下凡请你上来呢。何必让你经历一番之后,才叫上你来的?呵呵。”
“废话不多说,何事?还得要避开韩潇青,虽说之前我也有预感,自身有难。不过……。”
我没有在说下去,希望老君能给我个答案。只见老君收起金丹,挥舞起袖子,拨开层层彩云。四根红色的擎天柱,赫然在这样一个白色地界,显得格外显眼。中间的露水台,周围开满了白莲。
“进去吧。这里是囚仙台。”
囚仙台?!哇哦,好高级的样子呢。而我是仙吗?有资格进去吗?不明白老君的意思,呆在原地笑言。
“老君,我好像没有那个资格进去吧。我一个忙命幽魂,有何资格进去呢。何况,进去了。我岂不是要灰飞烟灭?”
“别紧张,这只不过是我做的高仿品。其用途只不过来关押顽劣的徒弟而已。对你没有危害的。灰飞烟灭肯定是要的……。”
老君说的好自然,神色还有些得意。还说什么对我没危害,后面还加了句灰飞烟灭是肯定的。喂喂,这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我害怕了,明智的选择镇定。
“老君,我不明白。说清楚点好吗?”
“先进去,再说啊。乖,你是我大徒弟的心爱之人,我岂会害你。难道你信不过,我太上老君的名号?!”
实话,信不过!老君哄着,一个麻利的手法已然把我扔进了囚仙台。嗡,四根红色擎天柱,立即开始工作。是结界,我出不去。
“因为重铸这个青魔剑呢,需要这个金丹。而这个金丹呢,又在你那里,又维系着你的散魂意识。所以,为了在我将金丹融入青魔剑的时候,防止你魂飞四散,以致消失。才让你进去的。”
“嗯,之后呢。我是继续游魂,还是接物还魂!”
原来是为了青魔剑,为何不早说呢。老君对于我的期望话语,有点鄙夷起来。他负手走到跟前,犀利的眸子里写着,无望。
“哼,不要天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复生,且你也不可能复生了。林陌,你就认命吧。其实你一早就该消亡了,何必那么执着于现世呢。你害的我的好徒儿,还不够吗?啊!”
“……。”
他说的是事实,自己没有去争辩。我无力的瘫坐在台面上,神色尽显轻松,眼角挤不出任何泪光了。长长叹一口气,浅笑。
“是吗?那倒是挺好的。终于,终于……到此结束了呀。老君,我也不妨告诉你。对于韩潇青,我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自知一切祸害起源于我,我有何资格再去苦求老君你,让我回去呢。在这个天外天,呆上一段时间,人间恐怕早已数十载。”
“原来你清楚,又为何要问呢。”
清楚?早就知清楚不已。只是不承认,当我踏上天路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清楚了,没有回头路了。
“多问一句,不可吗?老君,呵呵。”
“呃!好吧。那,可有何话让我带给他的?”
说的是遗言吧。貌似没有了,该说的来之前已经说了。我摇摇头,解开发带,整理一下衣衫,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起码灰飞烟灭的时候,看起来不会太痛苦,也不会太难看。
“算你识大体,懂的局势重要。但愿,我那傻徒儿不要恨我,才好。”
应该会很恨吧。老君皱眉深深同情我一番,拿出被他捂热的金丹,悬浮在他的掌心之中,光圈将其包围严实,我逼着自己去盯着金丹,在老君手里,承受着巨大压力,发出崩裂的之声音。裂痕再现,几块金丹碎片,脱离本体化为金粉。
我痛,好痛,身体都崩溃,在撕裂,灼热感,犹如万只蚂蚁在侵蚀。冷汗直冒,止不住的架势。连死也备受煎熬。
“啊哈!归,尘元。”
老君喝令而出,清风四起,围绕着金丹,不肯离去。脚下缓缓露出,被彩云覆盖的石板路。突一道闪光出现,降落在老君面前。吓得老君就是一个收手,向后退去。身上的痛,暂时消失了。我累了,趴在露台上,微微睁着眼睛,望着来人是谁。
谁那么大胆敢来搅黄老君的工作。云雾散去,一个跳出来的是艾乐天,穿着跟个大将似的衣服。两眼放光,四处扫描,兴奋道。
“这就是天外天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到仙人住的地方呢。”
艾乐天的出现,十分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可能一人来,能带他来的也只有韩潇青了吧。他杀来了?老君对于他们的唐突,表现极大不满。憋红着脸,严斥。
“徒儿,你这是为何?!”
“老君。把陌儿还给我!没想到师傅也会抢徒儿的女人了?!”
韩潇青走出烟雾,换了身净白道袍,装饰,花样好像跟老君一个级别似的。都是大boss了。他这副看谁谁死的凶悍模样,自己不能直视之。微弱的声音,对还在观看的艾乐天,招手言。
“怎么,来了?潇青,不是还受伤着吗?怎么,还有我哥哥那边,私语他们……。”
“都没事了。我们都休息好几个月了,善后的事情已然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