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了。”
合上房门,走到壁莲花前,拍了拍结实的莲花瓣。倌私语缓慢从中跌落而下,不偏不正压在我这半死不活的小身板上。她那肚子挺着自己有些难受,没得办法。我把倌私语安置在硕大的莲花瓣中,一口含着之前用莲花瓣捏成的药丸子。
强行喂到了倌私语紧闭的嘴里,幸好她下意识的懂的吞咽,不然我还得要另想办法呢。不一会儿她醒了,张嘴就问。
“林慕呢,啊?小陌,呃……林,慕?”
“没事儿,他没事儿。你安心先把孩子生出来吧。”
我摘下四五朵大荷叶,当成被褥放在一边,徒手撕开她残破的裙子,手指沾染莲花蜜粉,在她小腹上画上了封印术。倌私语吃力撑着身子,疑惑对我说。
“呃,生?还没足月呢,呃啊。疼……。”
自己无视她的问话,活动四肢,威胁道。
“生不出来,用我暴力的拽他出来吗?刚才的攻击,已然让你羊水破了。怎么没感觉到肚子有着奇妙的感觉吗?倌私语,不要逼我!只要你提前把他生出来,我就有办法结束这一切。”
“呃?胎动……。”
她极其不情愿去想,去接受这种生孩子的疼。双手紧紧拽着莲花瓣,生硬的给揪出了花瓣肉来。两女人独处的空间,未免显得过于沉重了。一边的我,也帮不上手,傻傻的呆在边上,看倌私语本能的,咬牙收下巴,努力着。一声未喊,默默承受汗水的浸湿。
屋内血腥浓厚,触动鼻尖,下意识捂着鼻子。睁眼看到最后,耗时不知多久,只是知道晨曦的微光,照射了进来,让地面上的污秽显得更加明朗。一个浑身僵紫,蜷缩成一团,蕴含巨大妖气的小娃娃降生了。
倌私语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精力耗费,进入了假死状态。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局面刚刚好。我用荷叶包裹这四肢还未健全的小娃娃,毫不留情的扔出窗外,此举不是为了杀死这小娃娃,而是为了钓鱼。解开屋内莲花结界后,自己也跃出窗台。
此时,在外等候的韩潇青破门而入,惊奇的望着屋内的狼藉,手捂着口鼻,抵挡难以招架得住的血腥味道。当他视线四处搜索我的身影时刻,同时也发现了因为生产,进入假死状态的倌私语。一副惨遭被人揉虐的模样。
顷刻,抓住了他那怜香惜玉的情节。韩潇青急忙上前,扯下还算的干净的窗帘,披盖在倌私语身上,抱起她走到破碎的窗台前,向下望去。正好看见我,展开仙莲池结界,明明是入晚秋的时节,在这里却能盛开出夏日的莲花。
高耸的仙莲池中,蕴含妖气的小娃娃高高托举在前,沐浴日光的冷淡,等待灵魂的注入。战斗至今,我已然无了生气,慵懒的躺在莲蓬中,抱着莲花瓣,迷糊眼睛。谁知,消失一段时间的树弘莫名出现在我眼前。他眉毛一高一低的,俯视着我,啧啧的摇摇头。
“林陌……。”
“需要你的时候,滚去哪儿了?!”
不等他说些什么,其实他要说的,我能猜到七八分。自己先喧宾夺主了。树弘耍起了无赖,扔下断掉大半截的鞭子,脱下肮脏的外衣,惯性躺在我身边,恢复原形。
“你以为我想消失的。半路被那不靠谱的师傅叫了去,说是帮忙整理一下后山的。结果一去,才知道,是想让我突袭了妖狐的老窝,把那些见过和没见过的妖魔,全给灭了干净。这时候,我才发现,老君原来也有暴躁的一面。那家伙,杀起来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还不费力……。”
树弘说的甚是眉飞色舞,身心巨是疲惫的他,眼睛里还闪烁着对老君战斗力超强的崇拜。我轻轻拍打他的小背,应和道。
“嗯嗯,厉害了,厉害了。你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余下的,就交给我吧。”
吧嗒,吧嗒,怎么会有荷叶被折断的声音?我吃力起身,凝视身后不断倒下的荷叶,感知不到任何气息。哼,可笑了。连这点基本技能,也消失了吗?当最后一根荷叶倒下后,艾妃第一个冲了出来,游魂的状态抱住同样是魂魄的我。
“小陌,小陌……你实在是太任性了。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大家一起解决的吗?”
“大家?不是你们能涉及的范围,就不用勉强跟着一起来了。”
我推开艾妃,脚下少许站不稳,摇曳身姿,看似随风摆动一样。可,哪里来的风呢。艾妃无言了,咬唇站在这里,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应答。在其身后的韩潇青,咀嚼莲蓬里的新鲜莲子,咽下一口说。
“艾妃回去帮艾怜照看伤患。特别是倌私语和艾月天,有需要直接送医吧。”
什么叫有需要呢,根本就是送医,被送进ICU看管的伤势。艾妃噘着嘴巴,一飘忽三回头的,总有什么不放心,再言。
“小陌啊……。”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走吧,不要再回头了。”
怕是自己会有依恋,索性直接开口让她断了那念头。艾妃一听,难以接受扭头快速离开。留下的韩潇青,恰好吃完一个莲蓬,又伸手弄来一个,吃着津津有味。
“吃一个五百大洋,你吃了几个?”
我伸手淘气的对他要钱道,他摇摇头,一口又是一颗莲子。走到我身后,鄙视地上睡得欢乐的树弘,用脚推他到边边去,自个躺在我原先的地方,蹭暖。
“哼,我们在这里忙活得半死,这只兔子倒好。跟你躲起来休息了?”
他故意扯开话题,想要把我们之间的气氛弄得活跃一些。可是,他再怎么装作浪子,装得吊儿郎当的口吻说话,也无法打开我死掉的情绪。我仰望头顶的小娃娃,并无异变。连周围也没发现妖狐会杀来的迹象。
不成真是被我伤着了吗?韩潇青忽而一脚踹中我的膝盖窝,惯性作用下,我顺势跪倒在他身边。挣扎不开,也无力气在挣扎。
“陌儿,前世无法拥有你,今生依然还是无法真正的拥有你。我还想着,等我们安然度过这次劫难。我们便深居山野去。”
“想多了。你我必定注定是有缘无分,相逢定是前世留下的怨,所造成的。潇青,如果可以我宁愿不与你相逢。”
嗯,不相逢,就不会让我经历那么多该死的痛。我宁愿做我的孤独游魂,等待消亡那一秒。韩潇青听多了我这种,逃避的说辞。平淡应对,双手紧紧搂住我,尽情享受最后的相聚。
“哼,呵呵。别淘气了,你是我看上的。也是我选上的,怎么会不能与我相逢呢。你到了哪儿都是我的人,陌儿。”
真是嘴硬。顺应我一次,又能怎样呢。大概我的逗留,是因为他的想念缘故吧。不语,低下脑袋,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睡着了,也许不会痛了吧。
“林陌!你给我滚出来,躲在两个男人后面,算什么啊。你以为就你有男人,我没有吗?把我夫君的躯体还给我!林陌!”
什么男人?妖狐到底是在叫嚣什么呢。时间在自己闭眼之间,飞转把我抛弃在后,自己跟不上的步伐。自己也懒得去把握,懒散的跟在时间身后,去打开视野的窗口,接受仙莲池烈火的焚烧,满眼通红,犹如那一晚一样。
韩潇青似乎也换上那晚的战袍,熊熊大火,吹着凛冽的风,他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又一次掳获我的心。树弘也晋升为他的帮手,正和妖狐交战。自己摇摇晃晃起身,盯着那泛着金光的小娃娃,嘴角勉强勾起得意笑意。
“叫嚣什么呢,妖狐!以前你就是那么大的嗓门,搅得我无法安睡。不成,你是大喇叭转世吗?呵呵。”
最后的力气,最后的力量放在这个世界,这个节点,我希望是没错的。哭不出来,笑不出来,自己飘忽进入他们的战场。韩潇青干净的脸上,挂上了彩色,回望我一眼,那一眼是没有想到,是没有注意到的诧异。
“陌儿,赶紧离开这里!算我求你好吗?”
“林陌!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把我男人还给我!”
妖狐大叫,利用大九尾把树弘打得远远,伸着利爪杀了过来,空气混合烟雾被劈开一条道,韩潇青下意识迎接,我一个突袭,主动把他推理了战场。
“陌儿啊,你……。”
我什么呢。远不再见了,潇青。妖狐很是乐意看到只剩下我一人,孤军奋战,轻易取胜。然而,她像是忘记了点重要的东西。
“杀了我,你也一样要不回你想要的。呵呵,这次算我赢了吧。”
妖狐见我捏着小娃娃的命脉,其中百魔妖皇已然心急的钻进我设下的陷阱里。她愤愤收回手,骂了我一句。
“呃!你卑鄙。”
从你那学来的,只不过是还给你而已。如愿获得躯体的百魔妖皇,根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小人儿形态,站立在封印中,眼神可是犀利了。稚嫩的声音。
“林陌,你最好不要让我出去,否则……。”
“我能让你出去吗?你能出去吗?呵呵,这次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