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晟恨毒了太后,因为,沁太妃被关在皇宫的水牢里面,不见天日。所以,慕容羽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攻陷皇宫。”
当天,慕容羽离和夏洛离来到了曾经帮助过的陈捷和雪芙的家中。雪芙已经为人妻,眉间没有了那样浓腻的愁色,便是好看了许多。
陈捷倒是明白,什么都没有问,把夏洛离和慕容羽离安排到了后院的少有人去的空房。若是被发现,也能跑的快一点,不会连累了小夫妻。
“我们要做什么?”
慕容羽离似乎没有那么关心皇上。
“我想要在他们找到沁太妃的时候,找到她。慕容羽晟失败的时候,就是沁太妃死去的时候,洛离,如果沁太妃死了,我的母妃所有的秘密,都会带到了地下。永远没有了出头之日。”
这才是,慕容羽离引而不发的目的。
“我们直接去见沁太妃,我能做到。”夏洛离是召唤师,就在皇宫那样小的一块地方,找到一个人,并不难。
“不到万不得已,恐怕沁太妃不会说。”慕容羽离想了想,便是在夏洛离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另一边,晟王府上,却是灯火通明。白衣女子坐在身边,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玉牌。
“殿下,这燕云十八骑,真的有那么神?”女子随意的把玉牌丢在了桌子上面:“跟着哥哥也有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这不是废话吗,凡是见过燕云十八骑的人,都死了,谁能传出来消息给你们当故事听。”
慕容羽晟拿起那块玉牌,却是粗糙的摸着。
先皇,居然会把最精锐的力量给了慕容羽离。这玉牌,上面刻着女子用刻刀写下的两行小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那个女子,不还是死在了层层宫斗里面?
慕容羽晟至今还记得,夏姬下狱时候的绝望和害怕。那样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就那样活生生的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烧毁了。
“本来以为,从此,我的母妃就能成为父皇最心爱的人。而我,也能在这天下分一杯羹。可是,父皇倒是好,他居然硬生生的把皇位给了我大哥,把这军队的符令给了我。可是,他却是把谁能够当皇帝的最精锐的力量,给了我二哥,那个只会作诗的慕容羽离。”
慕容羽晟重重的把玉牌扔在了桌子上面,上好的玉质,没有一点碎裂的痕迹。
“但是,先皇也没有想要慕容羽离做皇帝的意思,不然,怎么会只给了他十八个人。只能说是个好的杀手组织。哪一个明君是靠着十八个人就能拿了天下的。”白衣女子缓缓地摘下了面纱。
用不了多久,就能够重见天日。等到慕容羽晟得到天下的时候,就是夏洛离跪在她的面前苦苦相求的时候。
慕容羽离,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像是从前那样,不停地拒绝我吗?
夜,越来越浓。夏洛城心口一痛,便是取了怀中的一颗丸药,那种像是锥心的疼痛才缓解了几分。
“除非你能够平安无事的救出我的母妃,否则,你的条件,我一个也不会答应的。”慕容羽晟看着夏洛城吃下了用慕容玉墨的血做成的丸药,冷冷的说。
虽然是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对于吃人血,还是觉得非常血腥。
“就是不知道,玄机居士,还会不会听你的。”夏洛城冷冷一笑,便是顺着曲曲折折的晟王府上的道路走远了。
“我手里,可是有着慕容香香,他想要跑,想要不听话恐怕都不行。”
一个,喝着别人的血,一个用别人的命要挟。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光彩的。而夏洛离,就在凉亭的顶上,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原来,在医疗技术这么不发达的年代,一个人死去也是这样难的一件事情。夏洛城早就和慕容羽晟相互勾结,各有目的。
夏洛离闪了一下,便是出了晟王府,正好看到了在一片树荫下面,布置任务的慕容羽离。清雅的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月亮,几个黑衣人看到夏洛离过来了,便是一闪,消失在了夜幕里面。
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城里面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先帝憎恨害死了夏姬的人,但是,放不下自己贤君的美名,便是给后世留下了这样的隐患。
“没有遇到危险吧?”慕容羽离关切的问夏洛离,他自己的身上,都是一层凉薄的水汽。
“没有。”夏洛离便是把自己在晟王府上看到的情况说了。
“不好,颖妃一定会对皇上不利。”慕容羽离没有从儿女情长分析,却是马上从帝王的安全着手。
“颖妃是皇长子的生母,她不会拿自己的荣华富贵开玩笑吧?”夏洛离不理解。
“若是,她提前当了太后呢?”
“慕容羽晟,他也是先帝的儿子,他一样可以继承大统。”夏洛离觉得,慕容羽晟自己做皇帝的可能性大。
“慕容羽晟向来无功,此次逼宫,只会遗臭万年。满朝必然会让慕容暄泳上位,而他,将会成为摄政王。”
慕容羽离想了想,便是把玉牌放在了夏洛离的手里:“没想到,能够影响我夜久国的,居然是一个女子。”
“殿下神机妙算,洛离只不过是跑腿而已。”
夏洛离接过了玉牌,便是默默念起了咒语。一眨眼,就能回到宫中。
“洛离,不要怪我。宫中比外面安全。如今,夏洛城的召唤术,会比你还要高一筹。燕云十八骑只能对付那些禁军和守军,我顾全不了你。”
九州清宴里面,慕容羽熙正在批改着一叠叠的奏章。
“皇上,大兵压境,为何还在这些琐事上面烦心?”夏洛离从帘帐后面走出来,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慕容羽熙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大军撤去,这些,还是朕的。”慕容羽熙放下了朱批,便是下了台阶。“离王妃真是悠闲,还有本事,居然能到了朕的寝宫。”
月已经到了下弦。夏洛离把在宫门口遇见的给皇上送的汤摆在了桌子上面,汤碗里面,摇曳着一张弓。
“皇上说哪里的话,这可是皇宫。臣本就是在太后宫中侍疾,太后已经安枕。到了皇上的宫前,也是禀报过了,才进来。”
夏洛离便是行了个礼,算是补上了。
“红袖添香,恍若惊梦。”慕容羽熙便是端起了桌子上面的杯盏,里面的汤水浓郁,香气四溢。
那是颖妃送来的例汤,从没有间断。本来,一直是周贵嫔在做这件事,但是,后来周贵嫔精神不济,便是断了。颖妃生产之后,便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皇上,汤中有毒。”
夏洛离在慕容羽熙端起来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慕容羽熙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便是放下了汤碗。即使是当年夏姬,沁妃,他的母后三人在宫中,表面和气,其实也是明争暗斗。
“谁下的毒?”慕容羽熙便是坐下,他相信夏洛离,就像是相信他自己。在他的眼里,夏洛离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夏洛离从来都喝这些争斗没有关系,那么,就不会说谎,不会骗他,就会成为他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为什么皇后不是她呢?
“我的姐姐。”夏洛离没有忘记去颖妃殿里看一眼,颖妃用怨毒的神色看着瓶子里面金黄色液体毒药的样子,还在夏洛离的脑子里面。
那样温柔的姐姐,也有因为怨恨和贪念而杀人的时候。
“你不怕,朕说,是你下了毒要害朕,却是推卸给了善良的颖妃。你就是在帮着慕容羽离夺取朕的位置。”慕容羽熙把那碗汤,舀了一小勺,倒进了鱼缸里面。
里面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的鱼儿,五彩斑斓,只用了弹指间,就一条接着一条的翻了雪白的肚子。
偌大的鱼缸,几乎能赶得上夏洛离拿来洗澡的那个澡桶。居然是一小勺,就能让所有的鱼儿都死了。
“皇上明明就是相信了我。”夏洛离嘴角一弯,便是不容置喙的自信。
没错,慕容羽熙相信了她。这里是九州清宴,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她住在皇后宫中的那几天,庄颜君短暂的在这里停留了几日。还从来没有其他的女子留在这里。
“没错,你救了朕。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慕容羽熙的意思,有些暧昧了。夏洛离一怔,这里是晚上的九州清宴。
空旷的大殿里面,没有一个人。
“臣想要见一面沁太妃。”夏洛离跪下了,这个请求,和救了皇上的命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朕还以为,你是想要让朕免了夏洛戟纵容妹妹行凶害朕的罪责。”慕容羽熙一笑,那种威严不但没有冲走,反而是多了点迫人的寒意。
“哥哥是忠臣,皇上一定会赐姐姐一死。但是,却只是会昭告天下,颖妃病死,而不会连累哥哥一分一毫。”
夏洛离丝毫没有害怕,抬起那张清秀的倾国倾城的脸孔。到底,庄颜君差在了哪里,明明一点也不差,却是那样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