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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祸起萧墙(1 / 1)

只是不知何故,皇帝虽然将羽妃带进了皇宫,心思却并不在其身上,反而对名为沈云儿的‘女’子情根深种,命运‘弄’人,这沈云儿没能与皇上成就姻缘,却进了上官府成了上官丛云的姨娘。.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这错综复杂的感情不知是如何开始的,却在羽妃进宫后有了完全超出想象的发展,皇帝竟然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通过密道与臣妻‘私’通,而如今从上官丛云对阿奕所说的话来看,恐怕那通往雀羽殿的密道上官丛云也是经常往来的。

这样龌蹉的一段情史,直接害了两个‘女’子和那些无辜的下人们的‘性’命,估计当时上官府中因为此事受到牵连的下人定然也不再少数。

密道之谜算是解开了,现在上官凝的心思放在了老妪最后提到的兵符上面,如今看来皇帝是为了补偿上官丛云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光彩的行为才做此行为。

这么说,从乾元帝开始,这兵符就落在了上官一族的手里?

在大雍,每支军队的管理者凭借的都是相应军队的兵符用于调度军队,军队只认兵符不认人,所以兵符一直都掌管在皇帝自己的手中,每次军队出征,都是皇帝拟下圣旨,由宣旨太监带着兵符前去宣旨,之后再将兵符原封不动的带回。

上官凝万万没想到,乾元帝竟然敢将兵符下放到臣子的手里,是乾元帝另有打算,还是对上官丛云异常信任呢!

而上官府攥着五十万青云军,几乎是整个大雍半数的‘精’锐战斗力,多年来真的无动于衷吗,心里的真的不做他想吗?

当今圣上费尽心思的在上官府安‘插’眼线,布下各种陷阱,恐怕也是感受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将兵符盗出,颜慕景身为皇帝,若想要收回兵符明里暗里有无数种办法,但却非要选择用最下作的方法,这其中还真是值得人深思。

“婆婆,这里是乾元帝的寝殿?”

上官凝一直为开口,但不知为何初一开口,竟比老妪的声音还要沙哑几分。

“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了,至从雀羽殿被封,这里也再没有人来过了!”

老妪之前说了那么久的话,几乎耗干了她的力气,苍老的脸上满是疲倦,上官凝没想过老妪会对自己说这么多,毕竟这是宫中的丑闻,若是传出去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转念一想,上官凝就明白了老妪的心思,她已经活了几十年,可能这几十年都是在对往事的回忆和懊悔中度过的,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但也许只是为了羽妃当年一句‘好好活下去’的话,她才活了几十年,死亡对于她来说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上官凝还想再问,之前出去追踪黑影的颜慕殇返回来,听见屋子里的人声,心急之下竟如旋风一般跃窗而入,带着夜风的寒凉。

进到屋中,却见上官凝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和一位老妪在攀谈,颜慕殇面‘色’微冷,这老妪是谁,身上的气息竟然隐藏的如此之好。

“你小子一身的功夫俊的很啊!”

名叫阿奕的老妪抬起头,尽管眼睛漆黑不见光亮,上官凝却能从其脸上看出几分赞赏之意,同时还有些淡淡的怨恨,这情绪未免有些奇怪吧!

颜慕殇早已站到上官凝的身边,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上官凝脸上凝重的表情,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你是谁?何以会在这废弃已久的寝殿里?”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这废弃的寝殿就是宫里的人都没几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现在是本尊在问你!”

颜慕殇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森寒之气,尽管他努力压制这气息不让上官凝察觉,但对于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小‘女’子而言这煞气还是有些重。

“没教养的小子,竟然这么和我老太婆说话,看招!”

老妪虽然身子娇小佝偻,眼睛又看不见,但是动作却敏捷如闪电,上官凝还没有看清楚老妪是如何出的手,就见颜慕殇已经和其缠斗在了一起,不过颜慕殇到底技高一筹,在老妪出手的一瞬间颜慕殇便将上官凝揽着站到了纱幔的一侧,远离了战局。

上官凝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不过三两句话就动起手来,老妪脾气虽然古怪,但是之前相处了一段时间,上官凝发现这老妪并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颜慕殇更不是个冲动之人,可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你这功夫怪异的很,与那传说中的夙夜倒是有几分相似!”

上官凝心中一惊,这老妪不是在宫里几十年没有出去过吗,甚至连如今是哪位皇上当政都不清楚,却怎么会知道夙夜呢,难道这老妪之前对自己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居心何在?

“你这身手难道师承东乌老怪?”

两个人虽然嘴上在对话,手上的动作却未听,上官凝只见两个人快速的出招,以她的本事看不出两个人的具体招式,只觉得掌风拳风在耳边呼啸,面前一片光影模糊。

“哈哈哈,老太婆有生之年还能与大名鼎鼎的夙夜切磋一番武功,不枉此生了啊!”

“你是东乌老怪?”

颜慕殇的语气一转,似乎也极为的惊奇,还含着隐隐的兴奋。

“小子好眼力!”

上官凝只见眼前快速‘交’错的人影渐渐的慢了下来,后来两个人同时收回招式,老妪依旧坐回了之前的位置,颜慕殇则重新站到了自己的身侧。

上官凝不是第一次见到颜慕殇出手,但每次颜慕殇面对对手的时候都和逗‘弄’一只猴子没什么区别,完全是轻松随意的,但此次上官凝却从颜慕殇微微变化的呼吸里得知了眼前的老妪身手不俗。

东乌老怪?

这个名字本身就怪的很,她似乎从未听过。

上官凝心中好奇,却忍住未问。

“丫头,这小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上官凝脸‘色’一红,不知道这老妪怎么又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自己无论如何还未正式过‘门’,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诉老妪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行啦行啦,你不说我老太婆我能知道,丫头这夫君好的很啊!”

颜慕殇见老妪并无其他的举动,脸上的表情也稍稍松懈下来几分,转而却又重新凝重起来。

“你和刚刚那人是什么关系?”

上官凝不明所以的看向颜慕殇,刚刚那人,难道此时殿中除了他们三人竟还有别的人吗?

“你小子是什么语气,这百思殿我老婆子住了几十年,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这殿里除了你们小两口和老婆子我,还哪来的其他人?”

老妪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态度也不算是很差,想来这个老妪对颜慕殇似乎印象不错,或者是对夙夜的印象不错。

“这殿里一直就只有我和这老婆婆,并未有其他人。”

上官凝怕颜慕殇生出什么误会,出言帮着老妪解释了一句,这老妪告诉自己那么多的秘密,出于感‘激’她也不希望颜慕殇和这老妪之间起什么冲突,这个老妪为了羽妃荒废了自己的一生,而且一直都生活在无尽的愧疚和悔恨之中,不管如何,都是个可怜人。

颜慕殇安抚似的把上官凝的手抓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温热的掌心立刻让上官凝略微有些发寒的手暖和起来。

“你小子不信?”

颜慕殇没有出声,老妪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

“臭小子,我东乌老怪虽然‘性’情古怪,但一生却从不打妄语,你若是不信,大可带着这丫头滚出去,别在这儿碍我老太婆的眼。”

上官凝目瞪口呆,这老妪的脾气当真火爆啊!

“前辈,非夜对前辈不信任,只是前辈三十几年前就淡出江湖,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夜知晓前辈的一些信息,恐怕也是认不出前辈的,只是前辈何以会在这深宫之中?”

听到颜慕殇语气缓和下来,老妪气哄哄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上官凝却极为心惊,虽然她没有听过关于这东乌老怪的传说,却也知道能让颜慕殇如此态度的人却非泛泛之辈,可是之前老妪关于这一段是只字未提,所说所言的一切皆是从一个宫中‘女’官的身份来讲的,没有任何的不妥。

“老太婆我一直就生活在皇宫之中,已经六十几年,江湖上的那些传言,哼,臭小子也信?”

上官凝依偎在颜慕殇的身边,听着两个人云山雾罩的话,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云海之中,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虚无缥缈的。

“前辈当真不知道刚刚出现在殿外的黑衣人?”

“黑衣人?刚刚那勃发的气息难道不是你?”

颜慕殇摇摇头,那个人的身手当真了得,如今江湖上能让他颜慕殇忌惮的高手不出五人,他一一分析过,那人的身份可谓是呼之‘欲’出,但是那人神经半夜突然出现在这荒废已久的百思殿却十分古怪了。

“老太婆的百思殿几十年也没这么热闹过了,哈哈哈,很好很好,看来这水又要被搅浑了。”

上官凝从老妪的话中不知道为何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和凄凉,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好了好了,丫头,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从哪来回哪去吧,老婆子我要睡了!”

触不及防的,老妪一个飞身重新回到上官凝最初见到老妪的那个纱帐后面,便再无声息。

颜慕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纱帐的方向,之后便揽住上官凝的腰身,走到密道口,轰隆一声,‘洞’口顿开,颜慕殇拉着上官凝闪身进去,‘洞’口重新合上,书架又移回原地,一切都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少顷,原本隐身在纱帐处的老妪缓步走出来,伸手一扯,脸上一张薄若蝉翼的面皮被撕下来,弯曲的脊背‘挺’直,哪里还有半分老妪的模样。

娇俏的‘女’子面‘露’微笑,雪白的牙齿在青幽的灯光下越发的白皙,飞身一旋,便从窗子飞身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原本已经移开的书柜重新被打开,颜慕殇和上官凝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一个面‘色’了然一个惊诧异常。

蒋氏如今已经快有六个月的身孕了,身子越发的笨重,而且很嗜睡,一日里倒有大半日的时间都在睡觉,上官锦至从受伤之后没再来过福禧阁,蒋氏也乐得安静,上官凝也觉得这样正好快有断了娘亲对那人的念想。

一早,用过早膳,上官凝便来到了福禧阁,侯嬷嬷迎了出来。

“嬷嬷,娘亲这两日如何?”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胃口很好,之前的浮肿至从用了小姐拿过来的‘药’液好了不少,就是终日困乏的很。”

“呵呵,我问过素依了,素依说娘亲……所以才会这样的。”

“什么?老奴没听错吧?”

不知道上官凝说了什么,侯嬷嬷一脸的惊喜,嘴巴张的很大,好像吞进了个‘鸡’蛋。

“应该错不了,嬷嬷还是要先保密的好啊!”

“那是,那是,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侯嬷嬷高兴的直抹眼泪,若不是上官凝在身边,恐怕就要跪倒在地感谢老天爷了。

“大小姐!”

白梅正在屋子里拾掇东西,见到上官凝进来连忙施了个礼。

上官凝一打眼就看见娘亲倚在软塌上,低着头,似乎正在打瞌睡。

“你先下去吧!”

上官凝摆了摆手,白梅便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凝轻手轻脚的走到蒋氏的身边,娘亲至从怀孕之后,特别是妊娠反应消失后,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丰腴了不少,两颊上的红晕也是娇‘艳’的很,上官凝心中微微一动,想起素依对自己说过的话,眼中的温柔简直要化成‘春’水。

伸手拉过一旁绛红‘色’的狐狸‘毛’的披风想要给娘亲盖上,蒋氏却动了动了眉‘毛’,片刻,睁开了眼睛。

“凝儿什么时候来的?瞧娘亲现在这身子,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这睡了一夜,才起身就又困倦了,唉!”

“娘亲,叹什么气,能吃能睡是福气,吃的好睡的好,弟弟才能长的壮实,娘亲的福气在后面,可不要随便叹气哦!”

“你这丫头,嘴巴是越来越甜,就知道哄娘亲高兴,这再有一个多月凝儿就要嫁出府了,娘亲以后想要再听凝儿这蜜似的话可就不容易了!”

“娘亲说的哪里话,凝儿嫁到哪里去都是娘亲的‘女’儿,只要娘亲想,凝儿就随时都会回来陪娘亲的!”

上官凝理解蒋氏,也知道蒋氏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只要自己过的快乐娘亲便是一百个知足,但是她的话也不是哄娘亲的,以后弟弟出生了,宁氏和上官锦那副样子,她少不得要经常回府来敲打那二人一番。

“你呀,可不要仗着晟阳王宠你,就任‘性’胡闹,谁家的‘女’儿嫁出去了还总会娘家‘门’,那会让人笑话的。”

“随他们笑话去,难道‘女’儿想念娘亲要回府看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

上官凝前世受够了流言蜚语的苦,这一世她才不要再被那些个东西左右自己的生活。

“你呀!”

蒋氏虽然嘴上责怪,心里却很是受用,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她的凝儿可是件世上难寻的小棉袄,尽管明知道‘女’儿嫁过去不会受委屈,但只要想到‘女’儿不在自己的身边了,蒋氏还是会偶尔的伤感一下。

“娘亲,‘女’儿今日是有事想要问问娘亲。”

上官凝正‘色’起来,她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要从娘亲这里下手,虽然说娘亲与上官锦的感情并不如何亲密,甚至算的上是平淡疏离,但是上官锦既然将那东西‘交’给了娘亲保管,就证明对娘亲这个嫡妻至少是信任的。

“凝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至打上次上官凝让自己将那个小锦盒拿出来的时候,蒋氏的心里就存了疑‘惑’,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物件儿,但是看‘女’儿的脸‘色’也知道那物件儿必是不同寻常,所以下意识的她对那物件儿的保管也更加的‘精’心了些。

现在上官凝又这样认真严肃的询问自己,蒋氏下意识就觉得必是和那物件儿有关,所以说,知‘女’莫若母这话绝不是虚言。

“娘亲,你觉得爹爹这些年对皇上可是忠心不二?”

蒋氏的脸‘色’刷的一白,她就算是知道上官凝问的问题恐怕会很严峻,却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妄议这样的问题是大逆不道,甚至于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凝儿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娘亲,您可知道皇上暗中安‘插’了眼线在咱们府内,那麓山王此时的行为也是皇上授意的,这些爹爹可曾跟您提起过?”

蒋氏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凝,这些事凝儿是怎么知道的?

但看蒋氏的眼神,上官凝就能确认,蒋氏对这些事并非是一无所知的,但以蒋氏对自己的疼爱,绝不是有意欺瞒自己的,无非是担心自己年纪小,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娘亲?”

“凝儿,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你爹爹是大雍的辅国将军,镇守边疆多年,为了大雍披肝沥胆、九死一生,你爹的忠诚天地可鉴,你可是听说了什么,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出口?”

上官凝静静的看着蒋氏,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蒋氏的眼睛,娘亲这样维护上官锦,肯定不是出于爱,恐怕也不是顾及夫妻之情,那么便是怕此事牵连到自己,可是又有什么样的事情会牵连到子‘女’呢!

蒋氏被上官凝看的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扭过头,偏离开上官凝的视线。

“娘亲,您知道的是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娘亲,您难道不明白皇帝在府内安‘插’眼线的目的吗?在位者虽然多疑,却绝对不会随便做出这样的举动来里间自己与臣子间的信任的,但如果皇上这样做了,只能证明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皇上的掌控范围,自古以来,君叫臣死臣就死,皇上若是生了心思想要谁的命,就势必会日思夜想不达目的不罢休,试问,什么样的臣子能躲过皇帝这样的算计呢?”

蒋氏没想到上官凝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在她的眼中‘女’儿再厉害也不过是后宅大院中施展些手段,而那些朝堂上的风云暗涌不是她们这些‘女’人们该去理会的,但是凝儿说的她又何尝不明白,皇帝既然能授意麓山王到府上来闹,便是要给上官府一个警告,但是警告之后呢?

想到麓山王在府上的蛮横态度和那痴儿世子的样子,蒋氏就不寒而栗,更不敢想象那日若是颜慕殇不在的话,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那些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凝儿眼看就要嫁进晟阳王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来即便未来出了什么事情,颜慕殇也定会护凝儿周全。

“娘亲,您觉得如果上官府生了什么变故,凝儿能够独善其身全身而退吗?”

上官凝的这句话带着几分威胁,凭借的就是娘亲对自己的疼爱,她太了解娘亲了,心里无时无刻不是以自己这个‘女’儿为重,自己这样说,就是在告诉娘亲,即便自己嫁入了晟阳王府也并不意味着就与上官府无关了,相反一旦上官府生了异变自己同样的是在劫难逃,就是有机会逃自己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娘亲和弟弟陷入火海?

蒋氏的面‘色’犹豫不决,一双黑眸闪烁的光泽都带着几分纠结,凝儿的‘性’子她最是清楚。

良久之后。

“此话也只得你我母‘女’二人之间知道,祸从口出,毕竟这事情也仅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上官凝暗嘘了口气,娘亲既然送了口儿,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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