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穆宁看着邬丛涯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先是一愣,至从六年前邬丛涯找到自己,他对于这个男人一直都有些惧怕,虽然对方从未对自己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那种恐惧却深入骨髓。
现在那样一个人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从今后自己就是自由之身,不再受这个人的控制,那个被指定为‘天下之主’的上官鸿群也已经死了,放眼天下,还有谁比自己更适合做一统天下的霸主?
震惊、狂喜,两种情绪相互交织,这让赫连穆宁的面容也是变化莫测,乍一听到颜慕景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却忘了跪地行礼。
“龙威将军,将东西交出来,朕可饶你不死!”
赫连穆宁双目大睁,交出东西?
“臣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
赫连穆宁说的不是假话,虽然语气多少带着几分狂妄,但是他却忘记了,刚刚叫嚣着东西已经在他手中的就是他自己,再结合莫幺星和紫玉之前的供词,原本的猜测几乎被认定成了事实。
“龙威将军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颜慕景寻常时候云淡风轻,翩翩然的好似普通人家的公子哥,但是,此时,其虽然并未发怒,但周身仿佛被一团浓浓的杀气包裹住,那杀气纵然无形却直逼人心。
“臣的确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直言!”
赫连穆宁才刚刚苏醒过来,对于之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不过,他将那对紫魂吞了下去,无形中让他自己的内心膨胀了许多,面对皇上也失去了以往的谨小慎微。
“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单国君,如今你瞧着怎么办好!”
颜慕景原本在发怒的边缘,不知为何突然又转了语气,将问题抛给了单素羽。
单素羽手里还握着当日送给上官凝的那条链子,眼睛却盯着屋子中间邬丛涯的尸体,猝不及防听到颜慕景的话,怔楞了片刻。
说实话,他自己也并不能确认上官凝的话是真的,那紫玉与上官凝可算是从小长大,感情甚笃,虽然看似没有事先沟通也难保两个人是心有灵犀,当着众人的面现导现演。
至于莫幺星,经过之前的那般变故,恐怕对邬丛涯、赫连穆宁等人恨到了骨子里,只要是能将那几个人拖下水的事,不论是谁,他都会帮着作证的。
只是,自己手中的这条链子要做何解释?
他转过视线,不着痕迹的看了上官凝一眼,却正好与对方的视线相撞,那清浅似水的眸子里含着一股莹润的光泽,如同晨间树叶上滚动的露珠,单素羽的心莫名的一软,原本要出口的话转了个弯。
“此人既是大雍的龙威将军,自当听凭陛下裁断!”
颜慕景在单素羽的面上扫了一圈,又别有心思的看了一眼上官凝,却见后者也正平静的看着自己,一丝慌乱也没有,好像也是在等自己的决断。
他再装似无意的瞥了一眼顔慕殇所在的方向,对方卧蝉眼妩媚流转,如同以往自己任何时候见到的样子一样,就那么恣意自然的站在那里,好像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值得他在意,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堂弟,一直让自己又爱又恨。
“国君既是如此说,那朕便自作主张了!”
颜慕景说完,双手一抖,只见两道紫色的寒光从他的掌心之中激射而出,赫连穆宁虽然武功并不出色,但是反应还算灵敏,就在那紫色寒光马上就要触及到他腰侧的时候,他稍一侧身,那紫色的光束便擦着他的衣服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
那坚硬的墙壁竟然出现了两个深坑,赫连穆宁回首看到也是心有余悸。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清楚了,皇上对自己是下了狠手,也对,从他将那对紫魂夺过来开始,就已经将自己推在了屋中众人的对立面上。
不过,现在他有紫魂护体,有一甲子的内力在身,屋子里的人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皇上也好,北疆国君也罢,不若自己统统都拿下,然后再好好的折磨折磨上官凝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一击不中,颜慕景竟然没有再出手,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顔慕殇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这是在杀鸡儆猴,他顔慕殇行走江湖十余年,岂能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刚刚颜慕景那一手看起来似乎下了杀招,其实不过是花架子,但是这并不是说颜慕景的功夫不行,而是这花架子虽然不是杀人的招式却需要很强的内力才能使出。
单素羽一愣,半晌也明白了颜慕景的用意,不过他可是乐见其成,颜慕景哪怕是直接将顔慕殇杀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正好借机求了上官凝跟自己回北疆。
赫连穆宁躲过一击,想到皇上既然对自己出手了就绝不会放过自己,一击不中必然还会再有下一步动作,而且这密道之中并无一人会对自己出手相助,恐怕恨不得自己身首异处的人倒是比比皆是。
虽然有紫魂相助,但是赫连穆宁此时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因为从自己吞下紫魂到现在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变化,丹田之处平静的好像是一潭死水。
不对,若然是内力增强,丹田处应该会有热流涌动,一甲子的内力那热流应当会如涨潮时的海水一般汹涌才对,为何自己周身上下竟然一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