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心中暗道,咱好歹是做了次活雷锋,不给点好处总说不过去吧?我也不用你给,你让我抱一抱就行了,嘿嘿。
“今天可是满意了?”董婕妤忽然用奚落的语气说道,话语里透着一丝虚弱。
李睿奇道:“什么满意了?”董婕妤似笑非笑的觑着他,道:“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又搂又抱的,占够了便宜,难道还不满意吗?”李睿强忍住笑,叫屈道:“你这是怎么说的?我刚才要不是见你摔倒,怎么会搂住你?好心没好报,你还冤枉我?”董婕妤美眸冷艳的瞥着他,道:“那我现在在沙发上坐着了,你怎么还搂着我不放?”李睿无耻地说:“我怕你在沙发上摔倒。”董婕妤狠狠瞪他一眼,忍俊不禁,忽然失声嗤笑起来,笑得李睿不自禁感到脸红,可就是咬着牙关不放开她。
董婕妤笑过后冷冷的说:“越来越过分了你!是不是我不发脾气,你就觉得我是那种可以随便欺负的女人?”李睿认真的说:“婕妤,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事实上,我很尊重你,只是……今晚上你看起来真的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有病一定要去看病。你要是没力气去医院,我带你去吧?咱们这就走?”董婕妤愤愤的说:“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什么呢?你又跟我说什么呢?”李睿用善良无辜的眼神回敬她:“你要是病了,就说实话。不管站在什么立场,我都不能不管你。”董婕妤定定的瞪着他,瞪了半响,忽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想咬你。”李睿惊讶地说:“啊?不好吧……”
倏地,董婕妤凑头过来,在李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亲在他的嘴上。李睿刚刚感觉出她香唇的软,但觉自己下唇一疼,竟然真的被她咬住了,心说不是吧,这位姐还真要咬自己啊,光亲不好吗?想要求饶,被她朱唇死死封住嘴巴,根本就张不开,似乎只能认命了。董婕妤在他下唇上轻轻咬啮了一下,又柔柔的在他嘴上亲了两下,退开一些,低低地说:“这下满足了吗?”李睿已经石化了,呆呆的说:“还……还好。”董婕妤几乎跟他脸贴脸的柔声道:“满足了就乖乖回家吧,你姐姐我今天实在不舒服,要睡了。”李睿被她香甜的口气扑到鼻孔里与嘴巴里,浑身惬意,醒过神来,问道:“你哪不舒服?”董婕妤蹙眉道:“例假痛。”李睿脱口叫道:“痛经?”董婕妤蹙眉哼了一声,轻轻将他手臂推开,站起身,道:“不跟你玩了,真要睡了。”说完走向卧室。
李睿看着她高挑曼妙的身形越走越远,伸手触了下嘴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竟然主动吻了自己。
“砰”的一声,董婕妤房间门关掉了。
李睿想了想,快步走上前,敲门道:“痛得厉害吗?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药吃?”董婕妤说:“你回去吧。”李睿伸手扭住门把手,轻轻一扭,门竟然开了,推门进去,董婕妤已经坐在了席梦思边,问她道:“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董婕妤点点头,道:“你回吧。你堂堂的市委书记秘书,总在我这儿算什么事?”李睿走过去,站到她跟前,道:“我在你这儿也没人知道啊。”董婕妤吓唬他说:“那可说不定,没准就有人想害你,天天在你家门口盯梢。”李睿此时对这个女人已经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情,道:“你不舒服就少说话,上席梦思休息吧,我这就走,绝对不缠着你。”董婕妤嗯了一声,片腿躺在席梦思上。
李睿眼疾手快,给她把一条粉红色的毛巾被拉过来,展开铺在了她的肚子上。
董婕妤目光柔和的看他一眼,道:“好了,我这就睡,你回吧。”李睿说:“不用我陪你吗?”董婕妤苦笑道:“你这个家伙,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李睿诚恳地说:“婕妤,我说陪你是服侍你伺候你的意思,没有别的想法,你别多心。”董婕妤跟他对视了片刻,点头道:“嗯,我相信你,可是用不着,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你快回吧,明天还要陪书记呢。”
她都这么说了,李睿也不好勉强,嘱咐她一番,悻悻的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睿临吃饭之前,先把小红做的早餐分了一份装在饭盆里,出门往董婕妤家去了。到门口后,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应声,心下犹疑不定,不知道她是早就上班去了,还是因为病情加重已经晕迷了,想了想,回到家里,找到手机给她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李睿急急的问道:“你没在家吗?怎么按门铃按半天没人开门?”董婕妤疑惑的说:“你找我干什么?”李睿说:“给你送早饭啊。”董婕妤沉默半响,道:“我在宾馆了。”李睿松了口气,道:“起得可真早,还以为你晕迷过去听不到门铃声了呢。”董婕妤嗔道:“就会咒我。”
挂掉这个电话,李睿已经是思念她思念得不行,打算去接宋朝阳的时候找到她跟她说说话。可是,当他跟老周赶到青阳宾馆贵宾楼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接书记要紧,也不敢为找她而耽误太多时间,只能失望的上了二楼。
接上宋朝阳后,老周驾车往宾馆外面驶去。可是,刚刚来的时候,宾馆出车的正门所在还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却围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门口地上,似乎是死了,又似是睡着了,反正看上去很吓人的。
车开到这里,门口被这些人堵了个正着。老周自然不能从他们身上轧过去,赶紧停车。
李睿反应极快,等老周停车后,回头跟宋朝阳请示道:“老板我下去看看。”宋朝阳道:“去问清状况。”
李睿点头,推门下车。上一次,宋朝阳往平原水泥厂调研的路上,一号车被堵住,李睿曾经下去打听情况,结果回来却被宋朝阳无意的一个问题憋住了,当时就深以为耻,暗下决心,以后老板再让打听的事情,不论是什么,必须将来龙去脉打听个清清楚楚,否则的话,还不如不回去汇报呢。
李睿走到这群人身边,见他们穿着类似普通市民的衣服,既不华丽也不寒碜,猜到他们可能是市区的百姓,咳嗽一声,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这才客客气气的问道:“几位,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事说事,不要挡着宾馆正门啊。”问完这话,四下里望了望,没找到宾馆保安的存在,心中暗暗有气。
这些人都看向他。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子正扶着一个双目红肿的妇女,听李睿说完以后,对那个妇女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那个妇女立时哭拜在地,叫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男人他死得好惨啊……”
李睿心头打了个机灵,侧头看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见他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瘦小,肤色黝黑,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上似乎有些斑痕,暗地惊诧不已,这果然是个死人。
大周一的刚刚上班,就碰上死人挡路,放到谁身上心情也好不了。李睿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大姐,你可别这么叫。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怎么跑到宾馆这边来了?”那妇女已经是泣不成声,边哭边说:“我男人他死的惨啊,被人活活打死了……呜,惨呐……”
她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只得站起来对李睿说:“市领导,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啊,要不然绝对不敢跑到这儿来拦你们的车。我姐夫他死得冤啊。我替我们这些人给你道歉了。”说完连连鞠躬。李睿忙拦住他说:“你先别急着道歉,把事情说清楚。”这男子道:“我嘴巴笨,也说不清。你看,我们这里有个状纸,你看看吧……”说完从兜里摸出一张叠得皱巴巴的纸,打开来递给他。
李睿接到手里,目光如电,一目十行,很快就把纸上写的情况看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家居住在市南区老国棉三厂家属院的普通居民,男的叫孙小宝,女的叫王爱玲。一家人生活虽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去年底,孙小宝家所在的家属院被青阳市本土房地产开发商、建工集团麾下的韩水房地产分公司征用拆迁,用作高档写字楼建设。可是呢,开发商给出的拆迁补偿款极低,除去每平米三千八百元外没有其余任何的补偿,而实际上,市内三区的平均房价已经达到六千左右了。也就是说,家属院的居民们搬走以后用手里的拆迁款根本就买不起房住。就因为这个,家属院几百户居民全都不答应。后来开发商答应他们每平米涨到四千二,并且每户多给算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房屋面积,家属院的居民们才陆陆续续答应,先后签了拆迁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