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们都来了，正说回来后去接你们呢！”
在西江市出差几天，陈涛的姐姐陈巧莲、姐夫雷永年和三岁的侄女雷晓慧从新疆回来后，刘婧开车载他们回老家，将他妈妈接到了城里，现在院子可就热闹了。
“涛娃，小刘对我真是好，预先就为我买了一柜子的新衣服，我这辈子都穿不完，昨天上街，又给你姐她们买了少的衣服、生活用品，…”陈涛的妈妈张月凤，很是感慨地说道。
“妈，这儿媳妇同村里张媒婆介绍的王秀兰相比较，你觉得谁好些？哈哈，哈哈！”
去年张月凤担心儿子在城里找不到媳妇，通过张二嫂做王秀兰家的工作，说好彩礼六万，那个丑得可以的王秀兰还不愿意，嫌他是道士死活都不答应。不愿意也就算了，还到处张扬，气得张月凤暗里伤伤心心地哭了好几回，“我陈家就这样命苦，一棵独苗，多花一万元都找不到婆娘，要打一辈子光棍，…”
“舅舅，刘阿姨给我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玩具，嘻嘻！”晓慧手上拿着一个芭比娃娃，坐在陈涛身上，满是得意地说道。
“还说呢，简直就在浪费钱，这么小一个洋娃娃居然要卖七百多，也只有你舅娘，哦，刘阿姨才舍得，…”陈巧莲十分心痛地数落道。累死累活干好几天活路还抵不上一个布娃娃贵，哪会不心痛钱。
“涛娃，我们是在家里吃，还是在外面吃？”刘婧去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进屋来问道。晓慧哪见过家里会买这么多的零食，嘴里刘姨、刘姨的叫得可亲热了。
“就上外面吃，家里这么多人难得麻烦，上‘荣和饭庄’吃，对了，姐她们的工作落实没有？”
“已安排好了，下周一就上班，厂里找了一间宿舍，面积有点小只能将就住，晓慧上幼儿园事也联系好了，离‘锦上春天’就几步路，过段时间伯母接送她很方便。就是姐她们在城里住哪里还没定下来，要等你回来商量，…”
“你们那套房子那么大，我们一周才回来一、两天，挤着住就行了，免得又得花钱去租，…”看到桂芳、凤英她们日子过得那么舒展，内心里也想跟着弟弟，住在一起当然更好。从未想过能在城里买房。
“晓慧在城里上幼儿园，上学的花销，舅舅、舅妈全包了。既然决心不再回乡下务农，怎么都得有自己的家，工厂上班虽说挣钱不多但收入稳定，周末回来一起吃饭，平时你们也花不了几个钱。今年我挣了一点钱就拿出来帮帮你们！”
“涛娃，你真的要替我们买房子？”陈巧莲很是惊喜，参观过桂英她们住的房子，当然羡慕得紧了。
“就在隔壁的‘锦水花园’买套大点的房子，同桂英她们一个小区，离院子也近，吃饭也很方便，…”
“涛娃，这得花多少钱哦？”
母亲张月凤有些不安了，心里在盘算，“儿子再有出息，买房子也得花大笔的钱。全用光后，今后还要置办家具、娶媳妇，…带孙子，哪样不花钱？”
“妈，姐的事情总得要管，就这一次,今后就靠她们自己努力，…不说这些，我们上外面吃饭去！”
“这次刘婧的爸爸帮了你们的忙，在工厂干活别给他丢脸，该怎样做就怎样做，…”点了不少的菜，边吃饭陈涛边就在对姐姐、姐夫交待。二人都没文化，他姐安排在食堂做事，姐夫安排在后勤处工作，没在生产一线做事，不会有多辛苦。
……
“小陈师傅，我是施小姐，…对，对，就是印尼华人，…今天上医院检查，完全好了，真是谢谢了，…下周我来大陆，一定要当面感谢你，嘻嘻，…还有两位我的朋友，患的也是那种病，在当地动手术，要花十万美金还不能保证痊愈，她们愿意出十二万，你看能…”
正在吃饭，那位施秀兰女士的电话打过来了，还介绍了两位客人，陈涛自然愿意了，二、三百元的中药换来十二万美金，傻子才不干，“施小姐，说定了我就替她们准备好药材，你来时顺便带回去，替我多介绍些生意，每一笔你有二成的提成，既帮了朋友的忙，也有钱可赚，…”
“小陈师傅，还有一位患的是卵朝癌，你能不能替她医治？她愿意出二十五万，她人年轻，才结婚不久，做了切除手术后就没有生育，…”
“没问题，让她随你一道来，还是那句话治不好，分文不收，…”
才放下电话一会儿，大家正在开心地喝酒，其乐融融时陆志毅给他的那个联络电话就打了进来，“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有人来接你，…”
“妈哟，一分钱都挣不到你的，老子凭啥得替你们卖命？一个电话讲好的生意又放黄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老子就不干了！”叫过刘婧，边在让她打电话推掉客人，边在发牢骚。
“是谁让你去，这才刚回家，又得替他们做事？”
“若不是干妈女婿的事未摆平，弄死我也不去帮忙！”
……
317国道，距离理县县城七十多公里处，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载着三十几位游客的大巴车摔下了三十多米深的河谷。十三名游客当场死亡，其余游客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死亡数字还在不断攀升，…颈椎骨折、生命垂危的司机断续的讲述，说是撞到了鬼魂，“小陈，上面交待要你去处理，找出车祸的真正原因，…”
标有‘特’字的警车，接到他后就向出事地点飞奔而去。国安局重案组副科长刘世钧，在车上对陈涛做了案情描述，车祸的简报也拿给他看了，组员王跃在驾驶。
“刘科，同江科长从西昌回来，连二个小时不到又得出去，这一耽搁又是两、三天，我还要靠算卦挣钱哦，…”陈涛心里有些不舒服、抱怨的话就说出来了。
刘世钧倒是不以为然，嘿嘿干笑了两声，“那有啥办法，卖给国安局后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有时才端着碗，说出发撂下碗筷就得走，…”
“我要靠替人算卦来养家糊口，这样一耽搁，约好的客人全跑光了还挣屁的钱，下不为例，谁再这样使唤我，我肯定不会再干！”
陈涛说着，打开提包拿出一条‘中华’香烟，拆包后点燃一支递给开车的王跃，自家也抽了起来。同江科长、宋国权到西江市做调查的几天，五、六百公里，路上没事也试着抽了几支。
“哪说哪丢，听说吕处正在向上面打报告，要破格调你进局里来，…”抽了一口递来的香烟，陈科很是神秘地说道。能调入国安局对普通人来讲那就是梦、根本不可能的事，先别讲福利待遇、拥有的特权会怎样，仅每月的工资就是数千、上万块，丰厚的出勤费还没算在里面。
“算了，我一个普通百姓，啥资历都没有，就别去想这碗汤圆水喝，还是老老实实赚点小钱！”
下午一点多出发，在曲折、拥挤不堪的国道上颠簸了四、五个小时，天快黑时来到理县县城。死了这么多人的车祸，新闻媒体、公安局、政府部门、…医疗队的车辆，早就云集在了小小的县城。要抓紧时间做事，在城边的一家小馆子胡乱吃晚饭、算是充饥后，赶到了县医院。
一些经得起颠簸、能转移的伤员已转送到淮城医院救治，县医院全留下一些不能转移的重伤员，淮城几家大医院也派了医疗队在进行抢救。
“他不行了，已处在弥留之际，…”
不大的县医院，一下收治了十几位危重伤员，需要动手术、及时抢救，上下的医护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凭证件进入医院后见到了那位司机的主治医生，他摇着头叹息道。省上领导就只晓得下命令，尽全力抢救，不能再增加死亡数据，哪有那么简单，要死还是跑不脱！
监护仪显示，司机血压、心跳已处在了死亡的临界点，紧急抢救医疗队也全做了，颈椎骨折、双腿骨折、胸腔被方向盘挤圧，没当场死亡就已算是奇迹了，若他不是司机，医疗队对他早就放弃了希望。
“吕处，病人…，我们该咋办？”
看他已处于深度昏迷的样子，不可能再问出啥名堂，刘世钧在医院空坝里掏出手机向上级汇报，没办法问情况，再调查有个屁用，…
“一切听小陈的安排，协助他做就是！”
大老远跑一趟，来都来了总不能说不管，从内心讲陈涛是不愿出手，见到这些医疗队、医务人员都在做事，逼得没法了，“护士长，请借一套银针给我，我想办法看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知道他们的身份比公安局的人还厉害，那位漂亮的护士长汇报后照办，拿来银针、消毒酒精，主任医生的看法，“反正这司机也已不行了，他们想怎样就让他们去做，责任在他们身上，不答应他们，事后医院惹不起，…”
上呼吸器都没法救活的病人，随着陈涛手指的捻动，显示器上的生命体征数据在逐渐的回升，偏向了正常值，顿时惊动了医院、医疗队的外科医生、护士，全都来到病房观看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神了，理解不到，仅凭针灸会让生命体征恢复到良好状态，从医、教学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西川医学院的一名叫兽、外科砖家，不可思议地解嘲道，放弃对司机的抢救，就是他亲自点的头，现在直想搧自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