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月色虽好,但是蚊子多,成群结队。
车夫正在一旁噼里啪啦地打蚊子,连蹦带跳,纳闷这情到深处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会玩,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地里秀恩爱,让自己在这喂蚊子。
听到慕容麒传唤,慌忙应声一溜小跑,正好看到冷清琅也穿戴齐整,探出头来。
心里暗道了一声:我的乖乖。
就说王妃娘娘今儿怎么这样凶猛,将王爷拐到城外来做羞羞的事情。原来竟然是侧妃!
难不成自己适才在宫门口眼花了?上车的分明是王妃娘娘啊?
再瞅一眼慕容麒阴沉得几乎电闪雷鸣的脸,一副被猪拱了的恶心样子,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小的在。”
“将侧妃送去附近的庄子里,随便哪一个都好,告诉庄里管事的,看管好她,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庄子一步!”
车上的冷清琅一听就慌了,胡乱穿上衣服,跳下马车,“噗通”就跪在了慕容麒的面前:“王爷饶命啊,纵然妾身真的做错了什么,妾身也只是因为太爱慕王爷了。您将清琅送去庄子里,艰难困苦我不怕,可是我不能见不到王爷!”
慕容麒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她:“冷清琅,记得本王警告过你不止一次两次,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本王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荣华,可是,你却一次次挑战本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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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锦虞的眼睛也就罢了,今日之事,本王无法原谅!从今之后,休想再见本王一面!你自己好自为之,别逼着本王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一把甩开苦苦央求的冷清琅,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冷清琅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她想过,慕容麒可能会恼羞成怒,可能会降罪,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绝情的处理方法。
她对于慕容麒最后一丝幻想,就像肥皂泡一般,轻轻地破灭了。
冷清琅慢慢摩挲着平坦的小腹,唇畔挂着一抹冷笑。
我会回去麒王府的,还要八抬大轿将我迎回去。慕容麒,你等着,以后我不要你的恩宠和情意,只要这麒王府!
冷清欢回到麒王府,门房告诉她,慕容麒与冷清琅还没有回来。
冷清欢有些纳闷,不知道两人去了何处,隐约有点担忧,又对于慕容麒丢下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闷闷不乐地回到朝天阙,洗漱之后便歇下了。
这些时日里习惯了慕容麒的陪伴,今日里一个人,瞅着窗外的月亮,先前还在眼巴巴地等,后来实在困倦,眼皮子打架,靠着床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慕容麒沐浴过后,带着一身的水汽慢慢地走进来。脚下犹豫不决,似乎有什么纠结。
他静静地坐在冷清欢的身边,看着她纯净的睡颜,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冷清欢睡得有点轻,立即睫毛轻颤,悠悠地醒转过来,朝着他伸出双臂:“你怎么才回来?抱抱。”
慕容麒脱掉鞋子,慢慢地躺下,搂过冷清欢,却并未像往常那样,将她搂进怀里。而是,将自己的头扎进冷清欢的怀里,难受地蹭了蹭。
冷清欢睡得迷迷瞪瞪,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胡闹,低低地呓语了一句:“痒,别闹。”
慕容麒说话时略微带了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清欢,对不起。”
冷清欢却没有听到,呼吸匀称,重新甜甜地睡着了。
慕容麒将她重新圈进怀里,突然,很怕,怀里空虚,会失去。
第二日清晨醒来。
冷清欢伸手摩挲着他一夜疯长的胡茬儿,静静地想心事。
慕容麒睁开眼睛,轻声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昨夜去了哪里?”
慕容麒的身子一僵,努力装作轻描淡写:“出城去了,送冷清琅到庄子里去住。”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将她送走呢?而且招呼都不与我打一声,丢下我就跑了。”
“早就想送去的,免得她老是生出什么是非来。不过是因为中秋节在即,好歹过了节再说。”
“是吗?”冷清欢淡淡地问。
慕容麒却被这两个字逼问得有点紧张,甚至冒汗:“不信么?”
冷清欢起身,赤足下床,披上衣服,方才扭过脸来,对着他认真地道:“你的脖子上有痕迹,不止一处。”
慕容麒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我就只当做是被猪啃了。”冷清欢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里有一点苦涩,云淡风轻:“看在你已经将冷清琅处置了的份上。”
踢踢踏踏地出了房间。
慕容麒懊恼地躺回床上,狠狠地捶了捶床板,只恨不能给自己一拳。
紫藤小筑空置下来。
赵妈第二天也被慕容麒差人送去了庄子上,紫藤小筑里只剩下了丁香和知秋,粗使下人被安排去了别处。
知秋不知道冷清琅为什么会突然惹恼了慕容麒,莫非她与方品之的事情败露了?
留心打听着,也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动静,那车夫嘴巴也严得很,即便给了好处,也一个紧要的字都不秃噜。
知秋觉得,自己等不得了,夜长梦多。她按照方品之所留的地址找到了享来客栈。
她昨日里药瘾又发作了,发作起来更加难受。还好,她有冷清欢给她的药,服用下去,感觉就不再那么强烈。
冷清欢给她检查过身体,告诉她只要她再继续坚持,这药一定能戒掉。
她心里有了底气。
知秋知道自己这是在与虎谋皮,可是成败在此一举,富贵险中求,值得自己冒险。
一进客栈的门,她就告诉客栈伙计,自己想要找小芝姑娘。
伙计堆满了脸的笑意顿时就变了味道,尤其是瞅着她盘起的妇人发髻,笑得意味深长。
知秋爽快地赏了他一两银子。这对于一个苦哈哈的客栈伙计而言,无疑就是一笔巨款。
伙计对她十分殷勤,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夫人放心,小的懂得规矩,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他应当是将自己当成了与方品之幽会的情人?
知秋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地问他:“你跟这位小芝姑娘看来很熟,也应当知道他家住何方,平日里经常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