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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左宁薇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她推开家门发现客厅里的灯关了,只有电视开着,不知放的是什么,绿莹莹的光芒反射到墙面,衬得屋子里都充斥着绿光,阴森森的,很是吓人。
她啪地一声打开灯就看见左亦扬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书。
关灯开着电视看书,这是什么神操作!
左宁薇将包包放一边,先拿杯子去接了水,然后走到沙发旁踢了左亦扬一脚:“你不睡觉,待在这儿发什么疯?”
左亦扬动了动眼皮,斜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将手上的书合上,露出书皮上的几个大字标题《如何教育不听话的妹妹》。洁白的纸,红通通的大字,配着电视里发出的惨叫声,让客厅里显得阴森又诡异。
左宁薇翻了个白眼,一把将这张包在书上的纸扯了下来,丢了个白眼给左亦扬:“你幼不幼稚!”
都奔三的人了,还这么中二,竟打印了一张纸,做了个假封面包在《刑法》书上,以示抗议。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拐弯抹角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
被左宁薇拆穿了,左亦扬这个逼装不下去了,他将手里的《刑法》丢到一边,站起来,使劲儿搓了一下左宁薇的脑袋:“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么晚还在外面晃很不安全的。上个月,全市发生了八起奸杀案,受害者都是独自一人晚归的女性,第一个受害者死于窒息,被人敲晕了,奸了再杀,尸体发现的时候都长尸斑了……”
左亦扬故意拣恐怖的说,他的口才不错,将这些受害人的惨状描述得绘声绘色,再配合着客厅里恐怖片诡异的声音,还真让左宁薇有些瘆得慌。
兄妹俩闹的动静不小,将左母也给吵醒了。她推开门,瞪了兄妹俩一眼:“大晚上的,还不睡觉,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见到左母,左亦扬下意识地觉得气虚,连忙关了电视,狗腿地说:“马上就睡。妈,你也赶紧去睡。”
然后等左母一回屋,他立即将左宁薇拉进了她的卧室,关上门问道:“你们不是九点多就散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左宁薇斜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你给我同事打电话了?”
左亦扬摸摸鼻子,理直气壮地说:“我还不是担心你,所以就给那个张佳佳打了个电话。”
左宁薇定定地看着他:“你没说不该说的吧?”
左亦扬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得意洋洋地说:“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说跟你吵架了,你一直不接我电话,还把我的微信拉黑了。没办法,只能拐着弯找她了解你的情况了,她没怀疑,还将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样子都归结为咱们吵架了,劝我好好跟你沟通。怎么样,你老哥厉害吧,不但没坏你的事,还给你最近一段时间的异常找了个绝佳的借口,免去了她对你的疑心。”
左宁薇听得心中一凛,自打知道钱文森跟张佳佳有私情后,她面对张佳佳总觉得不大自在,也没办法再跟张佳佳像以前那么亲昵。她自己没察觉,但另一个当事人张佳佳肯定能感觉得到。
幸亏左亦扬今天歪打正着,一来为她这几日的不在找了借口,二来也给她提了个醒,不能因为自己有作弊器就轻视他人。
张佳佳跟钱文森在全办公室的眼皮子底下来往了一年,都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仅这一点,至少说明她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自己以后需得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左亦扬同志,你做得很好,请继续发扬,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大餐。”左宁薇似模似样地拍了拍老哥的肩,然后拿出手机,将录下来的那段窃听音频打开,递给了左亦扬,“你听听,我今晚有了大发现。”
“瞧你兴奋的样子!”左亦扬撇撇嘴,接过音频一听,听到最后,他的脸上全变成了无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敢情是个坏消息,你高兴什么?对了,你怎么弄到这音频的?”
左宁薇将自己偷偷把窃听器安到钱文森车上的事说了。
左亦扬听了,额头挤出深深的皱纹,不赞同地说:“停车场里到处都是监控,而且万一附近车辆里有人呢,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做了。”
左宁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因而他一说完,她立即顺着杆子往下爬:“那怎么办?我本来还想周六跟他们去明日度假村玩玩,看他们在那里有什么猫腻呢。”
“不行。”左亦扬脸色一变,板着面孔,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警告她,“那地方乱得很,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进去。而且,那里是只许会员准入,你有会员卡吗?”
左宁薇偏着头,滴溜溜的眼珠子中转动着狡黠的光芒:“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去过?我要告诉妈去。”
左亦扬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我有个客户曾是那里的常客,得了,实话告诉你,明日度假村是安城最出名的换、妻俱乐部,里面什么脏的臭的都有。你们那位总监可真个穿着衣服的禽兽。”
换、妻……
左宁薇很是无语,实在不明白,张佳佳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答应钱文森这样荒谬的要求。也许人的道德和羞耻心一再突破后,底线就会越来越低,最后没什么是不能做的了,所以老话说,学坏容易学好难。
想当初,张佳佳刚入职那会儿,也是一个阳光、充满了朝气和干劲的新人,像个小太阳一样,每天都笑眯眯的,总是第一个到公司打卡,最后一个下班,勤勤恳恳。她那时候最爱说的话就是,她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珠宝设计师,设计出最美的首饰。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更多的心思花到了化妆打扮逛街购物上。那时候恰好又有了新人接她的班,继续勤勤恳恳,左宁薇还以为她是因为她不是办公室里资历最浅的那个,所以懈怠了。
谁能料到她是走上了这样一条让人唏嘘的偏路。
左宁薇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左亦扬:“那还去明日度假村找证据吗?”
左亦扬将手机还给了她:“当然要,上市公司的珠宝设计总监,不但出轨养小三,还玩换、妻、群趴,这可是个大新闻。不过不能由我们去拍,最好的办法是捅给媒体,这样就是出了事也连累不到咱们头上。”
左宁薇无语:“明日度假村的猫腻,你一个律师都知道,消息来源甚广的媒体人会不知道?而且我若没说错的话,钱文森顶多算里面的一个小虾米,媒体就是报道也顶多一笔带过他,不会将火力放在他身上。”
“管他呢,总有跟明日度假村或者跟钱文森不和的媒体人,先爆出来再说,反正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左亦扬转动着手机,满不在乎地说。
左宁薇长长地叹了口气,以他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怎么做的律师。
生怕他真将这事给捅出来,左宁薇赶紧拦着他:“你不要乱来,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上麻烦就糟了。咱们请个专业人员进去拍钱文森就好了,反正我们要对付的也只有钱文森。”
左亦扬裂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想驱使哥哥我给你跑腿找人,明说就是,还给我耍心眼。”
左宁薇翻个白眼送他:“你要不答应,我就告诉妈,你上个月跟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在一起,说不定啊,那小姐姐肚子里现在就有我的小侄子了,妈妈可是老早就想抱孙子了。”
一提起这个,左亦扬就又心虚又尴尬又觉得怪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家妹子最近好像神探附体,对他交过哪些女朋友,跟哪个女人走得近些都一清二楚,更有甚者,连他中学那会儿的初恋都被她挖了出来,真真是怪异至极。
偏偏她每回都说对了,而且还好似亲眼看过一样,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有些连他都记不清的往事,她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他想否认都否认不了,左亦扬只得认栽:“好了,你把嘴巴给我闭紧了,我答应你,在周六前,一定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去跟拍钱文森。”
可左宁薇还不肯放过他:“那你把周六腾出来,我还没去过明日度假村,咱们一起在附近转转,长长见识。”
左亦扬撇了撇嘴,想看热闹就明说,扯什么借口。
他们一部的总监叫钱文森,四十出头,和善文雅,没有架子,时常与大家打成一片,因而在私底下,大家都称呼他为“钱头”。
不过这名字还有另外一层调侃的意味。钱头,中间再添一字,就是钱光头。
不知怎么回事,这男人一过三十,肚子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噗噗地鼓起来,后脑勺也不甘落后,头发蹭蹭蹭地掉,转眼间就成了地中海。
她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钱文森掩映在稀疏头发下光亮的秃顶。
左宁薇在公司的网站上见过钱文森年轻时的照片,削瘦挺拔、细腰长腿宽肩,妥妥的一大帅哥,不知为何也没避免很多男人一到中年就长残的命运。
“钱总,你叫我。”她避开眼,规规矩矩地站在离钱文森办公桌半米远的地方道。
钱文森放下笔,抬起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斯文地笑了:“就是想问问你,关于贺老先生的案子,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左宁薇保守地说:“已经有了雏形,不过还待进一步修改。”
钱文森指的案子是贺老先生钻石婚送老妻的首饰。
他们公司是升华珠宝旗下的设计部门之一,平时主要负责升华旗下的珠宝设计,不过偶尔也会接一些私人的案子。这些人大多来头很大,升华不好拒绝,这位贺老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原本这样的案子轮不到左宁薇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师,不过今年设计部有两个公费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了公平起见,上面的人一商量,索性布下了这样一个额外的任务,让所有有意向报名出国深造的助理设计师和普通设计师也参与其中,做为备选方案,供贺老先生甄选。
其中最能获贺老先生青睐的两件作品的普通设计师和助理设计师将获得这次出国深造的机会。这对所有混在底层的设计师来说无异于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因而除了日常工作以外,大家都卯足了干劲,不停地收集素材,画画,修改,不断重复。
因为不能与贺老先生沟通,大家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尽可能地让产品更精美,更合乎潮流,也更合乎贺老先生的审美。
左宁薇也不例外,昨天周日,她还去贺家老宅转了一圈,打听贺老先生夫妻俩的往事。
听到她的答案,钱文森满意地颔首:“很好,宁薇你进公司三年了,这三年你的努力有目共睹,我很看好你。正好,今晚兴丰有个聚会你随我一道去,很可能会碰到贺先生。”
冷不丁听到领导这明晃晃有心提拔的话,左宁薇瞪大了眼,愣了好几瞬。不怪她如此震惊,因为他们设计一部总共有三十几人,群英荟萃,她这个才入职三年的菜鸟真的是很普通。
而且三年的职场经验告诉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况且,钱文森平时在公司也很少表现出这样明显的偏帮,否则他们设计一部早乱套了。
瞧左宁薇半天没动静,钱文森以为她是被这猝不及防的惊喜给砸晕了,心里哂笑了一下,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公事公办地说:“出去忙吧,下午允许你提前下班回家准备,我下班直接从公司出发,七点兴丰门口见。”
左宁薇今天穿了一件无袖的雪纺圆领衬衣,钱文森的大拇指无意识地往下滑动了两分,不经意间轻轻擦过左宁薇□□在外的肌肤。
那一瞬,左宁薇的脑海中忽然滑过一副画面,钱文森穿着一件纯白的酒店浴袍,腰上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胸口的大片……肥肉。他取下了眼镜,一对平时带着儒雅光泽的眼睛往上勾起,显得淫邪又恶心。
而他的面前,一个披散着头发,穿着同样白色的浴袍的女子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娇笑一下,扔掉右手中的手机,猛地抬起头,妩媚地冲钱文森笑了笑。
那女子赫然正是张佳佳。一男一女,穿着私密的浴袍,相会酒店……
左宁薇宛如触电了般,哆嗦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惊骇地盯着钱文森,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见状,钱文森挑眉,儒雅地笑了笑:“怎么了?有问题?”
“没有,多谢钱总提拔,只是今天的中央空调开得有点低,我……阿嚏……”慌乱中,左宁薇匆忙中胡乱找了个借口,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应景地吸了吸鼻子,表示自己真的有点冷。
瞧见她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钱文森摇头无奈一笑,带着长辈的宽容口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爱胡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出去披件衣服吧。”
左宁薇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钱总教训得是,我先下去了。”
钱文森坐回办公桌前,冲她挥了挥手。
左宁薇笑盈盈地走出去,还不忘替钱文森带上门。
但等门一合上,她的嘴角便耷了下来,皎洁的眉眼间愁云密布。未免被人瞧出端倪,左宁薇低垂着头,大步往卫生间而去,直到走向到洗手台,掬起一把冷水,在脸上扑打了两下,她才从刚才的不可思议中回过神来。
瞧着镜子中自己脸上藏也藏不住的震惊和意外,左宁薇苦笑了两下,抬起手,在脸上搓了两下,直到脸上的表情恢复成平日的模样才往外走去。
刚出洗手间,她就跟张佳佳撞上了。
“宁薇,你去哪儿了呢?我正想打你电话呢,走吧,该去吃饭了。”说完,张佳佳上前,挽住了左宁薇的胳膊。
左宁薇手臂僵硬地任她拉着往电梯处走去,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到她的脸上。
“喂,宁薇,我问你呢,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才十几分钟不见,难不成你就想我了?”张佳佳边说还边用左手捧住脸,做了个美美哒的样子。
左宁薇回过神来,唇角一翘,学着张佳佳的口吻笑眯眯地说:“对啊,想死你了。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说话间,两人被挤进了电梯里。
正值午休时间,电梯里人满为患,张佳佳冲左宁薇眨了眨眼:“待会儿再说。”
两人从十六楼下来,去了隔壁的餐厅,两人各点了一个套餐,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
“来,你最喜欢的酸梅汤。”张佳佳将一杯饮料递给了左宁薇。
左宁薇含笑接下:“谢谢。”
她早上给张佳佳带了铜锣街的生煎,张佳佳这是借着酸梅汤还她的人情。虽然朋友之间不必分得那么清,但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是做人的一项好习惯,也是能令友情之树长青的好办法,毕竟谁也没义务一直无条件的付出。
左宁薇与张佳佳很好的践行了这一点,今天你请我吃饭,改天我请你看电影,出差旅行,总不会忘给对方带礼物。两人的友情也在这种你来我往中渐渐加深。
左宁薇甩了甩头,左手按住太阳穴,缓缓地揉了揉,心道,也许这几天太热,她都出现幻觉了吧。
可不是幻觉,昨天她去贺老先生的老房子寻找贺家以前的邻居,询问这夫妻俩的旧事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拇指粗粉红色的小蛇,跳起来就咬住她左手手腕处。
她吓得使劲儿甩了甩手,将那小蛇甩进了草丛里,然后飞快地跑出了小巷,在路边拦住一辆缓慢开过来的私家车,急切地说:“麻烦你帮帮忙,送我去最近的医院,我左手腕被毒蛇咬了一口。”
私家车主下意识地往她的左手腕望去,只一眼,私家车主就挪开了目光,然后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有病,年纪轻轻脑子就坏了。”
然后趁着左宁薇怔愣的瞬间,他飞快地发动车子,离开了左宁薇的视线。
被人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左宁薇倍感委屈,她低头往左手腕处看去。
这回受到惊吓的变成了她。
她左边手腕上那道伤口不知何时竟消失了,连血丝都没留下,白瓷一样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泽,晃得她眼花,仿若刚才被蛇咬的那一瞬间只是她的错觉。
若不是身体上还残留着的痛感和手腕上那一粒芝麻大的红点,她真会以为是她的脑子被热晕了,出现了幻觉。
虽然伤口诡异地消失了,连血迹都没残留下来,但事关自己的小命,左宁薇还是不放心,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只是到了医院门口,她又傻眼了。
连伤口都没有,她说自己被蛇咬了一口,肯定又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轮到她时,左宁薇在护士催促的目光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我验个血吧。”
万一蛇毒侵入她的身体里,验血应该能验出来吧。
护士皱眉看着她,不耐烦地说:“你要查什么?肝功能、肾功能、血脂、血糖、血常规、血沉、抗体检测、肿瘤标志……”
一大堆名词从她的嘴里蹦出来,左宁薇听得晕头转向,勉强从里面挑出一个自己能识别的词语:“就血常规吧。”
她记得感冒来医院就经常要查这个,好像不要求空腹。
护士飞快地开了单子,递给她:“去内科让医生开单子。”
左宁薇拿着单子找到内科,好在都下午了,医院里的人少了许多,没一会儿便轮到了她。
医生问她看什么,她支支吾吾了两句,实在扯不出能蒙过这些专业人员的幌子,只好直白地说:“我想查个血常规。”
不说病情,光说查血常规,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医生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好心劝她:“姑娘,血常规并不能查出妊娠反应,这个得做血hcg检查。”
左宁薇又羞又囧,忙摆手澄清:“医生你误会了,我没有怀孕,就是想做个检查而已。”
医生瞧了两秒,看不出端倪,只得给她开了单子。
左宁薇拿着单子去了化验科,抽完血,她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没过几秒就往医院里的自动打印机上瞄一眼。
过了十分钟,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站了起来,拿起医保卡往机器上一刷,屏幕上显示,她有一个报告可打印。
左宁薇点了确认,没过两秒,单子从机器里吐了出来。
左宁薇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基本的检验单子还是看得明白,根据检查结果,她的各项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
左宁薇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也许那条蛇没毒呢,也许是她看错了,那条蛇还小,牙齿没长齐,根本咬不动她。
可若是真咬不动,怎么会痛?这个莫名其妙的红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左宁薇浑浑噩噩地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今天上班也时不时地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