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心口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刚才浑身紧绷的神经似乎都解开了。
片刻后,阿恒跪地行了大礼,“谢主隆恩”
而后转身离去,他知道,只要他答应,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阿恒一夜未归,南萧心急如焚,第二日宫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第三日却传出皇帝新封的郡主将要大婚。
这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午后,阿恒身着盔甲,带着苏玉儿来了。
南萧一脸疑问,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知道事情的原委,南萧气得脸色苍白,“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于他而言他只是丢了一个侍卫,而阿恒,他丢的是心尖上的人。
越炀看着太虚镜中发生的一切,眼神紧盯着镜中那个和苏落染一样的女子,“羽沐,无论前世今生,你都可以为她奋不顾身吗”
比起羽沐的爱,他的守护算得了什么
镜中一片混沌之相,画面慢慢清晰,落染的面孔浮现出来,像她又不是她。
镜中的她面带笑容,可是眼眸中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眼里是杀戮,是毁灭一切的可怕眼神。
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信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羽沐说邪神一时间不会再出来,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落染总是要增长修为的。
越炀想到此,收起太虚镜,朝梦界去了,刚到梦界就觉得有些不对,梦界有些太过热闹了,于是越炀加快脚步朝议事厅走去,外面有魔族的人,越炀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梦界正厅里,果然来了许多人,越炀抬眼望去,子陵赫然坐在主位上,脸色十分不好,苏落染坐在一旁,垂首不言。
越炀扫视一下四周,魔族的魔君和公主都在,心里已知此事不好,恐怕是那日的事情暴露了。
魔族公主一眼便认出越炀,一脸大方的笑容,眼里却透着几分奸诈与狡猾。
“天君明鉴,梦君和冥君确实去魔族骗走了我魔族圣物太虚镜。”
不小的声音传来,众人不再言语,子陵严肃地扫视一下越炀和落染,二人皆不言语,他早已知事情的真假,她连天族的蟠桃她都敢去偷,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半响子陵开口,打着圆场,“魔君,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仙界宝物繁多,梦界和冥君不至于用心良苦去得到太虚镜。”
只要他们死不认账,魔族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样。
魔族公主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早知他们会使这招,于是笑着从怀里取出一物,“天君请过目,这是那日捡到的。”
天君接过,上面是一个精致雕刻的木偶,仔细一看上面栩栩如生的人不是落染是谁
这下子陵也是保不了他们了,否则才与魔族修好的关系怕是要毁于一旦。
子陵一拍桌子,脸上一脸不悦,“梦君苏落染,冥君越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染和越炀对视一眼,事情暴露了,他们俩这回可是真丢了面子,让人找上门来就算了,如今证据确凿,他们该如何是好
看着天君震怒,魔族公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日之耻,今日总算得报。
落染和越炀,一言不发。
子陵心道:苏落染你倒是找个理由开脱啊,平日的三寸不烂之舌哪里去了
越炀抬眸看着天君手里的东西,心乱如麻,那东西确实是他的。
半响落染抬头,“这玩偶确然是我没错,可是公主为何把越炀君也牵扯进来,那日的事是苏落染一人所为。”
越炀转头看着苏落染,她竟一人扛下这,不行。
“梦君何出此言那日你分明就在梦界哪里都不曾去。”一脸的认真严肃,“天君,此事是越炀一人所为,那玩偶也是出自我手。”
两人争着出头,这下更有好戏看了。
一直是公主在说话,魔君一直未曾言语,看着天君三人的样子,分明是要将此事圆过去,既然如此,他不如推波助澜一把。
“梦君与冥君还真是伉俪情深,当日在魔族,便已看出来了,还真把二位当成了翎羽族长公子。”
此话一出,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如何开脱
可是这事若是认下不止丢脸,还得归还太虚镜,子陵脸色阴沉,他们俩做的这是啥事
魔君看出此时气氛不对,脸上微微一笑,“其实那太虚镜本就是二位比试得来的,到也无可厚非,只是”魔君抬眸看了一眼落染和越炀,“只是若二位当日只是强强联手欺我公主和贤婿,那我魔界要一个说法。”
言外之意,若他们不是真的情侣,那魔界誓不罢休。
这话一处,落染一脸黑线,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可如何了得
同时子陵也陷入两难,如今仙界损失了帛亦神君,羽沐神君,还有苍禹花神,此前一战损失惨重,如果魔族要以这个为由头,仙界经不起战争了。
可他很清楚落染和越炀的关系,此时也不能贸然应下。
魔君启唇,“那太虚镜就当送与梦君和冥君的新婚礼物了。”
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两人。
越炀自知闯了大祸,此前不羁的表情全然不见,眉头微皱。
一阵沉默,谁也不发一言。
聪明如落染,她知道此时不是死不认账就能圆过去的,她也知道此时仙界的情况。
只是她和越炀,八竿子打不着。
“二位意下如何”
终是魔君打破沉寂。
子陵与落染是好友,曾经深爱着她,虽然现在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可是她的终身大事,他不好做主的。
此时最为尴尬的便是子陵了,身为天君,竟一言不发。
落染抬眸看了一眼子陵,再看魔君,魔君颇有些玩味的意思,同时也在看她。
终是落染一咬牙,笑得温婉大方,“既如此,多谢魔君,他日我们定登门致歉。”
子陵和越炀都看着落染,不相信她能轻易说出这话来,此话一出便是认了她和越炀这门莫须有的亲事。
魔君再次好奇地看着越炀,脸上虽带着笑意,可眼神里却带着些许得意。
片刻后,魔君启唇,“既如此,告辞了”
看着二人离去,子陵脸都阴出水来,颇有些严厉的眼神看向两位“罪魁祸首”。
到是越炀先打破沉寂,“落染,你可知”此事一旦认下便再难更改。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但是二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