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些夫人小姐些,当场小声议论,言语中都在指责徐卉母女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有些多愁善感的,当场暗中抹泪。
竹青眉梢一挑,嘴角轻轻一勾。看着哀怨不亚于徐卉的沈半夏,暗中摇头。皇上也真是的,问完了话,又不知道叫太子妃起来,跪在地上,又疼还受湿。
突然,张嬷嬷走到丽妃身边,凑在她耳朵边小声说了些悄悄话。丽妃面容微微一变,又侧头始终正颜厉色的黎泽天轻声巧语。
黎泽天眉峰微蹙,片刻严肃道:“胡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随你们这些小孩子说说闹闹。”
张嬷嬷其实也没说啥,就告诉丽妃西苑的卧房中,被人下了无色无味的烈性催/情药,而且还是价值不菲的宫廷秘药。
丽妃微微一想,凭施悦母女的手段,决计不可能弄到这种药。况且她还打听清楚了,施悦母女在侯府过得并不好,时时受徐卉打压,甚至把她们赶到最偏僻的院子中去,任其自生自灭。
还有前段时间,施悦差点被下人侮辱的事情,也打探的一清二楚。在宫中浸淫二十来年,这些手段嘛,她早就烂熟于心。
只是巧合加意外,施苒久久不见七皇子回去找他,询问之下得知是施悦将他唤了去,她也以为施悦已经搬到了西苑,因此就去哪里找人。
奈何换淮南王世子战珏不知“为何”,也找了去,两人一进屋,就被干柴烈火,不可抑制了。
至于徐卉为何会算计小姑子的儿子了,张嬷嬷可不会留疑问给主子自己猜想。
施红玉未出嫁时嚣张跋扈,时常欺辱她眼中“外人”徐卉,大长公主黎云晗又偏疼小女儿,每次两人起了争执,她都会训斥媳妇儿没有长嫂风范。
徐卉本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长此以往,结怨于心,因此才会顺道想坑一把战珏。她哪料,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到最后居然害了自己的女儿。
黎泽天脸上微微冷意,看着徐卉母女,乃至施洪涛的眼神,有些不和善了。
当初在授予施洪涛爵位之时,就一再嘱托他们要好好照顾曹曼母女,他们当时答应的好好地,结果转眼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才叫欺君罔上好不好。
但他念及姑侄情分,以及整个安国侯的颜面,并不打算深究。
“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不准再提!至于施悦和小七的婚事,等老侯爷的丧期一过,照常举行,不得延误!安国侯,朕再次将她们母女托付与你,你可要好生照料,若有任何意外,朕唯你是问!”
被皇上点名,施洪涛肥胖的身子陡然一颤,惊慌失措,低着头连连称是:“是是是。小官谨遵皇上圣意。”
“可是,我…”施苒不甘心地反驳,结果被徐卉一把捂住。
“是,罪妇遵命。”
她看见张嬷嬷进来后的一系列举动,已经了然于心,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了。多说无益,只会惹怒皇上,自找麻烦。
可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早已将所有蛛丝马迹都处理妥当,原本万无一失,为何还被人轻而易举就抓住把柄,成了漏洞百出?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理解为天意弄人,百密一疏。
施悦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徐卉有所动作,就没有她抓不到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