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黎景行能说话,听见她这话,估计得笑趴在地上。
她要救他?她就算想救,他还不乐意呢。对不起,狂傲自大的女人,他一向不喜!请有多远滚多远!
念及先前对方有意拖延的行为,黎景行心中更加厌恶。强行挣脱施悦的手,大步流星朝宫内走去,背影决绝。
龙潭虎穴也吓不住他!
施悦看见他嘴角的一抹讽笑,心中一惊,不禁腹诽道:“难道他看出自己先前是在拖延时间了吗?”
不好。那岂不是得罪他了?像他这样傲气的男人,肯定也十分讨厌被人算计。
她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她又不怕他。而且,黎景行还只是没有醒悟过来而已——沈半夏一个迂腐蠢笨的古代女,如何能同她相比?
心念及此,她稍稍欣慰。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自得意满地向宫外走去。家丑不外扬,皇帝爷早就下令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施悦深深陷入一个误区,不能自拔。她始终认为自己就是女主,所以不管如何,男一男二男三等等,最终都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所以,从始自终,她对待一干男主,都是抱着无所谓,或者轻视却又志在必得的心理。在极度的狂傲自大中,她渐渐迷失自我,铸成不可挽救的大错,以致最后沦落万劫不复的境地。
……
面对众人一边倒的形势,沈半夏自知在劫难逃,但她还是不甘心的辩解。
“父皇明鉴,儿臣换完衣服后,并没有去梅亭,而是在梅林东北方的小湖边等候。”
“你没去?谁能作证?说出来,朕就相信你无辜,否则,你万死难辞其咎…”黎泽天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几乎能把骨头捏碎。
他不愿意担一个昏聩的名声,还是“尽量”让沈半夏死得瞑目。
“儿臣…”沈半夏急地泪水在眼眶之中直打转儿,总不能说竹青能证明吧。
原来如此,她终于知道,今天梅林那边为何会如此安静了。想来是故意把宫女太监都遣走,然后在安排自己人指证她,来个死无对证。
黎泽天大手一挥,怒不可遏道:“来人啊,太子妃不敬长辈,戕害皇嗣,罪大恶极,立即打下天牢,听后处置!”
沈半夏颓然坐到地上,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心中无声哀嚎:“黎景行,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就再也听不到我了。”
其实,对于黎景行来不来,她内心极为矛盾。
希望他来,是因为她信任他。身处险境之中,她何尝不是拿他当自己的倚靠,不是期待对方能力挽狂澜,助她脱困,但至少说明他在意她,拿她当家人。
不希望他来,因为她知道,一但黎景行来蹚这趟浑水,势必被牵连。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她,连他也难以保全。
竹青开始还够镇定,但听到黎泽天要拿沈半夏下狱,不由得慌乱起来。
就在两名禁军正打算将沈半夏架出去的时候,黎泽天的贴身近宦谢谈进来禀报,道:“太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