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婴一动不动,眼皮子半下都没有睁开过,仿佛对她的到来置若罔闻。
看到对方这幅状态,沈半夏不禁想,自己是不是领会错了意思。
怎么看,怎么看鱼婴都不是一个急色之人。
“要…怎么睡?”沈半夏艰难开口道。
如果只是穿着衣服躺一躺,那当然没问题。如果还有其他的,她实在做不到。
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面容凝重——如果那样,她只能动粗了。
……
良久未语,一直到她忐忑不安到立马要爆发的时候,鱼婴才缓缓开口。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语毕,自己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背对着沈半夏,把大半位置都腾给她。
沈半夏嘴巴抽了又抽——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她想杀了人再睡可以吗?
不过,见对方的举动,她几乎可以肯定,应该没有她不能接受的睡法。
既然如此,那还纠结个什么?
迟早都得来,还不如坦然面对!
她一步一步挪到床前,几次尝试着躺上去,结果都没有成功。
坦然个狗屁!说起容易做起来难。这种自我安慰法,完全没用。
“哈哈,我身上冷,怕冻着你。”
“哼!”
鱼婴鼻音浓重地冷哼了一声。
听见对方语气里的鄙视,沈半夏最后磨蹭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来了啊。”
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她连鞋都没有脱,猛然掀开被子,一跟头钻到被窝里。
跟自己夫君都没有“睡”过,现在居然为了要回“自己”的东西,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肯定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躺下后,她也背对着鱼婴,躺在床的边缘,努力拉大和对方的距离。
沈半夏浑身僵直,如同紧绷的弓弦,一颗心也是砰砰乱跳。
虽然她早就因为极度疲惫而困意十足,但是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却怎么也睡不着。
或许是体谅她的难处,鱼婴一直一动不动的贴在墙边。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沉稳均匀的呼吸声,背后的人似乎已经入睡,沈半夏渐渐放心,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
但身体上的不适感却越来越明显,明明浑身滚烫,却还觉得凉意刺骨,让她难以安稳。
其实,因为受了内伤,又在冷水中泡了许久,她早就头晕眼花,浑身发软了。只是,一直处于不放心的坏境之中,心情高度警惕,以至于身体的不适一直没有发作出来。
现在在温暖的被窝里一待,加之鱼婴一直安分守己,反而急诊爆发,转眼间就烧成了一个火炉。
“冷…”她烧的有些糊涂,迷蒙之中,忍不住叫出声。
她迷迷糊糊之中,感到身后的人一动,似乎翻了一下身。接着,腰肢被一双手拦住,后背紧紧贴着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不要…”沈半夏潜意识里也知道这样不好,虚弱地反抗道。
但她现在显然有心无力,这般气若游丝的拒绝,反而让鱼婴把她抱得更紧,双臂紧紧勒住她的身体,似乎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方可安心。
“对不起,鸾儿,都怪哥哥没用…”
沈半夏病的实在严重,强撑片刻后,最终还是败给了高烧,朦朦胧胧听见鱼婴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彻底失去意识,坠入无边的噩梦之中。
“…但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杀了他阿门,替父亲母亲,还有你报仇雪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