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那么四十个坚盾神弩手,在这片荒野里本来就不是密集阵型,一下子被这一个人就占去了四个,一个伤手一个伤耳朵,虽说轻伤不下火线,但发shè的速度可是大大的降低了。而鞑靼人的冲锋攻占还是那样的激烈,虽然不断的有人落马,但徒步也是仍然冲锋。很快推进的速度加快了,马上就要赶过那名高手,那样一是没有机会再杀那个高手了,二是他躲在后面找机会shè击更是麻烦。
“卢百户,那人是汉人!”突然有士兵说。
“汉人?”卢象同一楞,汉人怎么出现在鞑靼人那边。
“回百户,那人虽然穿着鞑靼人的衣服,但刚刚帽子掉了,他的发型是,在头顶结发髻,还要在头上缠绕网巾来固定头发。那明显是我大明的发型。估计是陕西乱民余孽!以前剿匪之时就遇到过这样的高手。”
“阻击汽油弹,轮流shè击那厮!”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怎么这里还有汉jiān,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是或者不是了,眼看着鞑人已经快冲到了二十丈了,这个险不能冒了。这还是因为先行针对奔马,马的跌倒以及马上战士的跌落,必然会减缓冲锋的速度。从开战到现在,神屠手们已经shè出了十几支箭了,看着鞑靼人前仆后继的不断去挑战死亡,好是相当快乐的事情。但因为这个高手的出现,快乐开始变成了麻烦。阻拦敌人,是拖延
“是,”
第一支阻击汽油弹立即瞄准了那名高手,那名高手就地一滚,先后躲开了二支弩箭,一扭身子又躲开了这支阻击汽油弹,居高发shè的阻击汽油弹险险的擦着他的衣服而过,惊险万分。但很可惜,这个汽油弹可不是简单的插在他的脚下就完成了攻击。在插地的同时,爆炸,玻璃破碎,溅出了里面的汽油,高手被点着了。
“高杰!”卢象同都能听到这声压过战场马蹄场的呼喊,这声音如果是在耳边的话,肯定是‘震耳yu聋’。
高手一见着屁股后边都火了。也顾不得什么东西扎进了后背,急忙往前一爬,顺势打滚,更躲过了再行shè来的两支弩箭,看着样子,几下就能滚灭了身上的火。
卢象同一见哪里能在气定神闲。“shè!”急忙指挥着另外的阻击弩再行shè击。
而正在冲锋的队伍,因为这支汽油弹的爆炸,立刻发生了混乱,人倒还好说,只要没烧到自己肯定没什么可惊异的,就算是小小的溅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烧到了要害,就没什么,接着冲锋就是了。但马不行啊,别说烧着他了,爆炸的声音和那熊熊大火,一下子就让马儿受惊了,立刻就有离得近点的马,不顾高速运行。直接的前蹄上扬或者前蹄匍匐,一下子把身上的主人给甩了下去,转身就跑。
一时的混乱只是一会,但接下来,又有三支阻击弩不断的shè来,那名高手的衣服、身上、头上都被彻底的点燃了,成了一个火人。还有一支弩箭shè上了他的大腿,把他死死的钉在了上面,再敢没办法打滚了。
卢象同知道,这人完蛋的。这时从鞑靼那边又冲出来了五个勇猛之士,用头埋在一面小盾牌的后面。不顾大火和乱飞的弩箭,弃马跑到了那名高手的面前,一刀就把那只巨弩削断了,本想救那名高手,但已经晚了。
阻击弩填装上弦的时间相对长了一点,五个勇士好象知道这一点,一边左右开弓,躲避拔打着神弩,一边恨恨的朝着明军盯了一下,黯然的后退。竟然就这样没有一点伤害就退走了?两个神屠手没能留下一人,真是太失败了。
“快点装阻击弩啊!快快快!”卢象同看着人家后退,很快就淹没在了鞑靼人之间,快急死了。但这个阻止弩的填装上弦并不是他能左右了的。
“上好了!”人都退的没有影了,这时才传来这种声音。
“往人多的地方shè击。”卢象同一样子没了兴趣,相当的失望,那几个人他已经知道了,就是陕西乱民的漏网之鱼。没想到他们到了这里,这一样就shè杀了一人,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阻击弩的正式加入,让鞑靼人的进攻彻底失去了动力,丢下二三百人的尸体,撤退了。
这一切被墩子里的人看得是清清楚楚,太神奇了,太数jing彩了。没想到天雄军真的可以以一敌十,并把鞑靼人打的大败而归,更何况鞑靼人里也有如此的英雄好汉,能够顶着弩箭冲那么远,还能全身而退。这次不仅拣回来一条命,还能如此近距离的看这一jing彩表演,太幸运了。
鞑靼人退了,直接退到了二里之外,看来是陕西的乱民告诉他们阻击弩的shè击距离的,所以才知道安全距离。坚盾神弩兵开始向前推进,凡是敌人一盖的补上两箭,这种装死的勾当还是尽快的抹杀的好。
鞑靼人没有过多的停留,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但在卢象同兴奋的打扫战场的时候,墩里的军士报告说,西方六十里处,又有鞑靼人入侵。卢象同一愣,再有多少人他也不敢前去了,身边的这支队伍还不知道去了哪去呢?还是不去为妙。
西边四十里处,是青山墩,那里的也看到了上千鞑靼人的入侵、再往西边十二百里十字墩,和一百五十里的红瓦墩,慢慢的都点燃了敌情的熄火。
“大帅,这次鞑靼人可是玩真的了,四处的以千人为单位攻击。”卢象晋骑在马上迎上了卢象升的亲兵队说。
“鞑靼人此次集中兵力,又分散出了千人,看来是别有目的啊。目前战局如何?”揭开了面纱,卢象升回答着。从离他还有二百里的刘家墩那里传出了千人攻击开始,卢象升就带领着八百亲兵往那里赶去,但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卢象升感到这里面有问题。以往的确有几千人甚至上万人的鞑靼人组织起来,但那都是抱成了团来的,没见分散开来的。这时候已经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目前有七个百户分别阻击这四支千人队了,卢象同那里一人独拒一支千人队。消灭了二百多人,已经沿边墙往东奔走,在寻找机会。而青山堡那里一只百人队死守堡子,一只在外围游弋。十字墩那里两只百人队死死的盯着鞑靼人的千人队,就二里的距离,一步不放,并不停的用巨弩sāo扰。红瓦墩那边两支百人队正把鞑靼人堵在了一道峡谷里。”卢象晋忙把四个地方的战情汇报了一遍。
“阎应元回信了吗?”卢象升问,因为天雄军的人少,而阎应元手里控制的锦衣卫、净军、天应军就多的多了,所以战事上找他没什么问题。
“阎大帅已经集合了净军及其所属的装枪锦衣卫,向这边起来。”因为此次主要防着鞑靼,所以阎应元的帅部紧紧的挨着卢象升的防区。
“这些部队来自哪里弄清楚了吗?”一听阎应元把自己的王牌带了过来,这仗可有意思了。现在整个亲军系统,谁不知道净军火枪的厉害?根本就是横扫一片!那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铁盾在其面前都是不堪一击,那皮甲、布甲就别提了,发shè速度虽然比神弩差了点,但一是shè程远,比神弩足足大了一倍半,二是威力,以前林丹靠着个挡板就可以把弩箭挡住,但现在面对火枪,那肯定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弄清了,应该是吐鲁番的阿奇木苏里唐,”阿奇木是一个称谓,可以理解成城主。阿奇木,回语(维吾尔语),听政公平之谓,总理城、村诸事务”,“职繁权重,为诸伯克之冠”。在伊朗、乌兹别克,阿奇木有法官、统治者之意。
“苏里唐?没想到没等着明年皇上去亲征,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不从西边入侵,转而从běi jing荒漠之中出没,这种分散我军兵力的小计策,也亏他能想得出来。命令各军无须紧张,守好各自协防的堡子,城级的防卫就不要去管了。本帅怀疑他还有后招,否定他不会如此分兵。而现在很明显的,青山墩和十字墩之间百里,就已经是一片兵力空白,而那里正好就是张掖,这就是他们要的机会。”卢象升几乎肯定的说。张掖古称甘州,“张国臂掖,故曰张掖”。地处河西走廊中部咽喉地带,历为兵家必争之地、商旅必经之处。东邻武威和金昌,西连酒泉和钢城嘉峪关,南与青海毗邻,北和内蒙、xin jiāng接壤;甘肃省名,即取自甘州(张掖)、肃州(酒泉)首字。更加是陕西行都司的驻地,还有西北的大粮仓,那里有甘州仓,俗名大仓。
现在鞑靼人在边墙之上大做手脚,因为有天雄军的存在,所以若攻占一些堡子的话,只能用死拼来解决,但有了地理优势的天雄军,面对几倍以上的敌人,冲锋可能有所不足,但守着堡子的力量当然是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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