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的被子才裹紧不到三秒, 就让袁盛伸手给扒飞了。
牧水浑(身shēn)一凉, 感觉自己活脱脱变成一个大冰块。但下一秒, 袁盛就弯腰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沈茂嘉踏步上前, 拦在了门口。
他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嗷汪”声, 如果忽略掉他长着两颗狗头的事实,听上去还是比较像狼嚎的。
就在袁盛将牧水放在沙发上,再重新给他裹上被子的同时, 沈茂嘉抓住了最前面的男人, 将他往门内一带, 男人在沈茂嘉面前战斗力几乎为负,他脚下站立不稳,“嘭”的一声摔倒了下去。
沈茂嘉抬脚就踏在了他的头上, 踩得严严实实, 男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脑袋都憋红了, 但还是没能挣扎开。
“你们想死吗”沈茂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这一次,他的口吻更显得冷厉了。
他目光(阴y)沉且凶恶地扫过了焰鸟和雪女们, 凡是被他扫过的雪女瑟瑟发抖, 而焰鸟却是目光冰冷而无畏地迎上了他。
袁盛按住了沈茂嘉的肩“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就知道放狠话。”
说完, 袁盛按着他的肩往旁边一推, 沈茂嘉就被迫让出了路来, 当然也就松开了踩着男人的脚。
男人以为得了空隙, 马上就要爬起来。
袁盛却蹲下(身shēn), 一手按住他的背,一手按在了他的肩上,不急不缓“你是鸟啊那有翅膀吗我摘下来看看。”
“喀嚓”一声轻响。
男人的左手手臂耷拉了下来。
就在男人还没回过神感觉到痛楚的时候,袁盛低声道“这样还不够啊。”说完,他抓住男人的臂膀,往外用力一扯。
血液飞溅。
男人的手臂真正被摘了下来。
袁盛看也不看,随手扔开,电光石火间抓住右胳膊也是一扯。
焰鸟们朝他扑了上来。
袁盛丢开男人,又抓住了一个,如法炮制。
一切都好像只是转瞬间发生的事。
两三个男人都被扯去了手臂,没有了手,他们陡然间就失去了平衡,双膝一软,就这么跪倒在了地上。
袁盛抓住了又一个朝他扑过来的男人,这一次,他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被他提了起来。
下一刻,好像就会(身shēn)首分离。
“一只雪女,需要一只焰鸟对吧之前已经死了一只,再死几只,你们还够用吗”袁盛扫过了雪女“还不打算停了你们那点儿破本事吗”
雪女呜咽出声,摇着头“停、停不了,怎、怎么停”
袁盛拧起眉“艹。”
眼看着袁盛的眉眼变得冷厉凶恶起来,(身shēn)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一个雪女哆哆嗦嗦地出声道“但、但我可以,假死,假死就、就好了。”
说完,雪女往地上一趟。
其他雪女有样学样,跟着往地上一躺,闭上了眼,屏住了呼吸。
见效倒也是很快的。
当她们齐齐闭眼、屏住呼吸的那一刻,牧水看向窗外“雪停了。”
周(身shēn)的寒意明显消失了一大半,还剩下一部分,那是外面雪堆积起来,再加上酒店外剩下的唯一雪女,而造成的寒意。
失去生命迹象,就会停下它本(身shēn)所带来的作用力。
没毛病。
牧水从被子里滑了出来,艰难地躲了躲早就冻得没了知觉的脚,然后又搓了搓手。
他算是明白了。
卡托帕斯养的这一群雪女,还处在心智未开的阶段,她们靠本能制冷,甚至有可能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只鸟。
男人们喉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神(情qg)渐渐从冰冷转变为凶恶。
可他们倒也不傻,袁盛站在那儿,就跟一个大凶器似的,谁也不敢再往前靠了。
他们只能将目光投向房间内的沈茂嘉,喉中发出更焦躁的“呜”声。
牧水强忍着发麻,跺了好一会儿脚,(身shēn)体的血液循环才完全地恢复了。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了沈茂嘉“你过来。”
沈茂嘉五官紧绷,慢慢挪动脚步走到了牧水的面前。
牧水问“你认识雪女吗”
沈茂嘉“不认识。”
牧水盯着他,低声道“徐永槐应该有给过你一样东西,你现在拿出来。”
沈茂嘉皱眉“什么”面上的神色不自然地停滞了一秒。
“可你不是从金水市特殊病理研究院来的吗”牧水轻声问。
沈茂嘉抿了抿唇,唇角微微向下撇,他低声道“我是从家里来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研究院了。”等话音落下,沈茂嘉的眉头皱得更紧,他问“你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三号。”牧水也抿了抿唇,他的唇角绷得紧紧的,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了一点怒意,漂亮眼眸里温软之色退得干干净净。
他怒瞪着沈茂嘉“你骗了我。”
沈茂嘉微微挪开目光,低声道“我没有骗你”
牧水更生气了“你还在骗我你和雪女是认识的,你更认识焰鸟。你把那个头(套tào)塑料袋的男人,从楼上撞飞下去,是因为你不希望露陷。老林被抓住之后,我接触到的第一个陌生人是你。如果那天晚上,袁盛和齐星汉没有来到我的房间,你是不是会动手杀了我”
沈茂嘉五官绷得更紧,他的眉眼更显(阴y)沉凶戾,他冷声道“我没有。”
他咬着牙,嘴角隐隐露出了两颗犬牙,他的脖颈处,有什么在蠢蠢(欲yu)动。
像是另一颗头快要出来了。
“避重就轻,你回答了前面的疑问,还依旧是在撒谎。后面的问题,你连回也不回答。这说明你当时的确是来杀我的。”牧水绷着脸,努力将声线放得更冷说道。
刹那间。
沈茂嘉的脖颈处延伸出了另一颗头,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情qg)。
二号头眉毛耷拉下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和沈茂嘉一起道“我没有”
袁盛丢开了手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被他掐得奄奄一息了。
其他男人虽然蠢蠢(欲yu)动,但却没有立即扑上来。
袁盛转(身shēn)挪动脚步,走到了沈茂嘉的(身shēn)后,他慢吞吞地捏了捏指骨,低声道“拧下来一个头,总会说真话的。”
沈茂嘉像是被炸过了一样,登时毛发竖立,四肢绷紧,他紧紧地盯住了牧水。
牧水也紧紧地盯着他“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真的是金水市特殊病理研究院递交到我手里的第三份患者资料中,所记载的三号吗不。应该说,也许第三份资料,就是你们伪造的。对吗”
“你是卡托帕斯的人。”
牧水说完,抬手揉了揉眼睛。
刚才瞪得太用力了。
沈茂嘉的牙齿间发出“咯吱”的声音,他说“我不是三号。”
“康叶,你说这里还有二级成员对吗”牧水扭头看向他。
康叶刚才被冻得瑟瑟发抖,等一回神,又看见袁盛生拔胳膊的血腥场面。他这会儿刚回过神,艰难地爬起来,也走近了沈茂嘉,和袁盛一块儿,将沈茂嘉围住了。
他说“是。”
“是任菁菁吗”牧水问。
而这句话,是他看着沈茂嘉的双眼问的。
沈茂嘉嘴角高高一勾起,脸色(阴y)沉,又带着一丝邪戾的味道,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间带着一点高傲,他说“我不知道。”
牧水快气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理直气壮骗人的人,不,这样的怪物也没见过。
二号头却突然流下了眼泪,他低垂着眉眼,低声哽咽着道“没有要杀你所以才来了焰鸟和雪女”
沈茂嘉暴躁地冲二号头吼“闭嘴。”
二号头缩了缩脖子,哽咽着继续道“不杀水水”
话音落下,袁盛拎住了沈茂嘉的衣领,将人抓起来,猛地砸向了地面。
他一脚踩住了沈茂嘉,左右手分别按住了一颗头,死死磕在了地面上。
沈茂嘉齿间蹦出来一个字“艹”
袁盛垂下目光,冷冰冰地盯着他“先艹你自己去吧。”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近了,一点熟悉的寒意又到了牧水的(身shēn)上。
齐星汉带着那个雪女回来了。
雪女脸上还挂着两条结冰的眼泪,她看着地上倒下的雪女们,和地上倒下的焰鸟们,恨不得将自己缩作一团。
郭勇在看见齐星汉的那一刹,才终于有种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感觉。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低声喊“齐哥,这”
这他妈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
齐星汉却径直越过了他,走进了门。
他将目光落在了袁盛和沈茂嘉的(身shēn)上,淡淡道“先绑起来吧。”
袁盛拧了下眉“哪儿有绳子”
康叶立马奉献出了自己的围巾。
袁盛接过去,重新将沈茂嘉从地上拎起来,就跟拎小孩儿似的,把人拎到了(床chuáng)头绑好,顺势还踹了一脚。
沈茂嘉早就被雪女制的冷给冻得没了大半力气,这会儿剩下的力气也给折腾没了。
焰鸟化作的男人们彻底不敢往上扑了。
他们掉头就跑。
袁盛三两步越出门去。
齐星汉紧跟其后。
然后郭勇就看到了令他惊讶得几乎眼眶都快裂开的一幕。
齐星汉在大步行走的过程中,突然脱下了大衣、西装外(套tào)和毛衣,露出了光(裸o)的背,紧跟着他反手从背脊里拉出了一把长长的骨刀,朝前挥动而去。
就像是拉风的,加了少说五十块特效的玄幻片一样
奔逃的男人,一下子倒了三个。
郭勇急急地喘了口气。
不行了。
心脏不行了。
是他疯了吧
其实是他疯了对吧
郭勇抬手抱住头。
该看心理医生的是他才对
袁盛的(身shēn)手敏捷,当他不留余力后,伸手扣住一个,卡着喉咙一用力,男人就会立刻倒下。
就跟萝卜头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郭勇觉得自己的呼吸更急促了。
杀、杀人现场
不不不,都是幻觉。郭勇捂着(胸xiong)口,大脑和心理一时间都无法承受和处理这样的场景,他缓缓倒了下去,就倒在了之前袁盛扯胳膊时飞溅的血液里。
前后不到一分钟。
袁盛追下了楼,去追最后一只焰鸟了。
齐星汉返(身shēn)归来。
他手中提着的骨刀,刀尖往下淅淅沥沥地滴着血。
而这时候严酷的寒意突然又一次笼罩住了牧水。
牧水抬头看向雪女的方向,才发现那些雪女又爬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一边流泪一边喘着气抽噎道“憋,憋不住了,只能憋那么久了,再不喘气,真的,真的死了”
牧水“”
袁盛“”
齐星汉“”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郭勇“”
我这幻觉可真特么有意思,还带这么沙雕的。
郭勇想。
康叶尴尬地开口说“早知道,我就先弄清楚雪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结果现在他什么用场也派不上。
抗冻,一点不抗冻。
打架,打架不行。
问卡托帕斯相关,一问三不知。
康叶的内心也很难过。要是因此牧水不喜欢他了,他再多送五根毛能挽回吗
沈茂嘉低低喘了口气,突然哑声道“没用的,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引发了金水市降温,影视城大雪。只要走过的地方,都会天气转冷。这不受她们自己的控制。”
“那卡托帕斯是怎么办的”牧水扭头看向沈茂嘉。
沈茂嘉察觉到他的目光,这才扬起了头,低声道“不知道,但他有办法。”
牧水缓缓呼出一口气,重新裹上被子,僵硬地挪动着腿,走到了门外。
“把他们都拖进门内。”牧水对齐星汉说。
齐星汉没有问为什么,他反手将骨刀插回了背脊之间,一只手拽一条腿,飞快地就把那些焰鸟全都拖拽进了房间。
而牧水强忍着五脏六腑都浸着冰水的感觉,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把门反扣上了。
走道里的灯光昏暗。
只剩下了他,和无数的雪女。
焰鸟和他们一门之隔,雪女们倒是不冷了,她们渐渐缓和了下来,神色都放松了一些。
牧水柔声道“你们好,我是牧水。”
他说“看着我,我有话要问你们,问完,一切就都结束了。”他的声音被冻得厉害了之后,带上了一点沙哑的味道,但却带出一股别样动听的味道。
雪女们像是和大人走丢了的小朋友,一个个茫然又胆怯地抬起头,一致地盯住了牧水。
虽然那么多张相同的面孔,在这样昏暗的光下,伴随着鼻间浓浓的血腥味儿,齐齐都看向了他,是有那么一点的惊悚。但也许是因为太冷了的缘故,牧水反倒冷静极了,神经末梢传递不了丁点儿的恐惧。
他的眼眸漂亮,灯光浅浅为之披上一层淡金色,他的眸色显得更加温柔和漂亮了。
眼底好像有一层光在流动。
雪女们不自觉地都盯住了他的眼眸。
牧水放低了一声,问“你们叫什么”
“3。”
“8。”
“4。”
“”
她们挨个报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都是以编号来命名的。
牧水艰难地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低声接着往下道“你们多大了”
“多大”她们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聚集到了那个地方”
她们没有问那个地方是哪里。
因为在她们的心中,早就有个默认的“那个地方”。她们说“好久了,好久好久了。”
有个插嘴说“我当时有看新闻,是08年”
“当时走了好久好久的路呀,才到了。”
“嗯嗯,她们说得对”
牧水的声音放得更加的低柔了“到了那里之后,让你们觉得舒服吗”
她们为了将牧水的声音听得更清楚,纷纷都拽下了毛线帽,耳朵尖也跟着抖了抖,听得更加全神贯注了起来,目光更是专注得恨不能统统揉到牧水的(身shēn)上去,将牧水裹起来。
等听完牧水的问题,她们点了点头“舒服,但也有一点不舒服。可是,这里就很舒服。”
她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说“牧水舒服。”
牧水的声音愈来愈低“好,那让我来总结一下,十年前,你们从一个地方,走了很远很远,经过了艰难的跋涉。终于抵达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一座城堡,装修是什么风格,你们不太认识。但是这里在山上,一眼望去,你们能见到密密麻麻的树木,树木上缀着的叶子是枯黄的,风一吹,就会落下来。你们捡到过,上面的纹理细致,像是细细的丝线编织而成,你们还凑近了去瞧过但只有那一次。因为住进那里之后,你们就很少出来了”
他的语调柔和,音量一点点降下去。
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的声音。
从她们脑中原本存在的记忆出发,再从树上飘落的叶子着手,渐渐构建起新的场景,一件事物描绘得越是细致,他们就会陷入到更深层的意识中去,浅层意识会在这时候停止活跃。
她们轻轻地呼吸着,不自觉地盯住了他的眼眸,和他温温柔柔笑起来的时候,面颊上的那一点酒窝。
漂亮又醉人。
她们呆呆地想。
“现在,你们打开了那扇门,走了出来。哦,你们听说过一种叫雪女的鸟吗雪女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但凡她们走过的地方,便会下起大雪。1,2,3,4”他挨个念过她们的名字“你们见过吗”
她们面露一丝茫然,摇了摇头。
她们又不叫雪女。
她们也不是鸟呀。
她们更没有见过。
牧水低声道“那现在,我们要去找雪女鸟了,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吗”
她们纷纷点头“愿意。喜欢牧水。”
寒意骤然消失了。
只有余下的那么一点点的冷意,还包裹着四肢。
牧水其实快要失去感知了,他说话的语调都是竭力维持着的。
但当他张开口,吐出那么一点点(热rè)气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寒意没有了。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牧水伸手碰了碰雪女1号,她脸颊的温度是凉的,但却不是冰凉的。
雪女1号微微瞪大了眼,目光微微恍惚地盯着牧水,脸颊泛起了一点点的绯红。
是有用的。
牧水彻底确认了结果。
通过之前几次对雪女2号的询问,再加上之后见到雪女和焰鸟时,他们所作出的反应,还有刚刚的询问,可以知道雪女只知道自己能制冷,但其它的,包括她们的名字、大小、物种,包括能力的控制,还有她们在哪里生活,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她们一概不知。
她们甚至不知道焰鸟是什么,她们只依靠着生的本能,知道和焰鸟在一起,她们才不会将自己冻死。
也就是说,她们施展能力,很大的可能(性xg)仅仅只是因为她们脑中有“我能制冷”的认知。
现在,他来重新给她们定义。
有一种雪女鸟能制冷,而她们不等同于雪女鸟,所以她们不会制冷。
这个概念偷换得很微妙。
但只要她们脑中一旦产生这个意识,她们就可能会暂时失去自己的天(性xg)和本能。
做法是不保险的。
但牧水不想被冻死,所以先试试了。
牧水僵硬地((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唇,想要转(身shēn)回到房间里,告诉他们警报解除了。
但他刚才近距离地和这么多个雪女进行对话,没被当场冻成冰块都已经是好的了,这个时候又哪里还有挪动的力气
这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牧水艰难地挪动着脖子,看了过去。
是袁盛。
袁盛大步朝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住,看也不看那几个雪女。
他皱起眉,瞧了瞧牧水的面庞,等瞧过一眼后,袁盛就飞快地闭上了眼,但同时也伸出了手,捧住了牧水的脸,揉搓了起来,试图给牧水回暖。
牧水两颊的(肉rou)被他揉呀揉,都快揉变形了。
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感觉到暖和了不少,袁盛的手掌还在朝他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rè)意。
牧水哑声道“好了。”
袁盛的指腹感受着他光滑柔软的面颊,听着他力竭后微微沙哑的声音。
袁盛的脑中几乎是立刻就又迸现了牧水的面容。
他甚至不可抑制的地开始描绘少年的五官
他的眉毛、鼻梁、和柔软的唇。
就像现在他的大拇指,不小心微微按压住的一样,一样柔软。
他的唇形也是漂亮的
袁盛浑(身shēn)肌(肉rou)绷紧,(身shēn)上煞气更重了一分。
然后他猛地收回了手,并且转(身shēn)踹开了门,嗓音低哑地道“齐星汉把他带进去”
齐星汉一直等在门后。
袁盛一踹门,差点把齐星汉踹个正着。齐星汉往后躲了躲,然后才长腿一迈走出来,将牧水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进了门。
雪女们茫然地盯着牧水,就要往里挤。
康叶刚想说等会儿,但他突然发觉到“不怎么冷了好了”
沈茂嘉的二号头呜咽着抬起头“呜呜,真好水水厉害”
沈茂嘉“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