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这一提醒,夜染的心思活络起来,一路上默默盘算着增建一处药房,要多少银两?
是咬咬牙一起建了?
还是先辟出一块地,等新屋子建好,再来建药房?
夜染挑着担子,殷天一手夹了一床被褥,肩头还扛了一床,走得慢了些。
等他们带着两只小包子回到家,周芸竹已经先一步在家等了。
“石头回来说那些药草卖了,你喊我来一趟。”
周芸竹迎出来,一看夜染挑了一担东西,殷天手上肩上也没闲着,惊道:“染娘,买这么多被褥衣物,是打算成亲了?”
她买的这些被褥衣物,也不是大红喜被,怎么就是要成亲了?
也不怪周芸竹,她和殷天带着月儿星儿这样走回来,看起来很像是一家人,被村里人盯了一路。
“胡说什么呢!”
夜染搁下扁担,白她一眼:“那药钱你还要不要结了?”
殷公子陪着染娘这样走回来,跟月儿星儿也亲近,看着像极了一家人。
周芸竹还想说点什么,夜染将一个钱袋抛到她手上:“数数,可是七百五十文?”
夜染卖去本草堂那五十斤药草,有五斤是她们自家挖的,还有四十五斤是收了村里人的。
周芸竹仔细数了数,正是七百五十文钱。
那四十五斤药草,十文钱一斤收下,费了四百五十文本钱。
这一趟下来,她只是在家收收药草,足足得了三百文钱。
周芸竹拽着钱袋子两又将那钱袋塞回夜染手里:“染娘,我数一数就成,这钱我不能拿。你替我夫君诊病,我还没付过药钱,这些你先收着,我多收些药草,慢慢抵那些药费。”
预知子是她入山采的,没费钱。
配药的乳香和雄黄,也是趁着要替萧云鹏熬药,萧子骥从本草堂带的。
“傻了吧?那药是入山采的。”
夜染将钱袋子给塞回去,怕周芸竹不要,威胁她:“干了活就得拿钱。你不拿,我以后还怎么支使你做活儿?让你拿着就拿着,再唧唧歪歪个没完,以后别上我家来。”
夜染话说到这个份上,周芸竹感动得不行,只好将钱袋收下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山里险着呢!
染娘犯险入了深山,才凑够了替陆俊治病的药材,这份恩情,她一辈子也还不完。
听夜染说要支使她干活儿,周芸竹忙接口道:“要做什么活儿?我一定给做稳妥了,染娘你支使一声。”
殷天给夜染提过,多熬制些药膏,卖去本草堂西陵州各家分铺。
夜染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现在入秋了,她先前教村里人识的那些药草,越来越难采了,中秋过后,天气会越来越凉,到时候那些药草也快绝迹了。
不如趁着解了封山令,多囤积一些熬制兰草膏和山药膏的药材。
“芸竹,那些寻常药草本草堂不缺,别再收那么多。”
夜染这么一说,周芸竹急死了,她才尝到一点收购药草的甜头,怎么本草堂不缺了?
见她捉急,夜染忙道:“本草堂缺的药材,我都问清楚记下了。现在不是解了封山令么?后天你召集些人入山,我教你们认新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