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摇摇晃晃的顺着水流而下,只见灯芯在远处不停的闪闪发着光,河灯的光芒随着它的远去而变得萎缩。
“如果你在天有灵,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心境呢?”女子带了些伤悲,她的眼睛里面黯然无光,就算天上的明月再如何耀眼她都觉得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了,看着那一轮圆月,她轻轻道,“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你,而你却再也不在了。”声音如柳絮一般可以在这个夜晚被吹走了一般。
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她身后,而她却是有感应一般的向后转,却发现什么样也没有,她不禁疑惑了许诺。
“呼。”她转回头,低头吐出一口浊气,苦涩的笑容也缺乏明显,“还真的以为你回来了呢……”
白色身影渐渐飘过去,待靠近她身边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带着清楚的泪痕告诉他,她刚刚明明是哭过的!他好可是他的手似乎能够穿透一切,他的手已经不能再触碰到她温暖的热度了,他只好悻悻的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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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安浅离开了大桥,焦急的跑回大街上,皱着眉头左右寻找,路人形形色色的从她身旁走过,依旧是赶紧那般热闹非凡的模样,在这么多人之中,而她却还是没有看到亚安的身影。
她不禁有些自责了,若是刚才能够牵着安的手不放就好了……
“主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后,安浅闻此,迅速的转过身,看到站在自己后面的人真的是亚安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亚安很委屈,噘着嘴,“主人,你去哪儿了?是不是不要亚安了?!”还没等安浅开口回答,亚安就猛的抱住安浅的腰,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结果道路上就上演了这样一幕: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惹得路人频频指点着。
安浅很想找一个地方钻进去,她只得推了推亚安,“是主人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乖,不哭了啊。”
亚安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反问道:“真的?”
“真的!”安浅用力的点点头,表示她没有说谎。
“那就好。”听到安浅毫不犹豫的回答,亚安马上就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脸上刚刚的泪痕,不仔细看的话什么事也没有。
安浅不禁感叹,这眼泪,真的是说收就收啊……
“嗯?”
就在两人不经意之间,一道白色的身影擦肩而过,安浅疑惑的转过头,最显眼的就是那个男子手中的河灯。
安浅皱眉,眼睛一直随着那个河灯。
这个河灯,好眼熟,不就是……
顿时,她恍然大悟,拉起卖萌的亚安就跟在那白色身影的后面。
“你跟着我干什么?”白色身影看后面跟上了人,透明的双手拿着那个河灯,警惕的瞪着他的眼睛,不放过安浅和亚安的一切动作,话语里面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你放心好了,我不抢你的河灯,我只是觉得甚是眼熟罢了。”安浅连连摆手。
“眼熟?”白衣男子眼睛微眯起来,有些危险。
“这个是不是天桥之下,有一个女子放的那盏河灯?”
“你怎么知道?”白衣男人一惊。
“我才跟她说过话。”安浅耸耸肩,对于他的吃惊不以为然。
“你竟然能够看的见我?”
这才是让白衣男人惊讶的地方,按道理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的灵魂而已,正常人是看不见他的,而眼前的女子,也就是安浅,竟然能够看见他还能和他说话。
“跟奇怪吗?”安浅继续耸肩,她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在别人眼中仍旧是不可思议。
不是奇怪,是非常奇怪啊!
白衣男子炸毛。
“她呢?”安浅问。
“回去了……”男子垂眸,很是伤感。
“我给拿着吧,你自己应该知道一个河灯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着实不好。”
男子已经是一个灵魂状态,拿着一个实物也是不妥,人们看不见他,却还是看的见这个实物的河灯,所以在人们的严重,这个河灯就是飘起来着的。
“……这……”男子低头看了看河灯一眼,有些犹豫,继而抬头看着安浅发亮的眼睛,他觉得她是能够信任的,随后也是点点头,把这和当做宝贝的河灯递给安浅,“好。”
衣兜里的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清脆,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安浅小心翼翼的拖住河灯的柄巴,里面的灯光还亮着,发着微弱的光芒,没有熄灭,“你很喜欢河灯?”
好像听那个女子说他很喜欢河灯。
“嗯。”男子展露笑容,这个时候的安浅不禁感叹,如果眼前之人没有死去的话……
“我不需要同情的眼光。”在看到安浅看着他深思的时候,男子的眼神一凝,语气有了些冰冷。
是的,他讨厌别人的同情,别人对他的怜悯他也不需要,他讨厌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神情。
“不,不是同情。”安浅看着男子听到这句话一脸错愕的表情,把玩着手里河灯的花瓣,继续道:“我只是感叹。”
感叹人只有经历过多么绝望的事情,心才会坚硬如磐石,才不会需要别人的怜悯,那么他到底多么当初的他该是多么悲伤和绝望?
“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辰溪。”男子闻言,抬起头淡淡对着安浅和亚安道出他的姓名。
“日光晨曦,明若沂水,很好的名字啊。”安浅暖暖的笑了起来,辰溪也只得俊脸微红的转过头。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着她的衣服,她不禁低下头去查看,原来是亚安露出委屈的样子看着她,她不禁母性光辉爆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耳朵,辰溪见此,也从他们之间看到了自己和女子的过往,没吵架之前也是那么和谐。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她笑容有些深奥,她也的确是好奇,在那女子深切感情中,她知道她们的故事当然会又是一种伤悲。
“我和她……”辰溪说话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是在遐想,又似乎是在缅怀,“或许是因为种种原因才会在一起的吧,不过和她相遇的那种因素也是我创造出来的。”
“她的名字……叫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