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府前,君衡岱在黑市中大量购置的粮食终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务必把消息封锁住,尤其不能让太子的人抓住本王的把柄。”君衡岱扭了扭腕,递了阵儿眼风过去。
步齐光应了一声,待君衡岱走远些,他鼻中深深呼出一气来,抬手揉了揉眉心。
君衡岱只知吩咐底下人做什么,如何做,如何做好,这些难题他一概不顾。
此事布置得如此周密,定然是有心之人一早布下。既如此,又怎会白白空着几日的功夫而不是拿此事生事?
何况,他们怎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不让百姓将此事外泄?
步齐光扬手将五指插进发里,用了些劲儿薅了把头发。收手时见指间缠绕着几缕发丝,他皱了皱眉快步离开。
数十日后,紫宸宫中集了不少人,大抵都是来此与元帝回禀一些政事的。
“诸位若无事了,便都先行退下吧。”元帝抬手扶额,将手指往下挪了挪,偏巧儿遮了眼睛处,他也算忙里偷闲闭眼歇了刹那的功夫。听这群人絮叨了许久,他也终下了逐客令。
“君上,臣有事要奏。”元帝话音方落,众人里为首之人便离位挪步而出,向前作揖后禀报道。
元帝垂着眼,他发觉只要眼睫的位置越靠近眼皮,眼上的疲惫便越轻些。且若在只给上下眼皮间留一道缝隙时在在上眼皮用些力气,这眼睛便能缓过许多来。
他挪开挡在眼前的手,叫光线重又笼罩在跟前儿,眼里斥了血色,瞳孔里一条条的红丝儿爬进了蛔似的。
“宋廷尉有何事?”元帝闻声望去,眼里藏了晦色。
宋其昌躬着身,他开口的调调与他的身子此刻倒相得益彰,“关于延津之事,臣不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