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众人围了一团,笑语言言,好不热闹。
秦锦华手中白玉茶盏轻缓落掷于案,微抬凤眸睨了一眼前头,慵倚窗前,言语淡淡问云:“发生什么事了?”
身侧服侍的白辞闻声而望去,不动声色移了视线看那人群中的女子,附锦华耳边轻言以复:“夫人,是岳家的小姐。”
言罢,瞳孔溢满笑意,一副清丽容颜总像是憋着笑不出来似的。
秦锦华察觉声色不对,黛眉微蹙,转眸视其,果真是这模样。
心下奇怪,淡凉目光不着痕迹轻落于那前头的女子身上,转瞬即敛,意慵心懒,好不惬意道:“又是如何,惹得你如此好笑。既是这般有意思,何不说与本夫人也听听?”
白辞原以敛了笑意,倏然闻得锦华自称一句“本夫人”,心中便越发笑起来。
微挪了挪身子移至锦华身侧,扬柔夷掩嘴,于其耳畔轻言:“这位岳家小姐,思慕侯爷多年。君上本有意赐婚,侯爷一直未允。”
话音方落,好似害怕秦锦华多想一般,复又掩嘴轻笑调侃其:“可见,侯爷可就等着夫人的出现呢。”
秦锦华闻此言不由失笑,倒也不和她计较去。修长葱指若有所思划过下颚,朱唇轻抿,眸光涣散,不知想着什么。
“久闻夫人大名,听闻夫人极擅琴技,岳亭觞斗胆,请夫人赐教。”那燕家小姐温婉娇柔之音,落于耳畔,只听她道。
曲家小姐自幼深居简出,若非嫁与萧侯,也竟不知其生得同那秦氏一模一样。如此这般,又何来什么极擅琴技一说?劳什子的赐教,若白辞所言不假,便是因萧侯生了妒意。
岳家步步高升,她为岳家嫡女,自然并非配不得景垣侯,芳心暗许多年萧侯尚不应,哪里冒出的曲姒夺了景垣侯夫人的位置,她怎能甘心。
至多,也便当是看看这曲姒有何能耐,若连琴技尚不能赢了她,哪里配做萧侯的夫人?
燕家小姐话音落,秦锦华神海之中便浮现萧侯容颜。
似笑非笑,薄唇轻启。素日撩拨她也便罢了,如今看来是在外头勾搭了不少清白女子,真是作孽。
“既是岳小姐好意,便献丑了。”其笑靥如花,绛唇轻启,瓷音泠泠。
声乍起,倒是岳亭觞一怔,不想秦锦华如此快便答应下来。
烟阳上头的千金,秦氏已为过去,郑氏姜氏独大,她们此等身份地位自是不能与之相较。可若如此排下来,便是这岳亭觞与那容徵清了。她自然是有这个资本挑衅。
然,在场之人,却也有不少为其捏把汗,暗道这岳亭觞如此不知轻重得罪景垣侯的夫人。彼,也不过是少数,多数人倒是抱着玩味心态等着锦华出丑。
那曲氏同萧侯成婚以来,萧侯从未带其出席宫宴亦或什么重要场所,萧侯时常召西北军营营妓入府倒是常事。
甚有传言,萧侯曾于市井训斥曲氏,大抵是曲氏不知廉耻勾引镇国大将军萧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