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
轻风袭袭地迎面吹来。
小鸟在山林之中,嘈杂地叫唤。
暖日落在眼前,林影阵阵扑在地面上。
踏着山石,随性地用脚尖轻轻,踢了一脚。
沙石糅杂,滚动而下。
“等等我,”姑娘前头走,公子后头吼。
“哼!”菊花甩着性子,自顾自地走,倒也没注意,什么东南西北红中头。
“我错了!”晴初可怜巴巴地说着,他也不是故意地看丢了鱼。
菊花倒也不是因为一条普普通通的鱼生得气,而是一条晴初费力为她抓的,还尽心为她烤的鱼生着闷气。
那是她的鱼,尽管是他送给她的鱼,尽管是他丢了他送给她的鱼,尽管是他丢了他打算送给她但还没送到她手上的鱼,尽管
不管,反正,她就是气!
“小屁孩,别让我逮到你,不然姑奶奶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菊花恶狠狠地嘟着嘴,小声嘀咕着。
菊花踹着石头,泄着愤。
晴初也跟了上来,一个闪身,站在了菊花面前。
“别生气了,好不好!”晴初可怜地低头看着菊花,那小手轻轻地摆着菊花的袖子,“我给你再抓一条鱼去!”
本来听着前头的话,倒有些心软,一听后头的,气立马蹭蹭地就上来了。
“哼!”菊花抬眼,对着晴初,就是一顿哼。
绕开了晴初,走开了。
“这鱼跟鱼能一样吗?”菊花不开心地嘀咕着。
最开始的那条鱼可是晴初给她的早餐,现在这条鱼是什么?
给那个孩子,赔的礼?那孩子跟他什么关系,要他赔礼?
最开始的那条鱼可是他自己主动下去抓得,现在这条鱼呢?
还得经过自己同意?什么意思?难道自己那么霸道吗?
最开始的那条鱼,可是晴初满满的爱,现在呢?
有杂质了,她菊花不稀罕!
这也就算了!
最令菊花难过的是,晴初说抓就去抓,那么随意就答应?
这不就是把最开始那条鱼象征着的爱意,看轻了吗?
“说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菊花忿忿地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怎么了?”晴初站在后头见菊花停了下来。
菊花转过头,看了晴初一眼,又是一道傲娇的哼!
晴初很无辜,他眨了眨眼,他还啥都没说呢?
怎么就哼了?
菊花别扭地踢着石头,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压根就没说过喜欢我!”
好家伙,自作多情了!
菊花忿忿了起来,这下子刚才的心理又被推翻地一干二净。
现在菊花的心思里都充满了许多的疑问。
他为什么要给我盖衣服?他为什么要给我抓鱼?他为什么那么听我的话?
他那么不在意那被偷走的鱼,是不是因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或者说,那条被偷走的鱼,岂是压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纯粹地给自己朋友烤的鱼?
所以,他压根不喜欢我!
因为一条被偷走的鱼,菊花莽撞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也因为这个结论,太过强烈,导致了菊花忘记了最开始的几个问题?
他为什么对菊花这么好?他为什么这么听菊花的话?为了菊花说下水,就下水!
可是菊花满脑子里都是这么一个消息!
‘他不喜欢我!’
这么个结论让菊花死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像乱码一样涌入了心头。
菊花又站住了!
“又怎么了?”晴初再一次眨了眨眼。
菊花闻言,转过头,脑海里的大屏幕,更新了。
‘他对我说‘又’!’
“哼!”菊花又是哼了一声,继续走下去了。
脑海里的东西就像一个电脑,把旧的东西刚放入回收站,清除了,结果又一堆新的东西冒了出来。
他说了‘又’,是不是不耐烦了?
他是不是对她跟在他身边不耐烦了?
他是不是对她吃他鱼不耐烦了?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对她不耐烦了?
一系列的问题就像一串串的代码涌入了脑海。
想到这里,菊花停了下来。
转过头去,看了看晴初,只见晴初眨了眨眼,发愣了一样。
‘不就是二愣子嘛!’菊花看着晴初心想,‘哥以前哪个男人没见过,连赤身光溜都瞧过,更何况一个傻子乎?’
“哼!”菊花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不耐烦就不耐烦,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一个男人吗?哥,不稀罕!’菊花忿忿地走了,‘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哼!’
晴初无辜地承受着菊花的冷哼。
他这又是怎么了?
现在沦为晴初疑惑了,不,应该说,从刚才到现在,从第一个哼开始,他就想不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晴初不知道啊,就因为自己那么一句话,菊花就把自己解剖成这个鬼样子!
甚至都打算抛弃自己这个成亲候选人,在街上胡乱找个了!
悲催的晴初,无辜啊!
菊花愤愤地走着,拿着石头出气着,不管不顾后头的晴初,只顾自己走。
这时,忽然树丛之中,冒出一人。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本打算洋洋洒洒讲完黑话,但是一瞧,这俩人。
那俩人一瞧这打劫的。
好家伙,冤家路窄!
打劫的,立马抛下自己的那拿着树藤绑起来的刀,打算往回冲。
结果却被菊花一抓,给抓了回来。
菊花手太快了!
“放开我!”小孩挣扎着,挣脱着,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便转过身来,对着拽着自己破衣领的菊花的手,对着自己牙口,就这么一咬。
在菊花的手上咬出了个牙印,还带了些许的血丝。
“啊,”菊花疼的松了手,暗想早知道自己就用法力护着手了,装啥凡人呢?“你这孩子,怎么咬人呢?”
晴初一听,顿时一急,隐隐只见瞧见了菊花手上的血丝,顿时红了眼,翻身一跃,把那孩子踹到了树干前。
“没事吧?”晴初落了地,便抓着菊花的手,看顾着,“疼吗?”
菊花看着晴初那红了眼,顿时一愣,摇了摇头,“疼!”
“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晴初看着菊花摇头又说疼的,一急,连忙撕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撕出布条,把菊花的手包了起来。
“不疼!”菊花点了点头。
晴初包好了伤口,就见菊花又是口嫌体正直的样子,顿时一怒,转过身来,看着那小孩。
那小孩被踹到树干前,不由地吐了淤血,揉了揉胸口,“劲还真大!”
踉跄起步,打算逃走,晴初一见,顿时一怒,“哪里逃!”
菊花看着晴初这般在乎的模样,又看看了手上包扎得很难看的布条,甜蜜地思索着,‘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