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跟妖女打交道比较多,对女子心思的了解渐有增长,我没“安安稳稳”待在三楼琴房,而是跟渃璃一起来到了楼下厨房。
厨房冰箱里菜肴不少,蔬菜居多,少有荤食。
我们分工合作,我洗菜切菜,她装盘炒菜。
刀具与砧板碰撞的扎扎声中,我偶然的一次侧头,不经意间看到渃璃抬手擦掉鬓边的几滴汗珠,她的动作自然随意,与其令人惊艳的容貌颇为不符。
若论国色天香,师娘之外,仅此一人。
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洗菜切菜的空档不时侧目看她,只觉得今日的渃璃才有了几分烟火气,不似此前,空灵缥缈,让人心生距离。
“干嘛老是盯着我看,叫人怪为难的。”女子微微一笑,不带隔阂的问道。
呃闻听此话,我顿时尴尬不已,急忙撇开脑袋慌慌张张的瞎忙活,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个盘子下去!
“蹦”
看着散落一地的陶瓷碎屑,我欲哭无泪,心想这下糗大了,渃璃非得小看我不可。
哪知女子头都没回,只是对我清浅一笑,柔声道:“看来随骑士更适合骑马驰骋,要你端盘洗菜好像不太妥当呀。”话语柔和诙谐,既似替我解围又似劝我离开。
她这温软的态度反倒激起了我的坏心思,硬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渃璃微微一笑,炒菜忙碌的同时继续与我谈笑聊天,不曾责怪。
大概半小时后,我们出了厨房,端菜上桌。
端着饭碗,准备就餐,餐桌上摆了五道熟菜,外加一份凉菜,颇为丰盛。
实际上两个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可渃璃执意如此,所谓客随主便,主家兴致高、热情重,我高兴都来不及,当然不会去唱反调。
不多说,开饭。
在我埋头与饭碗“征战”不久,渃璃语含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叫你在楼上歇着你不听,看把我紧张的,连这盘菜的盐都放多了,这会儿你可要自食恶果了哦。”
我愣愣的抬起头来,夹了一筷她口中“盐放多了”的菜肴,抱着深入探究的心思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品味稍许,只觉入口的食物咸淡适宜,并没有盐放多了的感受,于是抬眼不解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奇道:“味道挺好,没放多盐啊。你觉得咸了?”
渃璃低下头吃饭,大大方方道:“看你只顾埋头吃饭,所以提醒一下,跟女孩子吃饭,这可是很不礼貌的举动哦。”
纳尼?
渃璃也会讲善意的谎言?
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往对她的认知过于片面。
经她“点醒”,我不再只顾埋头扒饭,转而有意识的与她说笑。
一顿饭愉悦的吃完,渃璃夸我有进步,一点就通。
饭后,在她家又坐了一阵,期间我问起老爷子去哪了,渃璃说叔爷星期天出去之后还没回来。
她再次弹了一首曲子,我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出了渃璃家院门,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起认识她以来我们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刚来小区时,意外听到她的琴声,当即沉浸其中;人工湖的饺子馆前面,那一个温暖的眼神;与吴子封冲突时她的言语神情;门诊内给我揉腰,为我端着饺子
这些是我们初步的接触,彼此尚谈不上交情。
直到在韩姝家门口,她对我倾诉内心的烦恼时,我们才算有了真正的交情。
后面的往来,譬如“她促成我两个徒弟成功拜师,我陪她同去养老院看望老人”,这些都是在加深交情,但也仅限于交情,谈不上友谊。
对认识不足一个月且身份悬殊的两人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日内于彼此间建立起真正的友谊,其实很难。
不过,今日我俩的关系又有了进一步的变化,或许还算不上是友谊,但至少非常接近了。
踱步往住处走去,脑子里不停的回忆着,想着想着,心中渐渐有暖意涌动,聚集成流,最终汇入心田,灌溉着友谊的幼苗。
第一次和程莹在同记餐馆内吃饭,当得知她以人情为我向她同学要了一张会员卡时,心里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这感觉很好,我喜欢。
回到居住的别墅,拿出手机,询问杨青爵和两个徒弟,有没有觉得我吃饭时基本不抬头。
三人的答案很一致:有。
看来我这习惯由来已久、并非偶然啊!
心里一跳,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念头来:赵姑娘多次跟我共同进餐,以她的机敏聪慧只怕早就看出我这一点了,但她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心里虽好奇,但我还没想过就此事去问她,妖女的敏锐程度实在惊人,我特喵的要一不小心泄露了渃璃的存在,或者被赵春华嗅出不正常的因素,她铁定跟我没完,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师父,我和玫瑰上个周末已经正式练习武术了。”贺西川喜滋滋的给我发了条消息过来。
“噢,苦不苦?谁教的你们,何老吗?”
“不是何师傅,是娇兰师姐。唉,说多了都是泪啊,我和玫瑰被她虐的体无完肤。对了师父,跟你说个秘密。师姐上星期带了个特漂亮的大美女过来,那大美女好像是专程为你来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向我俩问了三遍有关你的事情,那个认真的劲,简直就跟警察录口供似的,要不看她是大美女,而且关心的还是你,我真懒得理她。”
“哦,还有这事?那你咋不早说?”
“娇兰师姐特意叮嘱过让我不准提前告诉你,说是要给你个惊喜。”
“大美女?有多美啊?什么年龄?叫什么名字?”
“容貌上,我感觉跟渃璃姐不分上下吧;名字不知道;年龄嘛,不好说,我问问寒梅,她应该知道。”
我心脏狂跳,该不会是师娘吧?
自己认识的所有女性当中,除了神女姐姐外,没人能在容貌上媲美渃璃。
听贺西川的意思,那个不知名的大美女对我十分上心,这就更加让我有理由认为是师娘了。
上周六馨姐和师娘强留我在县城待着不让我回武汉,下午她们却“不辞而别”,这举动本就突凸异常,再联系贺西川所说,若非事情仍有颇多疑惑难解之处,我几乎都快认定何娇兰带去的大美女就是师娘了。
苏寒梅给我发了消息过来:“师父,那位大美女芳龄几何我不知道,但看样子与你年纪相仿哦,嘻嘻。”
“我和吴子封动过手的事情你告诉她没有?”
“说了啊,师父的光荣事件自然要提。当然啦,隐私可没多说,我聪明吧?”
“聪明。知不知道她叫什么?”
“嗯,没问,娇兰姐的训练太重了,没精力关心别的事,再说大美女问过你的事之后就走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师父,寒露挺想你哦,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呢。”
我哑然失笑,平静回复她:“告诉寒露,我也想她,叫她好好学习,别的事情到了高中再想。不聊了,拜拜。”
苏寒梅乖巧的打了招呼,不再回话。
放下手机,皱眉凝思,到底是谁呢?
“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货色,不配跟我说话。”
上周末,吴子封带着轻蔑之色对我说出的话语在脑中轰然回响。
当时我以为他是嘲讽我躲在渃璃身后,不敢动手,现在看来好像不止如此!
难道师娘在那之前找过他?
季澜是吴子封的继父,为什么不迟不早,偏偏就选在昨天来武汉见我?
难道,难道真是师娘?以她的个性,见了吴子封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两人动起手来,只怕师娘要吃大亏。
所谓关心则乱,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那个美女是师娘,但我依然感觉心脏抽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奈何这不现实,只好听过聊天软件跟她视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