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开到莫垚学校,徐佩新接到了女儿徐兹佩的电话。因为开着蓝牙,莫垚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爸爸,你几点来接我呀?”女孩的声音软软的,莫垚没听徐佩新提过女儿,也没听表姑姑和老杨提到过。
“稍等爸爸一会儿,我送一个同事回家就去接你。”徐佩新的语气了充满了宠溺,说着又看了莫垚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一只特别可爱的小蜥蜴,你想不想看看吗?”
“蜥蜴?好呀!”女孩犹豫了片刻回答道。
“那你在家等着爸爸,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徐佩新看着莫垚:“介意耽误你和它一些时间吗?”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莫垚随口问,“您女儿几岁了?”
“九岁。”
莫垚看向徐佩新,眼神里充满复杂。
“怎么了吗?”徐佩新没听到莫垚接话,看向莫垚。
“您贵庚啊?”莫垚一直以为徐佩新三十出头,孩子都九岁了,莫垚有点跟不上节奏。
“三十五。”
“那您保养的不错呀!”莫垚随口说完,反应过来,跟自己的老板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还成吧。”徐佩新一句话让莫垚忍不住咳了一声。
车子开到一个高档小区里,徐佩新拨了电话让女儿下楼。
莫垚带着小蜥蜴下了车。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公主裙蹦蹦跳跳地朝徐佩新跑过来,但看到莫垚,马上收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挪着。
徐佩新走上前,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走向莫垚,说道:“这是爸爸的同事,叫莫垚阿姨。”
莫垚拒绝三连拍:“不不不,叫莫垚姐姐。”
小女孩怯生生地叫了一句:“莫垚姐姐。”看到莫垚手上的蜥蜴,马上把脑袋埋到了徐佩新怀里。
徐佩新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背,把女儿放下来。莫垚蹲下身,让自己比小女孩低一些。
徐佩新拉着女儿的手,柔声说:“刚才不是说想看小蜥蜴吗?别害怕,你看莫垚姐姐都敢拿着她。”
小女孩很勉强地往前挪了两步,小声问:“它会咬人吗?”
“会呀。”莫垚说完,女孩儿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你对它好,它就不会咬你,就算咬一下,也不痛,就像,就像这样。”莫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小女孩手上轻捏了一下,“疼吗?”
小女孩先是躲了一下,然后说:“不疼。”
“那你还怕不怕?”莫垚问。
女孩没出声,但感觉没刚才那么紧绷了。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给它找一个家?”
小女孩点点头。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莫垚继续问。
“我叫徐兹佩。”依旧是软软的声音。莫垚觉得这个小孩儿太闷了,不好玩儿。
莫垚和徐兹佩坐到了后排。小女孩紧靠着门坐着,眼睛倒是一直偷偷看向小蜥蜴。
“兹佩,谁给你取得名字呀?”莫垚问小女孩。
“爸爸。”
“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徐总您是文化人呀!”莫垚说道。
“用你们的方言说,你是不是在踏雪我?”莫垚被逗乐了,一本正经的徐佩新偶尔也带点儿幽默。
到了花鸟市场的爬宠区,徐兹佩紧紧抓着徐佩新的手,小步挪着。找了一家店,莫垚让徐兹佩给小蜥蜴选了一个饲养箱,有买了些面包虫。莫垚把小蜥蜴放到箱子里。
徐佩新要去付钱,莫垚拦下了。毕竟是她要养的,没道理让徐佩新付钱。
“你想逛逛吗?”徐佩新低头问徐兹佩。
“嗯。”虽然有点儿害怕,徐兹佩还是点头答应。
“那你要自己走,爸爸要帮姐姐拿东西。”徐佩新松开徐兹佩的手。
莫垚看得出来,徐佩新是想锻炼女儿,也没拒绝,把饲养箱递给徐佩新。
“你可以拉着我。”莫垚跟徐兹佩说完,径自往前走了。
徐兹佩和爸爸跟在莫垚身后,莫垚看到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会停下来,跟徐兹佩讲讲她知道。
“这个叫南瓜角蛙,你看它的颜色是不是很像万圣节的南瓜灯?”
“这个是南非蓝腿巴布,是不是很可爱?”莫垚指着一直蜘蛛问徐兹佩。
小女孩怯生生的表情逐渐变得有点僵硬,九岁的她还不能理解这个长得蛮漂亮的姐姐怎么能看出蜘蛛可爱。
“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养蜘蛛,毕竟有毒。”莫垚说道。
大部分的爬宠都是放在盒子里的,走了一会儿徐兹佩也没那么害怕了,直到这个漂亮姐姐把一条白色的大蟒蛇搭到脖子上,还抓着蟒蛇的头让她摸的时候,小女孩哇的一声吓哭了。
莫垚摸摸鼻子,好像药下的有点猛,看向徐佩新的眼神里带了点愧疚。
“小晨都不怕的……”莫垚小声说完,把蟒蛇交还给店家,从徐佩新手里接过饲养箱。
徐佩新把徐兹佩抱在怀里,小声安慰道:“有爸爸在,不用害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毕竟这和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方式不一样,莫垚从小是散养长大的,对这种情况不太熟悉,只能杵在一边干看着。
等小女孩不哭了,莫垚也不得不收敛一些。看到有卖小乌龟的,徐兹佩盯着看了半天。
“喜欢吗?”徐佩新问。
“嗯。”徐兹佩眼睛里透着渴望。
“那你想养吗?”
“嗯嗯。”
“那我们买两只好不好?”徐佩新柔声。
“妈妈不会同意的。”小女孩变得沮丧。
“那放你爸爸办公室里养吧,我可以帮你照顾它们,等你放假可以去看它们。”莫垚说道。
小女孩没说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徐佩新。
“可以呀。”徐佩新微笑着回应女儿。
徐兹佩开心地挑了两只巴西龟,又配了饲养缸和龟粮,自己抱着走在两个大人前面。
把三只小动物带到公司安顿好,莫垚已经饿得眼冒金星了。五点半起床爬山,到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一点东西都没吃。
“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要饿死了。”莫垚说道。
“好啊,想吃什么?”徐佩新问道。
“楼下随便吃点吧,太饿了。”
路过上次那家川菜馆,莫垚想说它家还不错,又想到徐佩新不吃辣,还有小朋友,就没作声。
“上次那家川菜可以吗?”徐佩新开口。
“您不是不吃辣?”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