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光,有模糊的人像,“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绿柳还以为......”
“好了,绿柳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现在什么时候了?”支起身揉揉头,还真是奇怪了,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小姐,现在都申时了,你先歇会儿,我去叫老爷来。”
“还请公子先代为照看下我家小姐。”
听得绿柳这样说,我朝着她说话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人,居然还是个男人,他立在雕花的窗格前,微光模糊了他的容貌,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是个长得不赖的男人。
“你怎么样?”只不过两三步他便行至到我床前,这个人.......是我昏迷前所见的那个男子,广袖长衣,当真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只是......为何我看见他心口有一股闷痛,还有他怎么这么随便?
“公子,可曾听闻男女授受不亲?”我斜觑他一眼。
“哦?原来煌儿还在意这个?子彦倒是不知了。”他一脸调笑,像是根本听不懂我在讲些什么,自顾自地搬了凳子在我床前坐下。
原来这男人叫子彦,人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只是这脸皮厚得和西海城的城墙有得一拼了。
“你我不相熟,这称谓还是不要太过的好,公子呆在小女子的闺房怕也是不好的。”这样他该是明白了吧。
“子彦倒不这么觉得,这称谓叫得亲热是你,不亲热还是你,何况你我熟不熟不是你说了算的,至于你的闺房,我已经呆了一下午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渴了吧,睡了这么久也该渴了。”
修长的手指拈着一只茶杯递到我眼前,我接过茶杯想着他刚才的话愣愣发神,他这是一直守着我的么?
“公子,你以前可是识得西煌?”喝过水,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只怪他的眼里,有太多的柔情,太多的失而复得。
“不识,煌儿大可叫我子彦,或者阿彦,总是公子公子的叫子彦可是会伤心的。”
这人可真是厚脸皮!
刚他一点都不介意我的刁难差点让我以为他是我在天息派时相识的人,他与我既不相识,那他这般是为何?
“子彦向来由着自己的心意做事,煌儿不必奇怪。”
我一惊,这人会读心术么?这下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不敢望向他,他炙热的眼神烧得我脸颊有些烫,好在不一会儿绿柳便引了爹爹来,和爹爹一起来的还有阿姐和奚伯父。
“煌儿,你可还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爹爹一进门就盯着我四处瞧,他倒是不奇怪我对面这个已经起身的男子。
“爹爹,已经无碍了,况且女儿是晕了,不是身上受伤了,您就放宽心吧。”我给爹爹一个大大的笑脸想让他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我命人给你炖了参汤,等会给你端过来,你和你阿姐聊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点点头,看着阿姐脸上意味不明的笑。
“老朽可否有幸邀得公子到花厅喝杯茶?”爹爹问的那个叫子彦的男子。
“荣幸之至。”
这人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
我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哪知他行至门口突然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两道视线在空气里绞在一起,他冲我一笑,我赶紧把头撇向旁边,脸上火烧火辣的,就是这一撇,居然看见奚伯父朝我深深望了一眼。
“咳..咳..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呀?”我转头看见阿姐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那是没有云公子好看的”我打趣道。
“小丫头,你又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伸出了她的魔爪。
“啊哈哈...啊哈哈...别挠了..阿姐..好痒啊...我再也不敢啦”我连连讨饶,我最怕痒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嬉闹半天,阿姐也是累了。
“说正事,煌儿,你怎么认识的那子彦公子的?”阿姐问我
“阿姐,我不认得他啊。”我一脸迷惑。
“对阿姐都不说实话?”阿姐有些伤心。
“我是真不认得啊,阿姐为何这样问?”我有些不解
“可你那天的样子,任谁都不信你不认识他啊。”
“我那天什么样子?我只记得我昏迷前见过他。”
“那时我去叮嘱管家宴席的事情,回花厅刚好看到你情绪激动,盯着子彦公子一个劲儿的流眼泪,他冲着你说着些什么,然后你就晕了,这是大家都看到的,绿柳看到了。”
“对呀!对呀!小姐,绿柳也看到了,说来也奇怪,你平白昏倒了,子彦公子和奚大人冲在了最前面,还是子彦公子把你抱回房的,回房后他就一直守着你,任谁赶他都不走。”绿柳一个劲儿的附和。
奚伯父?还有那个人?为什么我不记得阿姐说的?只记得昏迷前见过他们而已。
花厅里,三个人正在喝茶。
“我家小女何时竟有幸结识子彦仙君?”容予老爷先出声。
“很久前便相识了。”他的目光有些微远,好像望去了那些和小丫头在一起的日子。
“额..小女既已经苏醒,仙君待如何?”这仙君不开口离开,他也不便赶他走。
“本君在西海城还有点俗事缠身,能否在贵府住些时日。”这话说得像是在征得容予老爷的同意,语气里却是半点不容人拒绝。
容予老爷看了看身边的好友见他一脸常态便对着子彦仙君道:“如此便委屈仙君些时日了。”于是唤了个丫鬟带子彦仙君前去厢房。
“容予兄,我与子彦仙君许久未见就先行一步与他说几句话。”奚池夜说完也与子彦仙君一同离开了。
容予老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与子彦仙君同行数十步,奚池夜终是打破了两人太过安静的氛围,“子彦仙君这次到西海城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仙君一向不大爱管凡间的事情的。”
“我还记得以前你、我、还有夷清一起在天象楼把酒言欢的日子,那时你叫我子彦,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了?不语的事情......”
“好了,我儿和她娘一样福薄怪不得任何人。”奚池夜不愿提起不语的事情。
“是吗?当真福薄.....”子彦苦笑,“我到西海城来是为寻一位故人。”
“哦?那仙君与容予家的二小姐是怎么相识的?听闻她早前在天息山修行,仙君该是不识的吧。”
“疑是故人”子彦仙君一脸伤痛,“我倒是不知道池夜君什么时候和容予言交好了,连他介绍他家女儿的宴席池夜君也在场。”
池夜君浑身一震,随即道:“容予兄为人宽厚,值得相交。”
子彦听了他的话也不再说些什么了,走过长长的花廊才对着他说了一句:“听说北冥出现了一盏聚魂灯。”
听了子彦的话,池夜君向子彦抱拳:“多谢子彦仙君告知。”转身便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