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的问题自从你上次帮她治疗了之后,就好了很多,然后照着你开的方子到我的医馆来抓了几帖药回去,我前段时间还帮她诊过脉,她的脉象很平稳,根本就没有什么急病的征兆,难道是她身上隐藏着什么没有被我们检查出来的?”
“林老,你的意思是说兰淑雅奶奶的病情根本就不可能会突然就离世?”王阳追问道。
林医生看了王阳眼,摇头说道:“老年人的身体就像一架老化了的机器,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不灵便了,甚至偃旗息鼓了,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有一百分的把握治好病人,要是有这样的医生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医生是骗人的。”
“林老,刚刚我后妈来你这里找你看病么?”秦若云看着林医生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对啊,她这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跟进来了。”林医生诚实地说道。
“我们也是刚巧看到她的车子从我们面前过去,所以顺口问问,怎么了,她是来看病的?”
“她到我这来开药的,失眠,做恶梦,我给她开了点朱砂,不过她刚刚来的时候,说话好奇怪,说她的失眠已经好了,不过不是朱砂的原因,是她心里的失眠已经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林医生笑着说道。
“朱砂?”王阳看了一眼秦若云,然后点点头,王阳在心里已经知晓,是什么东西害死了秦若云的奶奶兰淑雅了,只是他只是凭着分析,还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王小兄弟,你对朱砂有什么疑问么?”林老开口问道,但是却没有联想到秦家的事情上。
“我是想到,朱砂如果适量的话是可以镇静安神的,但是如果过量长期服用的话,就能让人中毒身亡。”王阳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林老没有继续往下说。
秦若云听罢,心里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说道:“林老,谢谢你,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情,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了,等有时间,我们再来探望你。”
林医生从凳子上站起身,说道:“好,那你们先去忙吧。”
秦若云回到殡仪馆,看到莫如慧像一只蜜蜂似的忙碌着,便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杀人犯的样子,要说她平常是凶了点,如果让她密谋杀人,还真是有点不敢让人相信。
“秦若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忙得一团糟,你倒好,到处闲逛,奶奶还躺在这里呢!”秦如烟大声斥责道。
秦若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奶奶的灵堂前,伸手拿了三炷香点燃了,跪在灵堂前磕头。
突然一个佣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对着莫如慧和秦若云说道:“夫人,小姐,外面有警察来了,正在门口,说是要找小姐调查些问题。”
“警察?警察这个时候来咱们家干嘛?都什么什么时候了!我们秦家哪有心思去帮他们调查什么问题?告诉他们,我们没时间!”莫如慧莫名其妙的大骂出声,这让秦若云感到有点惊讶。
听到佣人这么一说,来秦家吊唁兰淑雅的亲戚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秦家二小姐,也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兰老太太的尸骨未寒,就让警察找上门了,还真是丢人------”
“难怪这些天整天见不到人,怪不得是出去做坏事了……”
“你们也别这样说,我看表姐平常说话做事都挺靠谱的,难说是有什么误会……”
“呸!你这小子,是看你表姐漂亮才这么替她说话吧?整天装的跟个女神似的,现在还不是让警察给逮着了?这秦家也真是家门不幸,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女儿?我看之初少爷和如烟小姐就挺好的啊。”
秦若云当然不会在意别人对她怎么说了,再说了,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不过警察找到他们家来,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莫如慧他们故意找警察来演双簧?
“他们有没有说来咱们家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秦若云看着佣人问道。
“没有说,他们没有直接闯进来,只是站在门口请我进来通报,请小姐过去配合他们了解一些情况。”佣人回答道。
秦若云径直向外面走去,佣人赶紧跑到前面去带路,莫如慧、秦之初和秦如烟三个人互相悄悄打了个眼色,表现出一副挺关心秦若云的样子,跟着她跑了出去,在秦家的宾客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情也纷纷跟着出去了。
秦若云从殡仪馆的侧门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两个身穿便衣的警察,等待在门口。
“你们来找我想了解什么事情?”秦若云走到两人的跟前,开口问道。
“秦若云小姐,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件案件的具体情况。”女警察看着秦若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案件?”秦若云严肃地问道。
男警察严肃地扫了一眼向他们围过来的秦家人和看热闹的亲戚,然后低声说道:“是关于林氏医馆林医生的案件。”
“林医生?他怎么了?”秦若云脸色大惊,她和王阳才刚刚从林氏医馆回来,难道林医生他出了什么意外了?
“他死了。”男警察认真地说道。“我们询问了一下医馆的佣人,他们说你和你的朋友是最后去探访他的人,林医生在见完你们之后就没有再出过门,也没有再见任何人,只是他的徒弟到他房间找他商量医馆里的事情时,却发现他已经断气多时了。”
哗!
全场哗然。
林医生可是杭城有名的老中医,很多有钱人都喜欢看中医,平常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大病小病的都是去找这个林医,对于秦家人来说,这个林医生更是他们秦家的常客,而且跟秦家老爷子曾经是世交,如今,大家却突然听到了林医生死了的消息,自然是议论纷纷。
“那….他是怎么死的?”秦若云把手伸进裤兜,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目前还暂时不能确定,不过相信检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两名警察看着周围越围越大的秦家人,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秦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不是他们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给带走的,要是他们不配合,估计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秦小姐,听医馆里的人说,当时还有一位你的朋友跟你一起去看望了林医生,麻烦你跟你的朋友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我们也只是例行一下公事,想找你们了解一下关于林医生的一些情况,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女警察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震中见到秦若云被人围在了人群中,好像还有自己的妻子莫如慧,女儿秦如烟,和儿子秦之初,当下疑虑,走过去说道:“大家都散开,围在这儿干什么?让客人看我们秦家的笑话?”
“林医生死了,他们说若云是最后一个去探望他的人,要请若云过去了解些情况。”莫如慧看着自己的丈夫秦震中说道,此时的莫如慧好像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跟平常的莫如慧判若两人。
“咱们家现在一堆事情呢?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警察局?要是让警察在这个时候带走她,那咱们秦家的颜面何存?”秦震中皱着眉头,冠冕堂皇一般的说道。
说完,转身对那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说道:“两位警官,我们秦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若云现在走不开,要是你们要找她了解什么事的话,我就在这边给你们提供个房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问完了走人,要是你们觉得我秦震中说话不够分量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们的局长打个电话,如何?”
两名警察哪里敢随便招惹这些有钱人,这些人的关系错综复杂的,自己一个小警察哪里敢得罪他们这些财神爷,男警察低着头想了半天,把头狠狠一甩,说道:“秦先生,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我们也是受了上级指令,才来请秦小姐回去调查的。”
见到这两个警察不愿意给秦家面子,秦震中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在口袋中掏出手机,翻找了一阵,找到警察局长的电话,正要拨打,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掐了一下,回过头,看到莫如慧在对自己使眼色,便犹豫了起来,眼睛停留在电话本的页面上,并没有继续拨打电话。
秦若云红着眼,说道:“爸,没事,我跟他们去一趟好了,不会耽误回来送奶奶的。”
“秦小姐,据医馆里的人说,当时跟你去医馆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请问是你的朋友吗?麻烦请他跟我们一起去警局一趟。”女警察严肃地说道。
王阳一直在人群的外面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对于秦震中和莫如慧他们的小动作,完全没有掏出他的眼睛,不过眼下,为了秦若云的安全,他必须跟着她去一趟警察局,看到秦若云掏出手机,就知道她是要寻找自己。
他拨开人群中间走过去,看着秦若云说道:“走吧,我也正好想向他们了解些一些事情。”
无视周围围观的人的议论和眼光,王阳跟着秦若云走上了一辆警车,警车刚刚启动,王阳就看到了洛青幂开着自己的宝马远远的跟在了警车的后面,再往后一瞄,貌似看到了王家的车子,也隐藏在了车流当中,王阳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路无话,十分钟以后,警车载着王阳和秦若云到达了杭城是警察局的院子中,那两名警察对王阳和秦若云倒还是很客气的样子,把他们两人请到一个房间后,还很殷勤地送上了茶水。
“秦小姐,请稍等,很快就有人来给你们做笔录。”那个女警察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微笑着说道。
“好。”秦若云点点头。
等到那名女警察走出去后,王阳四处扫描了一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没有监视设备。”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不是更好吗?”秦若云看了看王阳的表情,疑惑地说道。
“哐!”
一声大响,仿佛屋顶都要蹋下来一般,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高大,腆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尽管男人的身上穿着警服,可是走路却歪歪斜斜的,满脸红光,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男人眼神在秦若云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又往王阳的身上扫视了一番,这才大大咧咧的坐到王阳和秦若云对面的办公桌后面,跟在中年男子后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好像是他的助手,帮中年男子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然后坐到他的旁边,把手里的文件夹翻开放到桌子上,准备记录。
中年男子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根烟叼在嘴上,坐在旁边的年轻男从裤兜里摸出个火机帮男人把烟点燃。
“找你们来的目地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我们的政策你们也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们就老老实实交代吧,我是个粗人,别逼我使出一些你们不愿意看到的手段来。”中年男子盯着王阳和秦若云,虎视耽耽地说道,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