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易素梅抬眼淡淡的扫视了她们一圈,眉头紧蹙听不出情绪的说:“难道表嫂未被休?那么想让梅儿以何种身份进你们家?”
沈夫人看不出易素梅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她未大声反对或者嚷嚷,就断定她必定胆小不敢违抗,便收起略显苍白的脸色,“你表嫂给沈家生养了嫡子,为人谦恭有礼,孝顺又持家,没有过错,因此此时断断不能休妻。”
否则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的,儿媳的爹和娘舅在朝中也是有重要官位的,如若冒失就下休书,岂不是给沈玉华在官场结仇吗?
再者,迎娶易素梅进门她压跟没有想过要休弃儿媳,因为她是来纳妾的。
“哦!那舅妈是打算给梅儿何种身份?”易素梅假装略显疑惑的看向沈夫人。
沈玉莹看她这样不依不饶又不知廉耻的谈论自己的婚事,便略带斥责,“梅儿,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这样谈论自己的婚事。”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她和易楚天决定的婚事,岂能由子女做主过问的。
易素梅略显羞涩又委屈,“母亲,梅儿只是…”她未说完话,只是委屈极致的看着他们。
四人两态度,沈玉莹她们几个掩饰嘴角的笑意,似乎很满意易素梅胆小又怕事的怯场。
易楚天面上的不忍和松动那样显而易见,毕竟是自己骨肉,虽说不在身边长大,然毕竟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不是吗?
“梅儿,自小你母亲便离开了你,你舅舅他们又长年固守西北,嫁给他人又怕你受委屈,而阳儿虽说有妻有妾,但毕竟是自己人,你过去你舅妈不会亏待你的。”易楚天一脸关心而又温情的说。
自己人?和你们才是自己人,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为了表现自己的悲恸她轻拭两眼泪水,“虽说娘亲不在身边,不过娘亲留给梅儿的美好回忆,已经足够了。”
“虽说梅儿自小没了亲娘,将军也没有冷落了梅儿,反而更是宠爱,我不敢说自己取代了你娘亲,但对你也视如己出般疼爱,相信姐姐地下有知定是欣慰的。”沈玉莹先是拍易楚天的马屁又毫不廉耻的给自己邀功。
视如己出?真好意思说出口,好不要脸。
易楚天觉得虽然沈玉莹先前有过那么一次出格,不过总体来说的确不曾亏待了易素梅,便不断点头认同。
易素梅也不甚感激,“是啊!娘亲肯定能够放心。”
放心我易素梅能够照顾好自己,不会毫无招架之力而任人摆布。
“因此,我们才合计着把你说给你阳表哥。”毕竟是自己人,方便摆布…呵呵。
“那母亲是打算将我以何种身份过去?”易素梅似是接受又关心的问道。
“目前你表嫂并无过错,因此目前只有暂时先让你以妾室身份过去,待你生下儿子,找着了你表嫂的错处再将你扶正,做沈家的主母。”沈玉莹一脸为易素梅打算的样子施舍般的说道。
待你嫁过去,一切可不是说好的这样了,到时是圆是扁可是我说了算。
易素梅不敢置信的看向沈玉莹又睁大眼睛看向易楚天,然后仿佛是身在迷雾之中,喃喃自语,“妾?”
沈玉莹安慰道:“梅儿,这只是暂时的。”说完还眼神示意身旁的人。
沈夫人心领神会连连保证,“对,暂时的,先委屈梅儿过去,待时机成熟一定将你扶正。”
哈哈,恐怕一辈子也扶不正。
易素梅还是不可置信的问着易楚天,“爹爹,你也同意让我委身他人为妾?”
易楚天避开她审视的阳光,“目前先委屈了梅儿,如若此时将你表嫂休弃迎你过去,别人会说为父自私自利为己私利而罔顾他人。”
如若真这样做,世人会如何看待他易楚天。
“那也不一定非的为妾啊!”易素梅依然不愿意允允悲恸的说着。
沈玉莹看易素梅不情不愿还想挣扎,眼中释放出的寒意和狠毒一闪而过随后又一脸心痛说道:“梅儿,这段时期外面对你的评论满天飞,你的名节多少受损,你舅妈是自己人不会相信外面的流言,可别人肯定是相信的,你舅妈心善,才让你过沈府安度一生的。”
简洁明了的意思是,不是沈家恩惠,你还没有人要,沈家能够要你为妾已经是给了你莫大的恩赐了,居然还敢在这挑三拣四的,真是不知所谓。
这是诚心想让自己为妾了,可是…怎么可能?
易素梅收起悲悯的神色,眼神淡淡的看向易楚天,“爹爹,任庄主已经对女儿失踪的那几日做了很好的解释,如今外面已经没有女儿负面消息。因此,关于名节已毁一说不成立。”
易楚天像是终于想起这件事的。
“你…”沈玉莹还待说话,就被易素梅打断截了去。
“堂堂一国将军的嫡长女委身他人为妾,这是让他人戳爹爹的脊梁骨吗?”易素梅不轻不重轻轻说道。
沈玉莹见易楚天有松动的迹象,便赶在他开口之前说:“这只是暂时的,将来寻个错处将你表嫂休弃,将你扶正,一样的道理啊!”
“母亲,你非要将我许给阳表哥?”呕,还表哥,一个风评孟浪又仗势欺人的胖子还妄想做她表哥。
沈玉莹听易素梅当外人的面这样质疑于自己,深感丢人随即沉下脸色,“梅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我是真心为你好,你倒是觉得我会害你不成。”
“真不真心,我不晓得,但是母亲将爹的颜面丢弃于地上将清妹妹未来的幸福至于何地?”易素梅依然淡定自若说着自己的见解。
沈玉莹一听,这是想在易楚天面前狠狠的掌掴自己了,当即疾言厉色呵斥,“梅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你许给阳儿于你爹爹颜面何关?于清儿幸福有何冲突?不想嫁想忤逆父母之命直说,何必搭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来危言耸听。”
贱人,没有人会听你的,今儿一定要将你的婚事说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梅儿不敢妄加反对。”易素梅顿了顿,看向在坐的几人。
“但是…其一护国将军是我爹。其二我是护国将军的嫡长女。其三我亲舅是固守西北的兵部侍郎。其四如若我嫁于人为妾,将来别人一旦说到清妹妹就会捎带说上我这个做人妾室的嫡长姐,别人会如何评论清妹妹如何评论你如何评论将军府甚至如何评论爹爹?母亲以为凭借着这几点还要我委身他人为妾?”易素梅将最后一条尤其咬着重音,眼也不眨的盯着沈玉莹一字一字说出口。
易素梅果然在沈玉莹眼中看见大梦初醒之后的惊恐,然后她嘴角的笑意一晃而逝。
小样,这就是自食恶果的后果,如若先前她名节受损也许还能让她得逞,可是她怎么允许这个如若存在。
沈玉莹则是哑巴吃黄连般不敢反驳,她只想到要易素梅痛苦难过,想着狠狠的收拾她,却没有考虑清楚那样做是不是会给清儿带来不利影响。
不过她依然不肯就此放过这个机会,只要在自己人身边才能更好把握住她的一生,“那么就平妻吧!”
这下易素梅可真是不干了,气恼的沉下脸色,冷冷的说道:“母亲,堂堂一国将军府嫡女要落到与人平妻的地步,是你小看了将军府是高看了已经没落的沈府。”
“你……说什么?”贱人,居然敢说她娘家已经没落了。
“难道不是吗?居然想一国将军的嫡女下嫁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而这侍郎还被降职了,是将军府没落了需要轮落到这般田地?”居然委婉拒接分析听不懂,就好好给你一剂实话,让你痴心妄想。
沈玉莹因着易素梅反问当下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这话不但说她娘家攀高枝又间接说她以为将军府没落,这不是当着易楚天的脸,说她沈玉莹居心叵测吗?
如若这话易楚天相信了,可不得了,想到这她忐忑的看向易楚天,果然看见他脸上的乌云密布,心里一颤,不安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反驳易素梅,“你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嫁娶如何升级到这般的高度了?”
一个简单的嫁娶?这得看他们的身份是不是简单?是否悬殊?
易楚天是个极在意脸面在意名声又在意仕途的人,任何不利的事情他也不会允许发生。
久久不说话的易楚天,冷冷威严开了尊口,“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我的嫡女能够许更好的,而不是随意硬塞给别人糟蹋了将军府。”
都怪他被沈玉莹说的迷了心窍,居然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些弯弯道道的事情在里面。
回过头来想想,如若以前梅儿名节受损这或许是个好法子,但今时不同往日,梅儿的名节没有受损,那么她的婚事就不能够随意的处置了,而是要慎重对待,不然一个差错,别人会如何看待他易楚天的。
而沈玉莹居然想他的嫡女下嫁,并且想让她为妾,哼!原来是居心不良。
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想要她视如己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玉莹还待解释,被易楚天制止了,他不想听这个女人任何的话语。
沈夫人和曾媒婆被易楚天随意甚至怠慢的打发了回去。
易素梅见事情已经过去了,便起步行礼退出了大厅,到大厅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爹爹,你答应过娘亲,我的婚事由哟自己做主。”
所以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请征求我的同意吧!
易楚天被她略微悲伤的眼神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压下不适,点点头。
易素梅得到承诺,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