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刘小同之谜(1 / 1)

老头一问,我才想起我刚才随口说的坑爹。细想他这么大年纪我这么说确实有点儿损了。我摸摸自己的脸打着哈哈把鞋扔还给老头说那头大鸟真坑爹,那是个啥玩意儿?

老头闻闻鞋子嘟嚷着才穿半月就这么臭,然后装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说,据我分析那大鸟可能是阴蝠,专吸人血的,通常出没在阴气极重的荒凉之地。等下我们要是遭了殃,够它吃顿大餐的。

老头说着话凝神听了听,摸着山羊胡子说:“还好,还好,老头子我封了那聚阴坛,这里阴气正慢慢消散,那些东西不敢贸然来犯。老头子修来的这一身罡气可不是摆摆样子的。”

罡气我知道,说白了就是一种气场和气势。比如你和有些大人物站在一起,自觉气势上就低人三分。水爷说的我的阴气极重也是一种气场,只是我自己不了解这种气场,所以震不住人。就像有人偷偷给你银行卡上打了一千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钱说话办事儿照样没底气。

我看了一眼厕所那边,心里感到奇怪。老头根本没封什么聚阴坛,他封的是个咸菜坛子,这里阴气为毛慢慢变淡了?是那聚阴坛的阴气暴露在外面消耗掉了?

这边正想着,门口就传来咝咝的声响。接着一条白色大蛇带着浑身雾气就游了过来。大蛇中间像箍了一圈。我一见就认出这条大蛇就是我那天晚上去刘小同家回来在刘一虎家工地上见到那个。只是它的真身后来被挖机挖断了,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是两截身子箍在一起的。

我一见这蛇心里就没来由地紧张,它的凶残报复我是亲眼见到过的。当时我没现在这么害怕,那都是借的阎小米的胆儿。阎小米给我的感觉,就是让我没来由地信任她,没来由地有安全感。如果我能和阎小米走到一起,那就是标准的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我俩的组合就是标准的神女友,猪队友。呃,想多了!都流哈拉子了。

老头儿就挡在我前面一丈远的地方,我以为那大蛇一进来会首选老头。没想到这玩意儿昂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咝咝叫着撇过老头儿朝我蹿来。我心说我不就在工地上揪过你一下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我从小就怕蛇,心揪得紧紧的。上面那头阴蝠见来了合伙的,也压低了飞。老头一看不干了,不满地嘟嚷道:“奶奈的,这是嫌我皮老吗?”

伸手摸出一张符就朝那蛇丢去。他本来打的是白蛇的七寸,被那蛇一扭身子让开。那符半路自燃,打在蛇尾上滋滋作响。我闻到了皮肉被烤焦的味道。

蛇的身形迅速缩小。我急奔两步抓起地上的铁锹就朝那蛇砍去。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也这样下得去手。我刚冲到跟前,那蛇突然又膨胀起来。我吓得急忙向后跃开。

那蛇却不理我,竟直朝厕所蹿去。

老头一见势头不对,朝着厕所方向连打几道符纸挡在蛇的前面。他自己闪身掠到厕所门口,怒气冲冲地问我:“小兔崽子,你老实说厕所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如实答道:“聚阴坛,那个坛子就在厕所里。”

老头骂道:“奶奈的,它要靠近了聚阴坛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老头骂毕,上头那只大个阴蝠吱吱叫个不停。那蛇掉转头又朝我冲来。我举起铁锹就砍,没想到那蛇分成两段,一段尾巴挡在我和老头之间,另一段带头的箭一般朝我射来,眨眼就蹿到我身前。我手握铁锹刚砍出去,想挡都挡不住。那蛇张口就咬在我手背上,又飞快闪退。

老头发怒,一把符纸成片飞出,那蛇在火光中弯曲几下就不动了,只剩一缕轻烟慢慢消散。

这时院子里已经没了鬼哭的声音,天上的月光也清楚起来。四下里传来一阵叹息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呀,终于都走了,真怕它们一哄而上啊。”

我摸摸被咬的地方,对老头说:“上头还有一个。”

老头抬头看了看渐渐飞高的阴蝠说:“个头再大再凶,也不过是一只鸟。你知道刚才院墙外面聚了多少阴物吗?把我俩分吃了都不够塞牙缝的。这一把符打净,真没啥后手能震慑那么多阴物了。”

我这时候基本可以相信,老头确实是来帮我的。就问老头:“我干爸呢?他怎么没来?”

老头用脚踢了踢两截断蛇,漫不经心地说:“你干爸怕帮倒忙,这点不如你,你不怕。我问你一下,那个聚阴坛,你到底放在哪儿了?”

我非常确定地说:“厕所,就在厕所,刚挖出来,要不是你来,这坛子就卖给李老板了。”

老头也非常肯定地说:“那坛子肯定不在厕所,要是在厕所,那阴蝠早就发现了。它抓起来往哪儿一放,只要不入土,很快就能形成一片鬼域。一般生人进去必死。这聚阴坛已经沾过血了。”

我立马跑去厕所,一边问道:“沾血?谁的血?不能吧?我堂叔刘一虎早已经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一进厕所我就傻了眼,厕所里没有坛子,聚阴坛不翼而飞了。

老头跟在我后面,掩饰着早料到没有的成就感,故意不提坛子回答我说:“你堂叔没死,把他弄醒问问就知道了。对了,小兔崽子,我封住那坛子里装的是啥玩意儿?”

我尴尬地摸摸被他鞋子砸过的脸说:“是咸菜。”

老头叫我把那坛子拿来,我依言照办。老头打开坛子把那两截蛇装了进去。我很懂行地说:“你们修行人吃这个大补。”

老头照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补你个头,架起来烧了,烧烂它。”

我把那坛子盖好,从厕所上扒掉几块砖架在院子里烧起劈柴火。然后我们回到屋里,老头把刘一虎脸上的纸揭了,那也是一张符。老头说这是一张定身咒,只有当人心智不清的时候才起作用。我叫老头看看我堂婶,老头说我堂婶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在,应该是被人摄走了。

我问老头是不是把那两魂七魄找回来就好了。老头说是,可是如果是被人故意摄走的,就很难找回。

我稍稍安心。这事应该是阎小米为保护我堂婶干的。她特意留了一粒小米在我堂婶手里。而我堂婶剩下一魄又在潜意识里把手中那粒小米展示给我看。

我不想暴露小米,就猜测说这可能是先前三个人中的那个刘小同干的。

刘一虎的符纸揭掉以后,他不停地哼哼着,并没有立即醒来。老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才捂着脸清醒过来。

这时鸡叫了,一声接着一声,远远近近呼应着。

刘一虎一醒过来就去看桌上的钱,我这才想起老头说过的那俩阴物无能的话来。那钱就在我们的注视下,慢慢变了样。果真是冥币。

刘一虎瞪大了眼睛,问我老头是谁,咋会变成这样。

我说老头是救了你的人。

刘一虎喃喃地嘀咕着:“咋会变成这样,咋会这样。死人钱也应该是烧过的啊。”

老头轻蔑地笑了笑:“死人钱是应该烧过的,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活人。”

刘一虎咬牙切齿地说:“刘小同,一定是刘小同干的!”

我想起我在刘人杰家桌子底下看到的冥币,如果死人不能用没烧掉的,那也应该和刘小同有关。

刘一虎说着看见堂婶一直没反应,就推了她一下。我告诉刘一虎堂婶被人摄了魂魄。刘一虎请老头一定得把我堂婶的魂魄找回来。老头说得先找到摄去魂魄的人。刘一虎狠声说肯定是刘小同,去找刘小同!

刘一虎根本就忘了坛子的事儿,说着话就急急往外奔,我和老头也劝说不住,只好跟上。我们村子不大,很快就来到刘小同家。刘一虎生气地把铁门拍得咣当作响。开门的是刘小同的老爸刘堂。

刘堂见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外,刘一虎一张脸气得如吹猪,莫名其妙地问刘一虎这是咋的了。

刘一虎一边往院里闯一边不客气地说:“我找刘小同,叫他出来。”

刘堂跟着往里走,一边对刘一虎赔着不是:“这小兔崽子又干啥坏事儿了,兄弟你跟我说。我就知道喝酒没好事儿,昨晚上吃饭时不知道在谁那喝得晕晕的,我怕他惹出事儿就把他锁在屋里了。”

我一听是晚上吃饭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问道:“刘堂叔,小同几点回来的?”

刘堂说还能几点,就吃个晚饭那工夫就不知道在哪喝多了,回来饭也没吃就跑屋里了。他喝酒缠头,我怕他又出去找人喝就把他锁屋里了。

我脑袋直大,追问一句:“刘堂叔你一直锁着吗?他喝了酒一个人在屋里能行吗?”

刘堂没好气地说有啥行不行的,他只要不出去喝酒咋着就行。

刘一虎在前面也听到了刘堂的话,气焰低了许多。我们走到刘小同卧室门前,门确实锁着。刘小同已经醒了,在里面拍着门:“爸,爸,咱家咋了,你咋把我锁屋里了。”

刘堂掏出钥匙开门,一边骂他:“你个混小子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你一虎叔找你,赶紧跟你叔认个错。该赔人家损失赔人家。”

门打开,刘小同揉着眼睛站在门里面对着我们:“一虎叔,咋了?我昨晚在后陈又喝多了,咋回来的都不知道,我要说了啥对不住你的话?我给你认错。”

我以为这下刘一虎会傻眼,没想到他单刀直入地问:“你下午说十万块钱买我坛子的事儿你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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