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诈尸(1 / 1)

大脖子道士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叫道:“小哥大爷,你这不是成心要我命吗?这土坷垃地面,能立住硬币才见鬼呢。”

我不理他,拿个硬币往他前面一扔。二舅爷一搭脚挑了一下,趁硬币落地的当儿,又轻轻往上一踩,硬币就立在了二舅爷的脚下。大脖子道士马上兴奋地叫起来:“立着的,看看,立着的。”

二舅爷笑了笑,伸手从脚底下把硬币捞起来对我说:“走吧。”

我把钢丝绳往大脖子手里一塞,载着二舅爷离开了。二舅爷说回去趁着夜里赶紧把刘堂父子俩的事情给解决了。车子一进村,我就要往刘小同家门口拐。二舅爷照后脑勺上给了我一下:“你不是不傻,是不是傻?先把摩托车放回家再来。”

我俩把摩托车放回家里,又匆匆忙忙出来。走到街里,听见水爷家里一阵嚷嚷声。二舅爷停住,说不对劲儿,深更半夜的闹这么大动静。

我信口开河:“不会是水爷诈尸了吧,这老头爱操心,弄不好又有啥放不下的。”

二舅爷仔细听了听说,还真给你说准了,马上要跑出来了。

我靠,不会吧,明天就该埋了,今天还得闹腾闹腾刷刷存在感。

说话的工夫,就看见水爷从他家里面一跳一跳的蹿了出来,速度还不慢。后头跟着一群人拿着扫把,铁锹的。不过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并不拿那东西对付水爷。

那都是水爷的后辈,水爷又没伤人,只是呆在棺材里闷了想出来透口气。所以没有谁会傻乎乎的真用家伙下手。

水爷一跳一跳地从我和二舅爷面前经过,到我们跟前还特意停了一下,脸朝着我俩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然后又沿着大街跳着往前走了。后面一堆人跟过来,也没谁顾得上理我俩,我们也跟着人群追着水爷往前赶,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说国家推行火葬是有道理的,往炉子里一推变成一捧灰出来,想诈尸都没尸可诈。我们这儿也实行过两年,强制性火化,火化完了可以把骨灰盒装棺材里,再把棺材埋到地里。农村人不习惯,死了人就直接偷埋。被抓到了就把尸体扒出来浇上油烧,烧过了公家人走了自家人再埋上。这政策实行两年就取消了。现在死了人还整尸装棺材里下葬。

水爷一路往前跳。跳来跳去跳到刘小同家门口去了。我心里一动,水爷这不地是去找刘小同的吧。后面的人也叫:“别让他进人家家里去!”

马上就有人说:“大半夜的谁家会开着门啊。”

巧的很,刘小同家大门就没锁上。关是关着的。水爷一头撞开就跳进去了。后面的人这才慌了,弄个死尸大半夜进人家院里这算咋回事儿。

马上有胆大的带头,一窝蜂挤进了刘小同家,想着把水爷从里赶出来。我和二舅爷也跟着进去,看来今天解除刘堂父子俩的计划得泡汤了。

这边人刚进去,刘小同就从他屋里蹿了出来。浑身衣着整齐,像根本没睡一样。刘小同本来是兴冲冲出来的,一出来就傻眼了。这时水爷却跳进他家堂屋里去了。

大伙跟着进去,水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不会动了。大伙都松了口气。马上就有个小伙子叫起来:“这里面咋还吊着一个死人哪!”

刘小同家堂屋还是前些年盖的房子,堂屋是两间通房,中间是一道木梁。堂屋门开在西边一间上。大伙眼睛都盯在水爷身上,没注意到梁上吊着一个人。

这些人里有人拿着手电,往上面一照吊着的人正是刘堂。刘小同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一见刘堂吊死在梁上马上嗥啕大哭。这下人群炸锅了。地上躺着一个诈尸的。梁上还挂着一个上吊的。

甚至有水爷的晚辈说水爷这是来叫刘堂一起结伴走的。给长辈一声骂了回去。

巴爷马上吩咐人先把水爷的尸体抬出来。又安排人把刘堂的尸体放下来。

巴爷见刘小同年轻不更事地只管哭,就问他:“你妈呢?”

小同说走亲戚去了。

巴爷说:“赶紧打电话叫她回来。”

刘小同拿出电话拨过去,电话一通刘小同直说:“妈,我爸上吊了,有人在这儿。”

一个长辈伸手把手机夺过来挂了,教训刘小同:“你这孩子咋说话,你妈再晕倒半路回不来。”

巴爷叫几个人把水爷的尸体赶紧抬回家去。留下俩仨人在这陪着。我跟二舅爷也没走。相互看了看,总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没过多久外边响起警报声。我靠,谁又把警察招来了?

派出所的人一来就嚷:“谁打的电话,咋回事儿?这回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小同一见派出所的人来,本来正趴那哭呢,马上站起来说:“我爸上吊自杀了。你们来干吗?”

一个警察说道:“你爸可真能作,下午搞个诈死,这会又自杀,等一下,看他还会不会活过来。对了,有人报警,说是被人害的。谁是刘小帮?”

我擦,这关我啥事儿,我就是路过打酱油的。我一举手说我是。那警察说:“有人报警说你和一个老头杀死了刘堂,刘小同亲眼看见的。”

这下满屋的人除了警察都整不明白了。

刘小同结结巴巴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我可没报警,我没看见刘小同杀害我爸。你这话可不能瞎说啊。俺们都一个村的叫俺以后咋相处?”

警察提高声音说:“这就怪了,那谁报的警?”

院里一个声音说:“我报的警,这不他俩还在这没跑呢,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说话的人是刘堂媳妇。她边说话边走过来,看着我和表舅爷得意地笑。走到我跟前还低声说了一句:“我是李老板。”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刘堂媳妇也死了,现在的刘堂媳妇是和强子一伙的李老板在撑着。怪不得我们找她去说时,她对她家里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表现得那么表面化。还有依刘小同的精明,他怎么可能只杀了刘堂还留着刘堂媳妇这个活口。

刘小同听见刘堂媳妇嚷嚷着走地来,气得在刘堂尸体上摔着头哭。我低声对二舅爷说:“李老板附身到刘堂媳妇身上你都没看出来?还吹得五把粗六把长的。”

二舅爷说谁能想到这事儿,根本就想不到的嘛。

那警察招呼刘堂媳妇到跟前,严肃地问:“你报的警?”

刘堂媳妇嗯了一声说是。

“你看见刘小帮杀人了?”

刘堂媳妇摇摇头:“我没看见,我在走亲戚,我儿子看见了,亲眼看见刘小帮掐死了刘堂又装扮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刘小同咬着牙说:“你可真是我亲妈。我给警察同志说过了,我爸是上吊自杀的。你咋能说小帮哥杀害的?水爷诈尸了,咱家来了很多人,那么多人都看着的,我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堂媳妇意外地呃了一声:“你咋随便改剧本呢?”

警察把刘堂媳妇单独叫到院子里,另外一个警察在屋里守着刘小同。那警察冷笑着对刘小同说:“有什么事情最好自己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你跟你妈至少得提前对好台词。这乱七八糟的啥都对不上,别人看着都累。”

我看明白了,这整个就是一个对付我跟二舅爷俩人的圈套。怪不得刘小同今天夜里连院门都没关上。如果不是人多,就我跟二舅爷两个人,那真是难以说清了。罪是判不了,但在派出所呆几天还是完全有可能的。这应该是水爷最后帮我一把了。水爷一开始就叫我小心人,应该就是小心刘小同这个人了。

警察最后把刘小同和刘堂媳妇两个人叫到一块儿,俩人各说各的,也不管对上对不上。刘堂媳妇这样说:“刘小同给我打电话说刘堂死了,刘小帮和他二舅爷都在这儿。那我以为是他俩害了刘堂。”

刘小同这样说:“我说的没错,这不水爷闹诈尸,来了很多人,他们在这儿也正常啊。”

警察喊停了他俩,正色道:“既然报了警,是不是自杀你们说了不算,是谁杀的你们说了也不算,一会儿会有刑侦科的人过来,真实情况是什么样会弄清楚的。”

刘堂媳妇一听就有些紧张,趴到刘堂那儿边拉长了音哭边对刘小同说:“要不叫你爸活过来吧,没有他咱家日子可咋着过呀?”

刘小同也边哭边絮叨:“谁都想我爸活着啊,可他咋就想不开呢。不就跟你吵两句嘴吗?哪能说死就死了呢。”

这边哭着说着,刘堂竟然睁开了眼睛。我跟二舅爷俩人心里清楚,这是刘小同陷害我俩没成,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让强子钻进刘堂身体里撑着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看刘堂眼开了眼睛,一下子跳起来,叫了一声妈呀,不会诈尸了吧?

他话音一落,刘堂慢慢地坐了起来。两个警察等了一会儿没啥特别反应,见人真是复活了,就打电话通知不用来人了。临走时嘀咕道:“这人一天死几死,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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