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难受,头晕,想吐
毛利谦也从剧痛之中醒过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受伤的地方,那里肿了老高,或许流了血,摸上去黏糊糊的,感觉很不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毛利谦也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环顾着四周。
他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椅子,还有四面冷冰冰的墙壁。
房间里阴沉沉的,只有一扇极小的气窗,约两米高,用铁栏杆封锁住,地板上有一些腐烂的稻草,墙壁上画满了古怪的涂鸦
这里给了他很不好的感觉,毛利谦也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光凭直觉,他就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什么什么好地方。
——他被人打晕后,绑架关押在这里。
在关他房间的隔壁,还有一个房间。
两者之间没有用任何铁栏杆围住,仅仅是一扇很小很小的老旧木门,约半米左右高,毛利谦也一推就推开了。
刚爬进去毛利谦也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鼻子捂住,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就好比他一周前订的外卖,吃完后一直没有丢掉,把他放在厨房间就这么放了一周后发出来的异常刺鼻的酸臭味,熏得他把昨天的晚饭都快吐出来了。
几乎刚进去的瞬间,毛利谦也就从里面爬出来了。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里面难闻的味道。
他大口呼吸几下新鲜空气,好不容易才把胸中那股恶心劲压下去,他回想下刚进来时酸爽的感觉,实在没有勇气再去体验一下来自地狱的气味。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
因为在那个房间里面,同样有一扇门,那扇门看起来就是一扇普通的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门。
或许这扇门通往另外一个房间,但或许又通往了外界。
没办法,毛利谦也深呼吸,鼓起勇气,然后再度爬进了那个房间里去。
他缓了好久才适应了里面的气味,缓过来之后,他几乎立刻就去研究那一扇门,但不同的是那扇门被人锁死了,而且是从外面给锁死的。
——这种门是外锁式,就算从外面才能锁上,人在里面只要轻轻转动门把手就能将门打开。
毛利谦也走过去转动门把手,无论他怎么转动,使用多大的力,都不能把门把手转动开来,他疑惑地蹲下身一看,才发现锁眼里被密密麻麻塞了数十根铁丝。
-----锁眼早就被堵死了。
他尝试着踹门,后退几步,他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抬脚朝门上踹去。
很快,他再次感觉到不对劲起来。
毛利谦也踹下去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如同踹在一块硬铁上,惯性使他朝后退了几步,他不服气又多踹了几下,连续几下都和第一次一样,如同踹在一块硬铁上。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恐惧再度袭来,他走过去围绕着那个门打转,用手摁压那个门,又尝试着用指背叩击那扇门,那扇门发出了几声钝响,如同敲在一面实心的墙壁上的感觉一样。
他顿时明白自己感觉到不对劲的缘由了:这扇门应该还被从外面堵住了,比如用重物堆积在门边上
无论是插满了铁丝的锁孔,还是被堵得死死的门,都让毛利谦也感觉到了一种近乎窒息般的压迫感。
——这里简直是不对劲的过了头,到底是要关押着什么人,才会让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不但把锁眼封死,还特地用重物把门堵上,让别人连破坏这扇门都难
——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感觉那扇门后面就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只要视线对上了就浑身不舒服。
他下意识不让自己的目光往门那个方向看去,他这才发现这间屋子的诡异之处不仅仅只有那扇门,和关押毛利谦也的那一间屋子一样,这里的四面墙壁也被都用红黑色的墨水画满了涂鸦。
那些涂鸦毫无章法,完全看不出涂鸦者想要表述的东西,毛利谦也凑近一处细细看着,越看越觉得心慌。
这根本不是红黑色的墨水,而是血!
血干涸了之后,碳化成了这种红黑色。
能形成这样的眼色能化出满墙的涂鸦,足以可见有人被关在这里不仅仅是一天两天了,也不仅仅是一年两年,可能是几年或者数十年之久
毛利谦也瞳孔紧缩,全身僵直。
他的思绪飘飘散散又统一汇总起来,墙上的涂抹变得鲜活起来,红黑色的线条就在他眼前乱晃。
他感觉自己心跳加快手脚冰冷,不知不觉中自己好像也身临其境体验了一场窒息之旅,他感觉呼吸困难,像淋了一场大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觉得冷。
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这面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慢性自杀远比瞬间死亡要痛苦的多,两者之间当事人所面临的绝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宁可听到别人瞬间死亡的消息,也不愿意来面对这些,这对人来说无疑是凌迟般的折磨,没有希望没有尽头,只要浅浅代入一想,就能感受到一股弥天的绝望。
恍惚间,他看见墙边的角落里那张床的床沿上坐了一个女人。
一身长长的白裙子,齐耳短发,看起来十分温柔。
笑起来腼腼腆腆的,是很多年轻人所喜欢的类型。
只不过她比正常人看起来瘦了好多,也憔悴了许多,一个粗粗的铁链无情地锁住她左脚的脚腕,将她的活动范围死死固定在床的周围。
“你,你是从哪里出现的?”
毛利谦也皱眉,他记得他俩次这个房间的时候,都没能看见这么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他抱有着120分的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她没有回答毛利谦也的问题。
毛利谦也又厉声的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答。
她端端正正坐在床边上,双手死死地拽紧床单,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毕露,听完毛利谦也的话之后,她抬头看了看毛利谦也,蓦地眼里流出两行血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