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十一天三更,十万字的更新量,都尉自问还算可以。今明两天晚九点的第三更暂时取消,也让都尉稍喘一口气,理一理下一步的方略,周六马上恢复三更,请大家海涵,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正版订阅,都尉拜谢————那数千巨大的竹筏上,尽皆树以草人,灌满了油脂等易燃之物,火一点起,转眼就熊熊燃烧起来。
火起之后,甘宁便下令将绳索解开,让燃着烈焰的竹筏,顺流向南自行飘去。
几千竹筏几乎将整个汉水江面覆盖,这般燃火而起,远远望之,仿佛一面巨大的火网,横亘汉水两岸,借着顺流之势,徐徐的向着下游平铺移去。
……下游处,吴军的水军正逆流而来,几百艘战舰平铺在江面上,斗舰与艨冲分布井然有序,往来又有走舸联系各舰,一眼看去便知乃极善水战之人在掌握着全局。
舰队的中央处,却是一艘巨大的楼船,那楼船上下共有五层之高,俨然若一只庞然巨兽,浮游在这江面之上。
那一面“韩”字的大旗,傲然的在迎风飘扬。
五层甲板上,韩当手扶佩剑,轻捋白须,正凝视远望着前方。
水手们的号子声在耳边回荡,涛涛汉水如玉带一般蜿蜒北去。
韩当极目玉带的尽头,隐约已瞧见一簇簇的云帆出现,他知道,那是颜良的水军来了。
过不得多时,超前于舰队的巡逻船将最新的侦察情报送到,上游处的确是打着“甘”字旗号的敌人水军,汉水东岸同时也发现了敌人的步骑。
“果然是这个甘宁,哼,老夫倒要看看,这个什么锦帆贼能有什么本事。”
韩当嘴角掠起几分傲然,旋即下令,让各舰保持距离,不得相靠太近,并叫一部分安装有撑竿的拒火船驶向前方,以防止敌人顺流放火。
汉水水域不比长江,两岸的距离不宽阔,并不利用大规模的展开舰队,倘若舰队的阵形太过密集的话,上游的敌军一旦放下火船来,处于下游的舰船便很不易进行规避。
韩当善于水战,自然对此深知,故才下令让舰船间拉开距离,同时命拒火船上前作为整个舰队“防火墙”。
韩当相信,只要他能防住敌人放火船,那么两军一及接战,那他的东吴水军便将必胜无疑。
各舰依令而动,整个舰队继续逆流而上,上游处,敌方舰船的身影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忽然间,韩当的视野中闪动了几星赤色的影迹,他很快就的确认,那影迹是火把的影子。
“哼,这锦帆贼果然是要放火船,他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韩当冷笑了一声,料敌先机,事先窥破了对手的招数,这位老将的脸上不禁掠过几分得意与自信。
紧接着,韩当便下令,拒火船准备拦截敌人的火船,并命各舰随时准备规避顺流而下的火船。
号令传下,各舰的吴军士卒顿时警觉起来,各守岗位,准备迎敌。
烈焰渐渐而起,不多时间,前方水域一线已是焰火大作,那一团团的火舌更是迅速的向着下游逼近。
韩当捋须扶剑,一脸冷静,丝毫没有把扑至的火船放在眼里。
下层甲板处,凝神观察敌情的吕蒙,他的眉头却渐渐的凝重起来。
“颜良军的火船,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吕蒙喃喃自语着,忽然间,他的眼眸陡然一聚,闪过了一丝惊惧之色。
未及多想,他转身即爬上了五层甲板,喘着气向韩当道:“老将军,敌军有诈,请老将军速速下令撤兵。”
此言一出,五层甲板上的那些将士,无不神色一变。
韩当的眉头也是一皱,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吕蒙一眼,表情中显然有几分愠色。
两军交战在即,吕蒙却临阵说出这等动摇军心之词,如何能不让韩当生怒。
正待斥责时,吕蒙却直奔上前,指着上游的火光:“老将军你看,敌军用的可不是火船,都是燃火的竹筏,而且覆盖江面极广,根本就拦之不住。”
韩当闻言这一震,这才从自己的先入为主中抽身出来,再次望北细观。
渐渐的,韩当本脸色凝重起来,淡定的表情褪色,取而代之的则是骤起的惊异。
正好吕蒙所说,顺江而至的并非是什么火船,而是数不清的巨大竹筏,其数量之多,几乎把整个江面给拦腰截断。
韩当立时明白了敌军的用意,人家可是早想到他会有所防备,所以干脆把整个江面全用火筏覆盖,如此宽阔的火势,叫他的舰队避无可避。
“那颜良,竟如此——”
惊愕中的韩当,脸上涌动着恼怒与惊异,暗咬的牙齿,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吕蒙见状,急道:“老将军,敌人的火筏尚有里许远,现在掉转船头撤兵还来得及,若待火筏再逼近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此言一出,韩当浑然一震,脸上惧意陡生。
韩当极善水战,生平也不少用火攻之计,他当知清楚中了火船之计会是什么下场。
权衡半晌,韩当一咬牙,恨恨道:“罢了,没想到颜良如此奸诈,速传令下去,让全军掉头南撤。”
令旗摇动,撤退的命令由旗舰下达。
那一艘艘战舰上,本是斗志昂扬的东吴将士,面对着横江而来的火网,也已慌了阵脚,但见撤退的号令下达,各舰便忙不迭的掉头,不顾一切的向下游撤去。
岸边处,目送着东吴汹汹而来的舰队,仓皇的掉头而去,看着漫漫的火网继续向下游推去,再看着自家的舰队,耀武扬威的尾随追击,静观其变的颜良笑了。
徐庶的这条计策果然够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吴军逼退,尽管看样子不能一举烧毁吴人的舰队,但目的却已经达到。
此战的目只为攻下汉津敌寨,把吴人驱逐出汉水,打通南下夏口的道路。
如今见着吴军水军已退,颜良也毫不迟疑,当即下令所有步军,沿着江岸一路往十余里外的汉津渡杀去。
一万五千的步骑大军,疾行如风,半个时辰后,汉津敌营便映入眼帘。
此时,韩当的水军也已撤离至水营一线,本欲退入水寨,就地自守,但不幸的是,紧随而至的火筏却毁灭了他的意图。
吴军的水营中有不少栈桥都延伸至水中,火筏这般撞将过来,整个水营很快就会被点燃,而水陆二营彼此相连,水营一但起火,旱营很快也要被殃及。
韩当若是选择退入水营,就等是把吴军的几百艘战舰,还有七千水军,统统的兵带入了自掘的火坑之中。
万般无奈之下,韩当只得弃了汉津寨,率领着惊惶之师向着夏口方向逃窜而去。
韩当这么一撤,可算苦了他的儿子韩综和千余士卒。
因是韩当军撤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通知寨中留守之军,当韩综惊觉,打算乘船撤退时,上游的火筏却已袭至。
那一排排的燃着熊熊烈火的巨筏,挟着顺流的冲势,轰轰的撞入了水营之中,只顷刻间就将栈桥和停靠的战舰点燃,紧接着,火势顺着栈桥,一路向岸上蔓延而去。
眼见战船被烧,火舌扑卷而至,惊恐之下的韩综,只能放弃了从水上撤退的想法,急是率军奔往旱寨,试图从陆上逃去。
当韩综和他惊恐的士卒,逃仓皇的逃出营门时,却惊恐的发现,一支虎狼之师已列阵于营外,无数双嗜血的眼睛,正饥渴的盯着他们。
颜良立马横刀,傲然立于阵前,英武的脸上,涌动着狰狞的冷笑。
面对着惶恐的吴军,颜良心沉如铁,那饮血无数的长刀缓缓抬起,向着吴营狠狠划下。
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如潮而起,蠢蠢欲动久矣的万余颜良家军健儿,如决堤的洪水,挟着辗杀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扑向敌人。
这些习惯了在江上耀武扬威的吴人,上了旱地之后胆气本就怯了一筹,战事顺风顺水便罢,如今面对着十倍之敌,泰山压顶袭至的敌军,那一千惶惶的吴军,转眼间就士气土崩瓦解,抱头四面鼠窜。
这一次,颜良并没有冲杀上阵,而是选择驻马欣赏他的将士们的表演。
作为一方诸侯,三军之首,前番几度恶战,那是处于逆境,他亲自上阵为了鼓舞士气。
而今以十倍之军辗杀敌人,颜良又怎么需亲自动手,只乐得看手下们表演便是。
那些惶恐的吴人,后有烈火烧了屁股,前有虎狼之士围扑而来,一千多无处可逃的敌人,死的死,降的降,转眼就被辗杀殆尽。
乱军中的韩综,既是绝望又是愤怒。
身陷绝境的他,目光穿越层层的围军,瞥见了那“颜”字大旗下那横刀而立的敌将,韩综知道,那必是颜良无疑。
“不想这姓颜良的匹夫如此奸诈,如今我身陷绝境,已是无路可逃,何不拼上一条性命去取那匹夫首级,若能取其性命,还有反败为胜之机!”
绝望中的韩综,脑海里陡然闪过这个大胆的念头。
环顾四周,部下越战越少,他已无别选择。
韩综遂是暴喝一声,纵马舞刀,杀破乱军的阻挡,径奔颜良所在杀来。
韩当武艺不弱,韩综身为其子,武艺也颇为了得,凭着一柄刀竟是斩杀十余人,生生穿破重围,单枪匹马的向着颜良杀来。
欣赏表演的颜良,见得一员敌将竟杀奔而来,看样子竟想万军中取自己首级时,不禁有几分意外。
旋即,那意外的表情,却变成了狰狞的肃杀。
“小子,你以为同样使刀,你就想学关羽吗,好吧,就用你的人头,来让吴人见识见识我颜良的威名吧。”
冷笑一声,颜良一夹马腹,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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