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传下,过不多时,周仓亲率的一队人马,便从后阵上前。
楚军军阵如浪而开,裂开了一条通道,让那一队人马直抵军阵之前。
徐庶瞪大了眼睛,翘首远远而望,和大多数的楚军将士一样,徐庶也一下子惊住了。
视野中,追随周仓上前的,除了百余名精锐的虎卫御林外,竟然还夹杂着十余名道士,而且这些道士还抬着一个个的大木桶,不知其中装的是什么。
“这就是陛下的破城之计吗?”徐庶心中震撼茫然。
诸将们也是大为惊奇,却不知自家军中,怎么忽然间冒出了这许多道士,难不成天子打算让这些道士攻城不成?
“陛下,这些道士……”徐庶目光转向了颜良。
颜良却微微而笑,马鞭遥指前方:“元直,仔细看吧,这震惊天下的一幕,千万可不要错过。”
颜良那充满玄机的豪言,令徐庶心中倍感惊疑,他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翘首巴巴望向敌城方向。
千万人的注视下,周仓亲率着那一队混合兵团,借着大盾的掩护,避过了晋军如雨的箭矢,奔至了壶口城下。
周仓并未率军攻城,而是带着那班人马,来到了楚军所挖的地洞那里。
“快,将木桶都填进去。”周仓口中大喝,手舞战刀,遮挡着射下的箭矢。
道士们不许军卒触碰,亲自将一个个的大木桶抬起洞内,随后,一名道士点起火把,勇敢的钻入了洞中。
片刻后,那道士们爬出了洞坑,把火把一掉,紧张的大叫:“快,快撤退。”
周仓见状,即刻率军撤退,同时摇起赤色的信旗。
中军处,驻马远望的颜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仓信旗,他本是平静如水的心情,也骤然间报,哪怕他们不知道具体的配比,但只要知道了原料,慢慢试配最后也必能配出。
而当年颜良尚处弱小时,发明火药固然可一时威风,但势必会引起其他强大诸侯的重视,若是给这些敌人获得了火药制作方法,大规模的生产出来,只怕对自己的威胁将更大。
所以说,处弱小之时就急着发明火药,等于是三岁小孩,手握千金,反是弊大于利。
现下却不同了,颜良横扫天下,十三州只余下一个并州未攻下,这样的强势之下,即使敌人获得了火药制作方法,又能怎么样呢。
你以区区一州之力造火药,难道能造得过我集十几州之力吗?
此时发明火药,攻破坚城,早点一统天下,正是时机。
颜良的神思感慨中,数不清大楚将士,已涌过壕沟,向着壶关城的缺口中涌去。
而在这个时候,城头上的晋军,尚处于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的状态之中。
成百的晋军士卒,在那一瞬间的爆炸中,就被强大的冲击力,生生的炸上了天,炸成了粉碎。
幸存的晋兵,也被那突如其来,几近于恐怖的爆炸,吓得肝胆俱裂。
原本得意的王凌,竟是一瞬间被震得坐倒在地,所有的得意与自信,都被震到九霄云外。
王凌拨开头顶的灰尘,摇摇晃晃的爬将起来,当他看到那洞穿的城墙时,整个人都吓懵了。
“怎么可能,楚贼是怎么轰破我的城墙的?楚贼什么也没做啊?”惊恐的王凌,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
左右,那些士卒则惊得哇哇大叫,个个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正当他神魂落魄时,隆隆再起的战鼓声中,大楚将士已如无数的猛虎,再度扑将而来。
看着如潮的敌人,王凌心中又是惊,暗暗叫苦,这城墙缺口一开,他还拿什么来挡住楚军的进攻。
就在王凌还在思索着御敌之策时,左右吓破了胆的晋军士卒,已经开始望风而溃,丢盔弃甲,向着内城抱头而窜。
王凌大怒,急拔剑喝道:“谁敢擅退,立斩不赦,都给本将站住!”
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很快被淹没在了楚军震天的喊杀声中,吓破了胆的晋军,精神已然被那一瞬间的爆炸给瓦解,哪里还顾得上王凌的威胁,只顾没命的窜逃。
“站住,都给我站住,你们这些懦夫,都不许逃……”
王凌大怒之下,连斩数名逃跑的士卒,却依然阻止不了这败溃之势。
当王凌尚在尖声怒叫时,成百成百的楚军士卒,已从那缺口处,涌入了壶关城,涌上了左右断裂的城墙。
老将张任,更是手提战刀,一马当先攻上城墙。
但见张任手中大刀,如车轮般左扫右荡,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些撞上来了的敌卒,无情的绞成骨肉碎裂。
杀破乱军,张任一眼盯上了大呼小叫,气急败坏的王凌。
“老夫立功的机会,终于到了,哈哈——”张任精神抖擞,狂笑如雷,手纵战刀撕破乱军,向着王凌狂杀而去。
王凌正气急败坏的挥剑扼制溃势,猛觉凛烈的杀机,如泰山般斜压而至。
猛回头见,却见一员楚军老将,威不可挡的向着他冲杀而来,手中的大刀,如死神的爪子,肆意的索魂夺命。
见得这般威猛的敌将,王凌脸色霎时间涌满了惧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