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旬买了药回来,进了房间,看到徐恙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他听不太清,走近床边。
只听到一大段连绵不绝像是紧箍咒一样的念叨:“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殷旬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徐恙,有那么痛吗?”她是不是都要痛到神志不清说胡话了?
听到他的声音,徐恙几乎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殷旬——你回来了!”徐恙整个都贴在了他的身上,硬是不撒手
“我买了药。”殷旬把袋子放在床头,拿出五花八门的药,最后挑了一个消食含片,倒出两粒递到她嘴边:“吃了。”
徐恙抱的他太紧,脑袋贴在他的肚子,摇头道:“我不吃。”
“吃了。”殷旬的语气强势了一点,她蹭的他痒痒的,但又不好推开,她现在算是半个病人,他由着她抱着。
“我不吃嘛,不吃不吃!”徐恙做作地模仿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撒娇,但在殷旬看不见的地方表情都快要笑崩掉了。没想到殷旬也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她都玩不够!
“药必须吃。”殷旬就差没把药强制性地塞进她嘴里了。
“那你喂我吃好不好?”徐恙在隐隐作痛的感官下调戏起了殷旬,非但不觉得可耻还引以为荣。
能让殷旬给她喂药,难度系数值可高了。
男人因为她这句话眉头一皱,当即退后了一小步,“你自己难道没嘴吗?”
“……”她又没有让他用嘴喂!
殷旬扣住她的手,直接把药放在了她的手心:“吃了它,然后起来运动。”
“起来运动?”她肚子疼他还让她起来运动?她太虚,做不到。
他分析道:“你就是最近吃了睡睡了吃缺乏运动才导致的积食。”
徐恙高声反驳:“我什么时候吃了睡睡了吃?”她也是有在房间里运动的好不好!只是他没看到而已!
殷旬淡淡道:“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那你不也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
“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到底吃不吃?”殷旬挑了挑眉,下了最后通牒。
徐恙埋在他肚子上的脑袋应声抬了起来,浓密如蝶翼的漂亮眼睫扇动:“不吃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痛的人是你。”他清冷面容在柔和灯光下仿佛笼着一层薄纱,说话时候嘴角勾勒的弧度并不那么冰冷。
既然殷旬不吃她撒娇这一套,那她还是乖乖听话:“我吃。”
徐恙握住他修长骨感的手掌,在他深邃眼神的注视下低头。
乌黑长发顺着她的肩头滑落,挡住了她小半张白皙脸蛋,她勾起唇角,眼底狡黠尽显,水润唇瓣在他的掌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张开嘴唇咬住了药丸。
殷旬的手心很热,灼烫了她微凉的嘴唇。
他想要收手,她却固执的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抽离。
“徐恙!”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懊恼。
她的舌尖不经意掠过他的手心,带着湿濡的柔软,撩开了他心底那块常年被黑暗覆盖的地方。
他下意识抵触抗拒,因为这样的触感太过于陌生,他从没有体验过,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焦虑、不安、苦涩、还有那么些心动。
他凝视着她清秀的小脸,微微眯起眼。
房间里的灯光黯淡,气氛微妙,如果再不说些什么,自己的心跳声很快就会暴露,然而他此刻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恙将药丸卷进了嘴里,却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的手心,鼻息轻柔拂过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她无害地闪着晶亮眼睛,“我吃完了。”
他收敛起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波澜不惊道:“那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引诱他了,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徐恙嚼着嘴里的药丸,舌尖溢出苦苦甜甜混杂的药味,她上身从他身边撤离,离他远了些:“可以,我放。”
徐恙不再和他有身体接触,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还不舒服就和我说,我先出去了,好好休息。”他没想要再待下去,迈开长腿走向房门,收刚握住门把,徐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不能再陪我一会吗?一会就好。”她可怜兮兮地裹着被子,眼神期盼。
他头也不回:“不陪。”
“你这拒绝也太残忍了吧!”
门咔嗒一声合上,徐恙过了整整一分钟才从整个过程中回过神,在心里控诉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可恶啊!这男人怎么搞的!亲自给她买药,却连陪她一会都不行?又不是强迫他卖身!
徐恙嘟囔着,倒回床上。
眼睛不经意间瞥到床头柜上一大袋药,一把扯了过来,看到里面几十种不同的药品,笑开了花。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生活了半个月的地方,她心中充满了不舍。
不过幸好他们之间还有一部电影来维持关系,回归到原本的生活,她并不是再也见不到他。
如果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了,这不过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奢求。
主卧,浴室。
氤氲的雾气弥散,站在镜子前的男人光裸着身体,流畅笔直的腰身线条遒劲有力,每块肌肉都匀称分布,他抬手脱掉最后一层防备,缓慢步入巨大的浴缸。
等身体全部浸入浴缸内,他仰起头,那双清冷眼眸在薄雾中一点点流失原有的沉静。
他抬起手,郑重其事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徐恙舔他手心时他的大脑其实一片空白,当她让他留下的时候,正是他最无所适从的时候。
身体的热度不断攀升,水面下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逐渐抬头。
“嗯……”难耐地轻喘了一声,殷旬握住那里,掌心微微用力。身体里翻涌的欲念来势汹汹,已经到了无法平息的地步。
水流随着他手中的幅度增大,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浴缸壁,发出急促动荡的声响,溢出浴缸的水洒在了地面上,溅起阵阵水花。
纯黑的眼瞳里四处流窜的邪恶念想让他浑身都要烧起来,深吸一口气,手心不由自主握紧住那处,就连水温冷却都没发现。
半小时后,他终于冷静下来,眼中**褪去,只留下更多矛盾和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