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是因为……”她还没准备好见他!殷旬说她掉了东西在她家,可是她真的没掉东西,他的行为举止意味不明,她都要被他搞糊涂了。
殷旬低声道:“因为什么?”
“没什么。”徐恙摇了摇头,大不了走一步算一步,猜测殷旬的意图也没用。
电梯缓慢攀升,狭窄的空间里四面都是镜子,一抬眼不管看哪面镜子都能被殷旬发现,徐恙尽量离他远一点。
“站那么远做什么?”殷旬几乎在她挪开一小步便发现了她小得不能再小的举动,侧头紧盯她。
徐恙和他之间越拉越大的微妙距离让他不得不在意。
“我……透透气。”徐恙说着开始做起了伸展运动。
从她的观察来看,殷旬穿着的是睡衣,也就是说他已经洗过澡了,头发也很蓬松,可能还洗了个头,他还没有睡觉,很可能是在看剧本。
“你在下面应该透了很长时间的气。”他深深看了眼她,正好电梯到了。
一进屋,徐恙便被眼前的大场面震惊到了。
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纸张和杂物,cd杂志以及几个看着像钱包的不明物体,五彩斑斓特产似的包装壳丢的到处都是,客厅的毛毯上被揉的惨不忍睹的纸团七零八碎躺着,厨房更不要说了,她都不想靠近。
殷旬一个患有轻度洁癖的男人竟然受得了待在这种环境里?
“这是发生了什么?你家失窃了吗?”徐恙捂住嘴巴,杏眸沽溜沽溜直转。
“找了一下东西就变成这样了。”殷旬绕过地上散落的障碍物,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杯子,那杯子喀拉一声碎了。
徐恙倒吸一口凉气,学着他谨慎行走,但还是会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很好奇:“你是在找什么能把家弄成这副样子?”
不难想象这东西对殷旬有多么重要,不惜把自己家搞成这副鬼样子也要把那东西找出来。
徐恙找下一个落脚点,好心道:“需要我帮忙吗?”
“我自己会找。”
“好吧。”徐恙耸了耸肩,“你说我有东西落在这里了,那东西在哪?”
殷旬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漫不经心道:“找不到了。”
徐恙没注意到他停下来,脑袋一鼓作气撞到他坚硬无比的背上,不过他说了什么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难道说他找的东西,就是她落下的东西?因为找不到了,所以特地让她过来,是要她和他一起找?
可问题是她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把她叫来其实是在坑蒙拐骗的吧?!
“你说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来,态度很一般,语气很平静:“就是找不到了。”
徐恙看着他无懈可击的脸,突然有些生气,这么晚叫她过来,她来了,他居然和她说东西找不到了,骗鬼呢?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徐恙气鼓鼓道。
殷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点三十七。”
“如果没有你那通电话,我现在肯定躺在床上!明天还要拍戏,你这是在玩我吗?”徐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
殷旬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吧?一开始让她过来觉已经很奇怪,看到他家一片狼藉的时候,那种感觉愈发明显。
“难道……”徐恙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注视着殷旬面无表情的脸,咽了咽口水:“你是想见我才……”
面前高挑的男人身体一僵,像是被她看透,白皙脸上飞快飘过一丝红晕,别过脸,嘴上一点都不诚实:“不是。”
徐恙握住他的手臂,“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我根本没丢东西吧?你之所以叫我来,就是因为……”
话没说完,男人已经抬手捏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把她的嘴捏成鸭嘴才满意,“我都说了,你有丢东西。”
行!你说什么都对行吧?徐恙拍打着殷旬的手臂示意他放开她的嘴巴。
殷旬放开她,欲盖弥彰:“我只是忘记放哪了。”
徐恙揉了揉自己快要麻了的嘴唇,瞥了眼殷旬这厮,傲娇就傲娇,还给自己找借口!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分明就是没事找事!
她道:“那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放哪?我还要回家睡觉呢!你找不到难道我就不回去吗?”
殷旬想了想:“你想留下来的话也可以。”
“我不想留下来。”徐恙笑了笑,这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她早该发现,他让她过来,肯定是想见她。
殷旬抿唇不语。
单看他的表情,徐恙觉得他现在应该很恼火。
她说了自己不想留下来这么直白的话,对殷旬的打击是一定有的,不过打击有多大,她也摸不透。
徐恙动了动身,在一堆杂物中她都不好控制自己,偷瞄了眼殷旬的表情,开口道:“难不成你想留我下来?”
殷旬没理她,径直走向卧室。
徐恙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卧室:“你好歹说一句话成吗?”
“不好。”
“……说实话,你叫我来到底是做什么?我是真的不懂,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徐恙真的弄不懂殷旬的心思。
他如果不是想见她,那要她跑来做什么?试探她的心意吗?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走了。”徐恙看着殷旬挺直的背影,至少她的脚长在她身上,她想来就来想回就回。
殷旬背对着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故意无视她的话。
“那我真走了啊?”徐恙提高音调却还是无法唤起殷旬的注意,她暗暗道:老娘走了你可别后悔!
她迅猛转身,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故意在地板上踩出噔噔噔的声音泄愤。
地上很乱,她避开那些障碍物,步子歪歪扭扭,好不容易靠近了一点电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刚好地上摊着刚才被殷旬踩碎的杯子,她手往上那么一按,钻心的刺痛后血如泉涌!
殷旬听到动静看过来,见徐恙捧着手跌坐在地,手里的血不断淌出,眉头紧缩,快步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了起来,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