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欣上上下下大量起鹿晓,“你真的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你看起来还没成年吧?”
“……”又是一个怀疑他年纪的人,鹿晓习以为常地把笔再次递到丁欣面前:“我成年了,只是看起来比较小。你在我的板子上签个名吧!”
丁欣大手一挥:“行,只要你和我说你们剧组住在哪层。”
鹿晓心中窃喜:“我肯定告诉你!”
等丁欣签好名,鹿晓趴到她耳边悄悄说了一个数字,丁欣喜不露外,颇为冷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经济人李虹看了眼鹿晓,在他要了签名走远后小声对丁欣道:“你相信这人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丁欣,“你没看到他脖子上挂着工作证吗?”
李虹到:“我觉得他好像不是真心要你签名的。万一他说的不对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指不定就碰到了殷旬。”丁欣推了推鼻梁上的大墨镜,红唇挑起:“我赌是真的。”
深夜。
保姆车开向酒店的方向。
车里殷旬正在闭目养神,清俊眉眼在幽暗的月光下模糊不清,他坐姿端正,头微微后仰,下颚的弧度凌厉。
车子经过颠簸路边时不时急促跳动一下,连续几个颠簸下来,他被惊扰到,睫毛颤了颤,张开眼睛。
徐恙就坐在他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上,不过因为拍摄太累,早上起太早,她已经完全睡死过去了,脑袋靠着窗户左右摇动,车子颠得厉害,她的脑袋就在窗户上撞来撞去,画面有点搞笑。
殷旬刚睁眼就看到她的头重重撞在了窗子上,眼看她的脑袋弹回来,他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她的头。
车子又是弹跳了起来,徐恙的身体朝着他的方向顺势靠了过来,看起来就像他按着她的头到自己肩膀上。
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看了过来。
车子另外一侧的裴军导演眯着眼睛,看着这边笑得意味深长。
殷旬来不及解释,只能以沉默面对裴军的审视:“……”
裴军暧昧的眼神让殷旬有点后怕,现在徐恙就靠在自己肩头,看起来也确实是他主动……
殷旬和裴军对视几秒后,裴军悄悄对他竖起了拇指。
很好,现在怎么说也说不清了。
徐恙枕在他的肩头,随着车子的震动难受地皱起眉头,调整了一个姿势,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殷旬的肩头。
月光透过树影洒在徐恙的身上,斑驳树影间,卸了妆后的干净眉眼清淡却好看,细腻白皙的肌肤如同珍珠般闪着光泽,他不是第一次见徐恙素颜,但每次见到都会有那么一瞬的惊艳。
和娱乐圈其他浓妆艳抹的女人比起来,徐恙大概就是一股清流。
车子在半小时后回到了酒店。
徐恙还在睡,裴军看到后拍了拍殷旬的肩膀,带着一拨人下了车。
车上除了他和她一个人都没有。
殷旬就这么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刚才拍摄结束后他很自然地就和她坐到了一起,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保姆车上还坐着导演和几个工作人员,虽说他和徐恙关系只是好了一点,但为了避嫌还是要注意一点。
又待了许久,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徐恙。
不远处是酒店隐隐传来的灯火,透过高大耸立的树木,光影阑珊。
时间要是就这么静止就好了。
然而,身边的人总是要醒的。
当徐恙由睡梦中转醒,殷旬也在第一时间别开了看着她的目光。
徐恙感受到自己正靠着殷旬,错愕地睁大眼睛,怎么回事?她这身体也太斜了吧?感觉都要挂到殷旬身上去了!
殷旬道:“你醒了。”
徐恙赶紧坐了起来,像个小学生一样把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不好意思,那个……我睡着了……”
“没事,既然醒了就下车吧。”殷旬起身。
徐恙环顾四周,除了殷旬,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是因为她靠着他睡觉所以才一直没有叫醒她吗?
跟着殷旬下了车,两人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时间很晚,就连酒店大堂的灯都显得孤单寥落。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路边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那人影大喊一声:“徐恙!”音量超大,生怕她本人没有听到似得。
这熟悉的音调,除了易泽衍还会有谁?大半夜不睡觉,专门跑到外面来。
易泽衍坦荡荡穿着睡衣出来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到徐恙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徐恙是和殷旬一起回来的。
大半夜孤男寡女!气得他不自觉音量都变大了。
“你怎么在这里?”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易泽衍这是在做神仙吗?
“那小鬼你不在我根本看不住,她一直吵着要见你,完全就是一个制造噪音的机器,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到外面来等你!”易泽衍说的头头是道。
“那你可以在里面等啊。”看易泽衍越来越没有脑子,但看到她一脸小狗狗见到主人的喜悦,徐恙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说他了。
易泽衍上前来一把拉住徐恙的手:“我还不是想让你快点回来我能解脱吗!别说那么多了!你一定要把那个小鬼带走!”
“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喂!”又来了又来了!每次易泽衍就不能好好替她想想吗?她都累了一天,哪有精力比他拖着走?
更何况殷旬也在场……
她总不能就这么走掉吧?
“放手吧。”殷旬这时候淡淡来了一句。
易泽衍当然听到了,手头上的动作一顿,转回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手?”他本来就不爽殷旬陪在徐恙身边,他还让他放手,更不能忍了!殷旬算什么人?!成天碍着他的眼睛!绝对不能让他和徐恙再呆在一起!
殷旬看着易泽衍拽着徐恙的手,对于易泽衍,他一直没有表明态度,易泽衍算是徐恙的朋友,他和徐恙也是朋友,他尊重徐恙的意愿,但现在他看不下去了:“你要看一看当事人的意愿,她并不想和你走。”
易泽衍哈地笑了一声,不屑地挑衅道:“那她想和谁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