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服务小说 > 历史军事 > 文财神那些事儿 > 第八章 卖奇卦初识贵妃 遭构陷误伤人命

第八章 卖奇卦初识贵妃 遭构陷误伤人命(1 / 1)

越国王宫外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卖卦的楚国人。他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穿着布衣布衫和草鞋,腰里别着一只皮囊、一把短剑,形象虽然怪异,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更怪异的是,虽然年纪轻轻,口气却大得惊人,且不说衣服前襟的左右分别写着“通天地阴阳,断人间祸福”的狂语,单是那卦金就高的惊人,每卦要卖一金,够得上平民人家一月的开支了。然而世间的买卖就是如此,有卖的就有买的,竟然有人就找他卜卦了。

原来是王城里一户贵族家五岁的宝贝儿子,乘家人看管不严外出游玩,不知怎么走失了,多日寻访不见踪影。这位贵族看见王宫外有一个卖卦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问了一卦,结果卖卦先生根据那人摇出的卦象,推测出孩子应在王城西南的一条河边,那人赶忙打发人去找,果然不错,孩子被一位渔夫捡到,养在家里。那人自然是大喜过望,欲重谢卖卦先生,然而那卖卦的坚辞不受,于是那人和家眷处处向人宣扬这位卦师的神通和品德。此后便陆续有人来找这卦师问卦,运势祸福、求官出行、男女婚嫁等不一而足,卦师往往能够言中,一来二去,卦师的名气传开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国人范蠡。

就在同一时期,越国大将军府外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卖艺江湖人,布衣飘飘,相貌魁伟,衣服后背上写着:“武胜我者,赠金一金”,口气架势颇为豪迈。此人时而翩翩舞剑柔中带刚,时而腾挪跳跃虎虎生风,引得过往路人纷纷喝彩,却无人敢上前比武。多日以来,只要他出来表演,总会有人聚拢观看,这个卖艺人成了将军府外的一道风景。久而久之,人们便知道了这个人的来历,他是一个名叫范蠡的楚国人。

还是在这个时候,会稽城的闹市里,出现了一个卖唱的年轻人,他要么横吹竹笛,要么放声高歌,要么低吟浅唱,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激越,有时还载歌载舞。那歌声颇为动听,舞姿颇为洒脱,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唱到精彩处,有人会向场子里扔钱。不过此人有个怪异之处,每次卖唱所得,并不自己带走,而是捐给了街上的流浪者和鳏寡孤独。久而久之,人们也知道了,这个人还是范蠡。

会稽城里并没有多出一个范蠡,他也不会分身之术,还就是那一个人。他每逢一、四、七日去街头卖唱,二、五、八日去去大将军府外卖艺,三、六、九日去王宫外卖卦,逢十日则去王公贵族子弟读书的官学外面,与上下学过往的小孩子下棋戏闹,或是讲故事给他们听,竟然也闹出名堂,小孩子们喜欢这个又会玩、又会讲故事的楚国人,常常聚拢在一起和他嬉闹一番。如此一来,几乎全会稽城的人们,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知道了来自楚国的这个名叫范蠡的年轻人。

***

且说这一日,和风轻拂,阳光明媚,范蠡披着卖卦的幌子,坐在王宫外不远的大街上,气定神闲。正悠闲间,看到路边停下一辆马车,下来一位女子,在几个侍从男女的陪同下,款款向范蠡走来。但见她发髻高挽,衣着华丽,身材丰盈,面若桃花,话说见来到范蠡跟前,貌似随意地打量范蠡一番,目光中颇有轻蔑。

旁边一侍从道:“这位先生自称‘通天地阴阳,断人间祸福’,但不知卦术到底如何,我家主人要问一卦,你可能卜算得准?”

范蠡:“阴阳天成,祸福在天,卦由心生,心诚则灵,在下的卦术如何倒在其次,这位夫人若有诚心则不妨一试。”

那女子又看一眼范蠡,对侍从摆摆手道:“你们不必多言,暂且退下候着,待我向这位先生问一卦”。

女子:“不知先生能卜何卦?”

范蠡:“不知夫人要问何卦?”

女子:“我问之事,怕是先生算不出来的。”

范蠡笑道:“夫人何出此言?卦由心生,象由卦生,夫人不妨先摇一卦再说。”

于是那女子在范蠡的指引下,用三个核桃摇了六次。范蠡掐指测算一番道:“以卦象来看,夫人问的,是子女之事。”

女子面露惊讶,随即又故作镇静道:“先生如此武断,怎知我问的就是子女之事。既然如此,先生说说我有几个子女?”

范蠡:“恕在下直言,夫人并无子女。”

那女子倏然起身,面带羞怒之色道:“何处来的村野匹夫,竟敢妄言本夫人没有子女,不怕我打烂你的脑壳?”

范蠡笑道:“夫人不要动怒。在下说你没有子女,只是眼下,并非将来。夫人不久便有子女之喜,在下向夫人道贺了。”

那女子叹口气,又坐下来道:“既然先生神算,我也就不瞒先生了。我已婚嫁五年有余,至今却尚无一儿半女,心中焦急。先生说我不久会有生育,此事当真?”

范蠡:“以卦象所言,夫人命中有子。然而命由天造,运势多变,夫人若要生子,还需有所作为啊。”

女子面带羞色道:“还需先生做指教。”

范蠡:“恕在下直言,天地万物之生,皆需日月相错,阴阳交合。然而卦象所示,夫人虽无阴阳交合之失,却有阴盛阳衰之忧,还需夫人调理。”

女子:“先生直言便是!”

范蠡:“请问夫人丈夫年岁多少,妻妾多少,与夫人房事多少?”

女子:“大胆!竟敢探听本夫人隐私!”

范蠡:“夫人若不直言,在下便无言了。”

女子沉吟片刻道:“也罢!丈夫年近五十,多有妻妾,然而近年来多与我同住。”

范蠡笑道:“这便是了。夫人年轻貌美,必然多受你家先生宠溺。然而你丈夫年岁偏大,若与夫人房事频繁,必然虚耗过多,致阴盛阳衰,阴阳不能相合,夫人难结珠胎。”

女子慌乱道:“我该如何是好?”

范蠡:“食色性也,人之大欲,然而需要节制。以夫人丈夫年龄,三五日同房一次便可,夫人应知道该怎么做了。”

女子起身,上下打量范蠡道:“看你年纪轻轻,却说出如此之多荒唐之语。不过念你测算尚准,又预言本夫人有喜事,我便饶过你的罪过。改日若你的预测应验,我必当以百金重谢。”

范蠡:“夫人言重了!在下所言,皆为卦象所言,且是诚心为夫人解忧,还望谅解。在下只收取卦金一金,不敢多收。夫人为大富大贵之人,若要言谢,日后若在下有患难之处,还请夫人能出手相助。”

女子吃惊道:“你难道知道我是何人?”

范蠡:“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不可言!”

女子又是一惊:“今日之事,切不可对他人胡言乱语,否则小心脑袋!”

范蠡:“在下明白,夫人放心好了。”

那女子唤来侍从,付了卦金,乘车而去。范蠡长出一口气,心中后怕道:范蠡啊范蠡,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虽说有卦象显示,虽说曾经听闻允常有个未曾生育的宠妃,然而刚辞所言,多也是凭着察言观色揣测,没想到句句说到那女子的心坎上了。今日之事,虽然是自己期望出现的,然而福祸难料啊!

***

范蠡在街上买卦、卖艺、卖唱之事,自然瞒不过文种,两人为此发生争论。

文种:“老弟又在作践自己了!如今我也是食千户之邑的大夫,难道支应不起老弟你的用度吗?你这是何苦呢?”

范蠡:“以文种大人现在的身份,就是养上百个门客也不足为奇。然而我范蠡难道就只能做个门客,吃老兄你的闲饭吗?”

文种:“老弟又来挖苦我了。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懂,只是如今我自己尚且立足未稳,不好向越王极力引荐。老弟出头之日未到,只是因为时机尚不成熟。老弟再多一些耐心,何愁无用武之地?”

范蠡:“我范蠡只是越国来的区区一介草民,除了老兄你,还有谁人知道我范蠡是谁?就算老兄你引荐,怕也只是在越王那里讨得一口饭吃,这又何必呢?倒不如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来得痛快,老兄何必介意!如果你担心我丢了你的面子,我也正想搬出去住呢!”

文种无奈道:“文种明白,老弟心高气傲,不甘久居人下,却宁愿以江湖市井之貌面对世人。文种我不敢再做阻拦了。只是搬出去住的话不要再说了,你这是打我文种的脸啊!”

范蠡笑道:“哈哈,老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弟所为,自然有我的道理,老兄日后便知。”

文种便不再多言,与范蠡对饮了几杯,谈论起朝野见闻。几杯酒下肚,文种道:“听说你曾经为人卜了一卦,找到了丢失的小孩,如今这事在会稽城里多有传闻,难道老弟果然有如此神通?”

范蠡:“以老兄之才,竟然也问起这糊里糊涂的事情来。天地万物之理,皆有因果,用易经八卦测之,必有其契合之处,此中奥妙,我范蠡也不可知。然而卦象所言,也只是大概,更多道理,还在于占卜者的观察与揣测,并非什么神通,自然也常有失算。言准者必有人宣扬,神算之名,由此而出。那****依据卦象与小孩失踪时的情景,妄加推测,却果然言准了,仅此而已。”

文种:“老弟能够言准者,他人却不能,可见老弟还是有过人之处啊!”

***

范蠡在街头买卦卖艺,虽然有些张扬,却并不为害会稽城的百姓,反而徒增了许多乐趣,本来无可厚非,殊不知有人却对此耿耿于怀了,由此引出了一段祸患,几乎让范蠡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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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将军泄庸去大将军石买的府上拜会,路过又看见范蠡在那里耍弄,周围聚拢了好多人。想起日常听说的一些传闻,泄庸心中十分不快。见了石买,谈过一些要事之后,泄庸道:“大将军府外,有个楚国来的野小子在那里耍拳舞剑,而且声称要与越国人比武,大将军可知此事?”

石买:“哦?此事倒是有所听闻,难道将军以为有何不妥?”

泄庸:“非但不妥,而且极为不妥!公然在大将军府前卖弄,难道是欺我越国无人?如今军中已有人议论此事,大将军应该管一管!”

石买:“我倒是想赶走他,可是将军有所不知,那人是大司农文种的门客。况且他卖艺之处,在大将军府之外,我也无可奈何啊!”

泄庸:“大将军府外,也是越国的王城,难道任由他耍弄?大将军何不找会稽城的城尹,让他来处理此事。”

石买:“将军所言极是,我自然会慢慢处置!”

当日,石买命人招来王城尹,见面即道:“楚国来的刁民整日在我大将军府外舞拳弄剑,城尹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王城尹:“禀告大将军,在下知道此事,也曾派兵差去驱散。然而那卖艺之人巧言狡辩,认为街头卖艺并不犯越国王法,我等也无可奈何。况且见他并无伤害百姓之意,因此未加追究。”

石买:“在大将军府前公然卖弄,欺我越国无人,还要何等王法?”

王城尹:“大将军息怒!如何处置此人,请大将军明示,在下立刻去办!”

石买:“他不是声称要和人比武吗?城尹大人找个人和他比武不就成了?”

王城尹:“我见此人武艺高强,一般人怕不是他的对手。大将军手下不乏武艺高强之人,派一个过去教训他一顿便是,何必用得着我去找人。”

石买:“我手下确实不乏武艺高强之人,然而全为保国御敌之用,不是来对付这些无赖之徒的。让他们去比武,出了事情谁来担当?”

王城尹:“然而,除此之外,眼下怕是没人来担此重任,我到哪里去寻找?”

石买面带愠色道:“我王城之内,难道没有好斗之士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难道这个也要我来教给你吗?”

王城尹:“在下明白了。然而,我若找人来比武,怕是会出人命啊!”

石买冷笑道:“出个人命如何?怕的是不出人命!若出了人命,城尹大人是负责王城治安的,难道会没有办法?”

王城尹:“在下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了,大将军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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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的王城尹绝不是吃干饭的,在他看来,对付一个街头的混混,有的是办法。他派出几个兵差四处打探,专找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果然就找到了。此人原为越国军中士兵,虽杀敌勇猛,然而性情粗暴,凭借身强力壮、力大勇猛、有一些拳脚功夫,常在军中欺大压小、寻衅滋事,每到一处,必搅得鸡犬不宁,惹得将士十分反感,无奈之下,便将此人驱逐为民。近几年,此人混迹会稽城内,常做些欺压良善、混吃混喝之事。王城尹的手下找到他,说明来意,此人受宠若惊,又得知可得十金之赏,事成之后还可任王城治安差事,便一口答应,必要置那越国人于死地而后快。

***

是日,范蠡正在街头舞剑,忽见有个壮汉闯进来侧目而视,但见他身材壮大,满脸横肉,眼神中满是睥睨。

范蠡上前道抱拳道:“壮士高义!在下正在此处练些拳脚,卖一些花拳绣腿功夫,还请壮士多多指教!”

壮汉道:“练你个鸟!老子今天是要你命来的!”

范蠡:“壮士休要动怒,有话好好说!”

壮汉:“你不是要找人比武吗?老子今天就是来应战的。”

范蠡见此人来者不善,于是推辞道:“在下是游走江湖之人,夸个海口也是生意所需,壮士莫要见怪。我看壮士如此勇猛,在下甘拜下风。”

壮汉:“休要啰嗦,怎么个比法,用刀还是用剑,快快出手!”

范蠡:“即便比武,也只是以武会友罢了,刀剑乃凶器,容易误伤人命。壮士若非要比试,你我只空手打斗如何?”

壮汉:“接招便是”,说罢做一个姿势,挥拳向范蠡打来,范蠡赶忙接招。

那汉子本是身强力大,出招又是狠毒,拳脚直指范蠡的头部、胸腹、胯下等要害之处,稍有不慎,便将深受其害。然而范蠡的身手绝非虚妄,他机敏躲闪,招招化解,又瞅准对手的破绽,借机出手。

十几个回合下来,那汉子非但没捞到便宜,反而受了范蠡的几次拳脚,渐渐地气喘如牛,乱了阵脚。范蠡虚晃一招,挥拳极速向壮汉袭来,乘壮汉后退躲避之际,飞起一脚,踹在壮汉前胸,壮汉支撑不住,几个踉跄后狼狈倒地,围观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喝彩。

范蠡抱拳道:“多谢壮士承让,就此收手吧!”

那汉子翻身起来,面红耳赤,目露凶光,大喊一声道:“野小子,看老子如何要了你的狗命!”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饿虎扑食一般向范蠡砍杀过来,欲直取范蠡性命。

范蠡之前已将佩剑解下放置一旁,见此情景,略有惊诧之间,只好空手接招,但见他时而倒地,时而凌空,左腾右挪,避开剑锋。壮汉不能得手,愈发凶狠起来,挥剑如雨,频频向范蠡刺来。

见对手如此恶毒,范蠡心中怒气横生,但见他纵身后跳,舒展了筋骨,凌空飞跃,左右开弓,双腿向对手横扫过来,那壮汉来不及防备,脖颈上吃了重重一脚,晕头转向。乘此机会,范蠡俯身倒地,单腿扫来,击在壮汉的腿弯后,壮汉支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

范蠡纵身向前,飞快抓住对手的手腕,欲夺下剑来。无奈壮汉腕力异常,不能得手,反倒被他伸出左手,扼住了喉咙。范蠡危在旦夕,怒从中来,气沉丹田,双手猛然用力,扭转壮汉的手腕,用力一收,剑锋刺进了壮汉的胸口,壮汉惨叫一声,颓然倒地。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惊叫,范蠡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人大喊:“出人命啦”,有人提醒:“壮士快跑!”

范蠡的脑子里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抱拳向围观者道:“我今日误伤人命,甘愿领受王法处置。然而诸位也曾看到,是因此人故意寻衅,才有如此结果,我也是无奈而为之,还望诸位能够作证。”

围观者中胆小怕事者纷纷走散,有些胆大的还在围观。范蠡坐倒在地,专等官府来缉拿,然而何需等待,说话间,王城尹的差兵已飞马呼啸而来,范蠡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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