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多长时间过去了,我早就认定童扬就是自己的亲兄弟了。我出了这么多回事儿,无论是刘波的事儿还是何大洪的事儿,甚至当时,秦阳城,庄子维与我火拼的时候,童扬都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替我挨打。这不是亲兄弟是什么?现在听说住院了,我能不急吗?
“张宇吗?”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估计除了他肯定没有别人了。”聂双的表情很凝重。我知道他比我还要难受,毕竟童扬是他在十一中里面除了我之外第一个交下的兄弟。就算是与张宇的结仇,也是通过他才结的仇。
我了解聂双的性格,我知道此刻他的内心里面全是自责。我一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想报仇,你想找张宇。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童扬的安危,我们两个去看看他,顺便问问情况。”
聂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就是我独有的魅力,越是遇到了大事儿,我的这帮兄弟们就越是听我的话。甚至表哥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都听,天知道我哪里来的这种魅力。或许这种气质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吧。我让秦阳城留在学校里面,本来他也想和我们一起去,但是我对他说:“现在张宇已经是疯了,要是他叫人来学校里面闹事儿,有你在最起码能主持一下大局。”
“张宇现在真的敢进学校里面?”秦阳城十分地不相信。毕竟长这么大还没见哪个混子这么大胆,竟然公然闯入别人学校里面打人。
“他现在就是饿红了眼的老虎,谁晓得他会怎么做。反正你留在学校,然后要是真的有什么突发事件,你就说你是以我和聂双的名义,这样一来这帮兄弟们就都会听你的了。”我安排好了之后,就和聂双打车赶往医院了。
在车上,我问聂双。“聂兄,你咋知道童扬住校的事儿呢?”
“这小子被一个好心的路人给救了。他不敢告诉他家长,让那个路人来告诉我,让我借他钱付医药费。”
“可是你的钱够吗?医药费那么多,要不我也出点吧。”我怕聂双一个人承担不起,毕竟这件事儿也有我的责任在里面,我不可能不拿钱。
“放心吧,没多贵。童扬的伤其实没多严重,就是看着吓人而已。路人说了,包扎一下,上点药,开点药就好了。他自己也交了点,还差个几百块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聂双这个时候,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毕竟童扬没出什么大事儿,这是最幸运的了。
在医院里面,我们看到了脑袋被绷带裹得像包子似的童扬。一见到他这模样,我和聂双都笑了。“噗,童扬,这次你可有外号了,就叫包子头吧!”我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开着玩笑道。聂双也附和着笑了笑。
“诺哥,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咋也跟来了呢?”童扬连忙起身要欢迎我,被我一把按住了身体,将他又给押回到了病床上。
“你是我兄弟,我能不来吗?快说说,是不是张宇干的?”
提到张宇这两个字,童扬气得一拍病床,发出了“咣”的一声闷响。“TM的,就是张宇,那张肥脸我才不会记错呢。当时我就纳闷,为啥张宇会来我上学的路上呢。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路过呢,谁曾想这小子居然砸我一砖头!”
“你之前认识他,见过他?”我问,因为童扬既然这么肯定是张宇,那他就一定见过张宇。
“是啊,我们这条街上长大的孩子,又有几个人没见过张宇啊!”童扬说的很轻松,仿佛认识张宇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我又问:“那张宇认识你吗?”
“应该是不认识啊,我只是个小人物。可不曾想他还真把我认出来了,还砸了我一砖头。”童扬挺委屈地嘟囔道。
听完童扬说的话,我的后背立刻就冒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是一变。聂双见状赶紧问:“怎么了吴兄,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眉头紧皱,严肃地说道:“童扬说张宇没见过他,但是今天早上居然守在童扬上学的必经之路上,而且还准确无误地砸了他一砖头,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张宇现在在外面肯定有眼线,说不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张宇牢牢地掌握住了。而且不但如此,张宇还熟知我们的相貌,身份还有家庭地址。”
“啥?”我的话一说完,这二人也是连忙倒吸凉气啊。这,这也太恐怖了吧?“这就是说,张宇说不定会在某一阴暗的角落里等着落单的我们?这次是童扬,说不定下次就是我们了?”聂双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张宇虽然混的不怎么样,这么大岁数了还只能守着这一条街。但是这小子绝对不是善茬,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这条街上的土霸王罢了,不想往外扩张。现在我们的亮眼表现使他感到了威胁,终于要开始动手了。”童扬说道。
我看了看包子似的童扬,心中一阵怒火。我咬着牙说:“张宇,你是汉子就给爷爷出来,我TM非得给你打的妈都不认识。”
童扬安慰我道:“诺哥,别着急,他一定会出现的。等我好了的,我们一起收拾他。”
“好。”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聂双又嘱咐他今天在医院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学校吧。然后就和我走了,呆太久怕影响他休息。出了病房聂双狠狠地砸了一下墙,骂道:“张宇,我X你姥姥,我非废了你。你给我等着。”
我和聂双走出医院,准备打车往学校回。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儿来,忙问聂双:“聂兄,还记得之前我们两个练拳的时候,你说过你会扔飞刀?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飞刀技术还不赖呢!五十米之内肯定能命中目标,啥问题都没有。而且我什么刀都能飞,当然了,玩具刀肯定不行,菜刀也不行。”聂双一说起飞刀就来了兴致,看样子确实有两下子。
“走!咱俩买刀去,晚上用飞刀扔张宇。”我一想起童扬的脑袋,心里面就一阵阵的怒火。他张宇不是偷袭吗,我们这次就来个更阴损的偷袭。
“好主意啊,吴兄你真厉害,我咋就没想到呢,”聂双一竖大拇指,之后我们两个去了一趟五金商店,选了三把长短,轻重都各不相同的水果刀,之后就回了学校。整整一下下午,我都是在不安中度过的。
不安的原因有下:第一,今晚的偷袭开始后,,就要真正与张宇展开博弈了,我还是一个高中生,我不确信能否斗过这个社会的老油条;第二,我不知道聂双的飞刀准还是不准,再加上晚上那么黑,万一失手伤了别人,我和聂双的罪过可就大了;第三,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这一仗开始,我和张宇就必须有个输赢。那一刻,我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混社会的压力。我不知道聂双有没有像我这般不安,但是我自己的确是十分的不安。
第二节晚课下课,是晚上的七点四十分,我们二人借着夜幕的掩护翻墙出了学校。因为保安都下班了,看门的换成了值班主任,在想走正门根本就出不去,所以只能翻墙。聂双问我:“吴兄,你确定张宇能在新动力酒吧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确定,但是我们只能赌。张宇来这儿的面大,咱们就赌一把。今天蹲不到就明天蹲,发正必须要蹲到他。”
“嗯,蹲他姥姥的。”聂双点头肯定道。
七点五十五,八点,八点半,八点五十五;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但是张宇就是始终都没有出现。急得我和聂双都准备回去了。
“吴兄,明天再来吧,我看今晚是够呛了。再不走,寝室就熄灯了。”
“是啊,我也得早点回去了,再不走的话我妈该起疑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耀眼的车灯闪过,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了新动力酒吧的门口。我和聂双的呼吸突然间急促起来,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因为听童扬说过,张宇的配车就是这辆黑色的奥迪A8。
车门开了,一个衣着黑色礼服的男人走了下来。这个男人一脸的横肉,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五官。只能看个大概,反正就是感觉不怎么好看。“聂兄,来了,应该就是他。大肥脸嘛!”关于张宇的长相,我就记住了童扬的那句“大肥脸”。
也就在同一时刻,聂双已经掏出了最长,最重的那把水果刀。他戴着白色的手套,对着张宇的位置,比划了两下,一瞪眼睛,胳膊向后两寸,又忽然向前一甩。一把又尖又长的水果刀夹着风,划破空气就飞了出去。
“撤!”聂双小声喊道。就在我们二人撒腿就跑的同时,只听那边一片混乱。
“不好了,宇哥中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