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不得不相信有贵人之说,即便你不愿意相信你也得相信。有的富商就是愿意帮助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人;有的老师就是愿意帮助且乐意无条件的付出给那些看起来成绩一般,家境也很贫寒的学生。
就像现在——全市刑警大队队长,就是欣赏我这个年龄仅有16岁,却天天和一帮社会老流氓争斗的半个学生崽子。你敢信?我都不敢相信。我本以为他这次找我吃饭,无非就是喝令我安静守法一些,不把我请到局子里,请我到酒桌,完全就是看在我是他的娇妻的学生面子上。
“你说你欣赏我?刘叔。”我不解地问道,这瓶白酒吹的,现在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可能就是不喝酒,冷不丁听到这句话都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一个从刚进来就一直用话语挤兑你的人会欣赏你?我是完全不信的。
刘队长站起身子,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就这么坐着对人家这个大队长很不尊重。于是,我正准备站起来,却被他按回了原位。
真TM有劲,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被他一下子就给按了回去。刑警大队队长,身手怎么着都不带差的。
“是,我很欣赏你。你是第一个混社会,知道我的身份,见到我还不慌乱的。”刘队长沉声说道。
“已经很慌乱了,就是一直在自己安慰自己。”我笑着把实话说出来了。胆子再大的老鼠也怕猫,不慌乱?不存在。
“最起码从你的表现上来看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公然和我叫板,为了让我不说你闲话竟吹了一瓶白酒。”刘队长继续赞叹道:“在同龄人里面,你绝对是佼佼者了。最起码我没见到过比你还年轻,还有魄力的混社会的学生。”
我被刘队长赞叹,心中当然开心。笑着说道:“早知道刘叔你喜欢和你叫板的人,我就再强硬一点了。”
“哼,我可不是喜欢和我叫板的人。犯罪分子在我这儿,谁叫的越厉害,我就让他哭的越惨。”刘队长目光闪过一丝阴冷,给我弄得不寒而栗。这时我才想明白,之所以我这样做刘队长却欣赏我,因为我有着一个学生身份,并且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江湖大佬,此时此刻这么面对刘队长,可能他早就下令把我抓到局子里面审讯,教育了吧?
我点点说道:“刘叔,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当犯罪分子的,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进监狱。”
“嗯,这种想法是万万不能有的,记住,你进去一次,就万劫不复了。”
“是,我一定会牢记这句话的,谢谢你,刘叔。”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不只有勇气,还有忠义。敢与我公然叫板却能为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表哥放下面子,和我说好话。你这样的孩子,以后放到哪里都会有人欣赏,有人培养。即便你铁了心混社会,估计不出十年,整个沈城都是你的了。”
“不敢当,”我忏愧地低下了头,说道:“我本来就没想过混社会。我以前的梦想是当个公务人员,养活好家,照顾好爸妈。后来我为了反抗校园暴力,当了学校的老大。接着,我为了反抗社会的黑暗面,同张宇展开较量。赢了之后,我也得到了自己的小产业,本以为可以就此安安静静的读书时,龙家兄弟又找上门。若是没有表哥相助,我可能要在病房里面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能今天都没法来到这里。这些事情,我都是和陆老师说过的。”
刘队长点点头,说道:“是,我老婆回来也都和我说过了。今天我想在这里问你一句,现在让你就此收手,我可以保证你的产业平安。你愿意吗?”
我眼睛一亮,闪过一丝喜悦。就此收手?我早就想过收手的事儿,但是一想到表哥,我这刚萌生的念头就被我无情的扼杀了。我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收手。倒不是我放弃不了自己的名声。这种恶名,我巴不得不要。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想出名的人。”
“那是为何?”他问。
“因为表哥从小就是在我受欺负之时替我出头,如今也是如此。他的梦想就是消灭沈城其余的所有社会大哥,将他们的产业归为己有。这个目标,很难,很危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哥一个人去做。我要帮他。”我说得很坦诚。
“你的表哥现在已经在歪路上面越走越远,那是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你难道也要去和他一起走完吗?”刘队长严肃地问。
“不,”我摇头否定,“我不想和他一起走向毁灭。他是我表哥,我比谁都清楚他心里面的黑暗,和他现在的心境。他已经完全不要这条命了,多活少活都无所谓了。可是我是他的表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下去。我要在一边陪他走的同时,一边规劝他。我要把他扶回到正轨上来。”
我的话说完,包间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刘队长打破了氛围。他说道:“你确定你能做的到?”
我坦诚地回答说:“不确定。但是我会尽全力,我也不想让表哥变成一个危害社会的人。我一定会权力规劝他,让他回头的。”
刘队长听了我的回答,和我说:“最近几年,沈城的治安越来越差。我知道,这是各个区之间的大小混子,各个区内部之间大小混子,都在争夺名声,金钱所导致的。近年来,我们无数次的大干,无数次的严惩,仍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无非是治标不治本,治了犯,犯了再治。”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刘队长接着说:“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我为什么不扶持,帮助一个来帮我统一了沈城的地下格局呢。这样一来,我的麻烦会少很多,百姓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我听到这话,心里面已经隐隐猜得到他要说什么了,可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装着糊涂问:“这个办法好啊,怎么样了?想好了要扶持谁吗?”
“没有,”刘队长叹口气,摇头说道:“那些大混子我都想过,陈彪为人义气,而且现如今势力最大。但是还是能力有限,40多岁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统一沈城地下,这样的e人我看不上眼;土老帽后起之秀,是目前唯一能和陈彪斗得你死我活的人,但是此人好色,得了我的扶持后,容易给我找麻烦;叶连雄空有野心,实力却远不及陈彪,土老帽等人,这样眼高手低的人,我不屑于理;贺刚钱多,脑子精明,但是贪生怕死,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我不能给自己找麻烦;龙家兄弟手里面都是学生组成的杂牌军,也就在中区玩一玩,拿不出手,更可况,被你们干掉了。其余的二流势力,像张宇,大蛤蟆等人就更别说了,一群废物,毫无用处。”
“那你的意思,刘叔,你这个愿望达不成了?”
“没遇见你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看见了你,我发现你完全就是我心中的理想型。有能力,够忠义,最重要的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即便日后你统一了沈城的地下,也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其实我也有考虑过你的表哥,但是这个人能力有却太危险,我不放心。”刘队长说完,笑着看向我问道:“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吧,我选的人就是你。”
我点点头,倒也诚实。我知道瞒不住。“刘叔,我还是有问题,龙家兄弟也是以学生为为主体的团伙,为什么看不上他,看得上我?”
“因为你年轻,而且能力远超于他们。身边更是有表哥这种人帮助。只要帮助你,短期之内,必有回报。”刘队长又补充说了一句:“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要么帮我,要么你就别想继续混下去,也别想帮助你表哥。”
我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么一句。这对我而言是好事,我也想早日退出黑道,早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并且我在这里像你保证,刘队长,我一定会帮助表哥走回正轨,不会让他危害社会的。”
刘队长点头说道:“这样最好,要不然我也会亲手送他上刑场的。”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
“对了,忘记说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帮你把这些社会大哥全抓起来吧?而且,若是让其余社会人知道你和我有过这样的密谋,对你来说也不是好事,会被所有人不耻也就算了,就算是混成了大哥,也会被人说成是政府的走狗,以后退出时也会麻烦不断的。”
我问道:“那怎么办?刘叔。”
“放心,该有的重要情报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且一些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上面,我会考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记住,不是我对你纵容,法律对谁都是严格且无情的。是沈城人民期望社会安定的心,允许我纵容你一段期间。记住了吗?你要记住,你是沈城的人民,你混社会,不是要混出名声,混出钱。而是要把社会安定下来。”刘队长严肃地命令道。顿时,我感觉到了肩上的那股子沉重感,那份责任。
“请您放心,我会做到的。”